台湾——
龙翔飞在家里望著话筒发呆。
路伯母已经跟他说紫镜去日本散心了,但是这几天他完全联络不到紫镜,心里很担心。
先前唯一连络上的电话里,紫镜说话的语气很冷淡,他越想越不是滋味,他们曾经是亲密爱人,几乎差一步就要结婚了,她怎么能当他是陌生人,连去日本度假的消息也不告诉他?!
现在的紫镜跟从前简直判若两人,唯一关注的对象只有弟弟武骥,好不容易武骥回美国了,还以为正是他讨好紫镜的时机,谁知道紫镜也跟著出国,对他完全不在意。
难道他要就这么放弃这段感情吗?
左思右想之下,他决定直接飞到日本去看紫镜,目的也是要挽回他们的感情。
这几年在他的经营管理下,龙祥集团的事业版图拓展得越来越大,除了在大陆设厂,也在越南设厂,下半年股票更要在台湾上市。
在事业上,他意气风发不可一世,就不信在情场上会尝到败迹,得不到美人芳心。
他把这主意告诉紫镜的父母,紫镜的父母乐观其成,也答应配合翔飞的计划不告诉紫镜这个消息,因为翔飞打算偷偷给紫镜一个惊喜。
两个星期后,翔飞交代完公事,休假飞往日本,兴高采烈地来到路家位于东京的房子,不料看管房子的警卫却告诉他路家没有人来度假。
紫镜没来东京,她会去哪里?
伯父、伯母会担心,他决定先不告诉他们紫镜根本不在东京的消息,自己想办法调查她的下落。
他首先打手机给紫镜,一如往常地,她没接手机,转念一想,紫镜是不是有可能跟武骥联络?
他索性打手机给武骥问问看,偏偏武骥也没开机,他打到武骥的公司,却从秘书的口中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——
老板正在休婚假,出国度蜜月去了!
龙翔飞一震,武骥结婚了?
这不可能啊!虽然弟弟个性孤僻,但结婚是大事,就算不通知爸妈,也不该瞒著他这个哥哥……
龙翔飞目光一闪,赶紧透过关系查紫镜的出入境资料,很快就得到了消息。
约一个月前,紫镜搭机来到日本,但根本没入境,而是立刻转机到美国纽约。
紫镜去了纽约?
一种不好的预感让翔飞坐立难安,他紧握著双拳,内心的愤怒难以止息,只希望事情的发展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。
为了解答所有的疑问,龙翔飞立刻联络在台湾的秘书帮他订前往美国的机票,直接飞往纽约一探究竟。
***
结束蜜月旅行,紫镜和武骥回到了纽约,以新婚夫妻的身分展开新生活。
每天一早,紫镜会先起床做好吃的早餐,等待武骥起床直接享用,送老公出门上班之后,她就开车出门采买食物,家里现在已经不需要另外请人打扫,所有的家事都由她一手包办,虽然以前她是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小姐,但现在她慢慢地在学习如何当一个好妻子,在她的坚持下,武骥也只好放手让她去做。
她过著全新的充实生括,星期二固定学画画,艺术一直是她的兴趣之一,三、五则学游泳兼潜水,她不甘愿一辈子做旱鸭子,坚持要学会游泳。
不管白天她晃到哪儿去玩,黄昏的时候,她总会赶回家为丈夫煮晚餐,而武骥也一改工作狂的习惯,一下班就迫不及待赶回家吃晚饭。
他们的日子过得平凡却快乐,两人一起用餐一起看电视一起洗澡,每个夜里,他就像不知餍足的饕客对她予取予求,最后互诉爱语,相拥而眠。
在他的怀里,紫镜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
然而越是幸福的日子,越有著深层的隐忧,对于隐瞒父母结婚的事,路紫镜始终觉得忐忑不安,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父母这件事,也害怕有一天她的幸福会被抢走。
武骥也有心事。
秘书已经通知他大哥找了他好几天,他没回电话,因为他不想对大哥说谎,目前也只能一天拖过一天。
反正他在遥远的美国,别人要找他毕竟有点困难。
他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,只求能跟紫镜在一起……
周末,他们随兴地四处逛,先去林肯中心看表演,然后又到电影常见的经典景点——中央车站闲晃,最后去南街渔港看布鲁克林大桥,傍晚时在那里吹海风看夕阳,感觉相当惬意。
武骥不断地为妻子拍照,打算把照片压成光碟,做成永叵的回忆。
晚上回家冼完澡后,他们在书房各自忙著,武骥在电脑桌前整理照片档案,而紫镜则在欣赏自己一幅幅的画作。
她灵机一动,脑海浮现一个妙主意,期待地看向自己的老公问道:「武骥,你知道我很喜欢画画吗?」
「我知道,而且你画得很不错。」他看著电脑,一边分心回话:「怎么样,是不是最近学画有什么心得?」
「我的心得就是什么都要大胆尝试,纽约很多艺术家就是不断尝试新作,才触发出源源不断的创意,你说对不对?」她来到老公身旁,讨好地问他。
「嗯,纽约的艺术走在时代尖端,这点倒是没错,你也要加油啊!我看你的画风越来越走向超现实主义了。」他转头瞄了她的新作一眼,那是一幅抽象画,黑色和红色交错,一个抽象的女人夹在中间,仿佛堕落深渊。
「我也想加油啊!最近我想尝试新画法,买了很多特殊颜料,你看!」她指向旁边桌子上的瓶瓶罐罐。「这些颜料都是无毒配方,不含刺激物、不伤皮肤,涂在皮肤上,用肥皂和清水即可去除。」
「所以呢?」他还没意会过来。
「我需要你的支持,帮助我尝试新风格,我真的很想试看看……」她故意说得很模糊,非常期待地看著老公。
「试什么?」他狐疑问。
「试著在你身上画画。」
「啊?」他表情僵硬一秒。「你……想在我身上画什么?」
「随意创作。」她两眼发亮,一脸跃跃欲试。
「所以,你是要我做你人体彩绘的模特儿?」武骥嘴巴张得好大,一脸为难,这……太奇怪了吧!
「是的。」她正经的点头。「我想尝试人体彩绘创作。」
迟疑三秒……
「好吧!就牺牲我自己,成全你吧!谁叫我是最爱你的老公呢!」只要是她的要求,他铁定会做到。
「谢谢。」她给了他好几个热吻。「太棒了!」
他真的很宠她。
「这是你第一次尝试人体彩绘,一定要录影留念。」他不忘在角落架设摄影机,乔好角度要留下永恒的记录。
「先脱衣服,我要在你背上画画。」她准备好颜料,迫不及待想大展身手。
「没问题!」他以最快的动作脱光衣服,只剩下内裤,听话地背对著她坐好。
「你想画什么?」他很好奇。
「你猜猜看。」她故意卖关子,开始下了第一笔。
画画的时间拖得很长,他很有耐心地让她在他背后为所欲为。
直到晚上十点,她终于完成了,他也累到全身僵硬了。
「画什么?」他好奇地照镜子,看到了身后的自画像,谜底解开了,原来她把自己画在他背上。
「画得好吗?」
「很好,美极了。」
「为什么画你自己?」
「这样我就离不开你啦!」她脸红了。
「傻瓜,你已经彻底烙印在我心里了,」他热烈的吻她。「永远也洗不掉!」
「既然你这么说,不能把我的画洗掉喔!」他整个人缠上她,她著急地哇哇叫。「小心一点,起码要留一天。」
「你不要告诉我说,我今晚要趴著睡。」他张大眼楮,算是服了自己的天才老婆。
「恐怕是的。」
「天啊!」
她哈哈大笑。「开玩笑的啦!」
叮咚!叮咚!门外突然传来电铃声。
「这么晚了会是谁?」她问。
「应该是邻居吧!棒壁的老先生前几天有说他要来找我,请教我所得税的问题,都怪我忘了。」他急忙穿回衣服。
「我去开门。」
她走出书房,下楼来到客厅门口。
「来了!」
路紫镜一把打开门,当看到来人是龙翔飞时,惊讶得说不出任何话。
「紫镜?为什么你在这里?」龙翔飞直觉以为会是武骥来开门,没想到应门的却是让他找得快发狂的紫镜。
「我……」
这是第一次,龙翔飞痛恨自己神准的预测。
紫镜竟然跟武骥在一起他受到极大的打击,他们在一起多久了?
「武骥人呢?」
龙翔飞愤怒地冲进屋里,紫镜在后面追,急著想拉住他。
「翔飞哥,你听我说不要怪武骥,是我自己黏著他,是我硬要跟他在一起的!」
「谁来了?」武骥在楼上喊。
翔飞甩开紫镜奔上二楼,循著声音的来源,冲进书房。
武骥看到翔飞,两兄弟面对面,紧绷的气氛一融即发……
「说!紫镜为什么在你这里?」翔飞怒声质问。
「我……」武骥哑口无言。
紫镜连忙跑到武骥身边。
翔飞上上下下打量他们俩,最后盯著他们手上的戒指,脸色大变。
「紫镜,你为什么戴著戒指?」他脸色发青,浑身颤抖。「难道,你们结婚了?」
武骥沉重的点头,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,他所犯的错即将面临审判。
龙翔飞不是个易怒的人,也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,但这次,他彻底失控了。
武骥直视著大哥,斩钉截铣的开口:「大哥,爱情没有对错,我只是勇于争取所爱,我也爱紫镜,我对她的爱不输给你,先来后到对我是不公平的……」
翔飞听了暴跳如雷,挥手一把翻倒桌上所有的颜料,五颤六色的颜料流得满地都是,二话不说,他一拳挥向武骥。
这一拳不轻,武骥受了他一拳,自知理亏,没有还手。
「不要打他!他是无辜的,是我要他娶我的!」紫镜著急地上前护著他,勇气十足地喊道:「翔飞哥,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对不起你,但是,我是真的爱武骥,请你成全我们……」
然而此刻所有的话他都听不进去,他沉痛的抓起龙武骥,随随地说:「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的,但是你凭良心讲,我有对你不好吗?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!你还是人吗?你对得起我吗?」
他的拳头又毫不留情地挥出去,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。
「不要打了!」紫镜著急地喊著,拚命想护著武骥,不料就在拉扯之间被他们甩了出去,她的头撞向墙壁,一股剧痛袭来,她当场昏厥过去。
「紫镜!」
武骥和翔飞同时大喊,两个人一起冲向前抱住她……
***
紫镜被进到医院挂急诊,武骥详细跟医生说明了紫镜撞到头昏迷,以及先前她丧失记忆的病史,医生因此安排她先做脑部断层扫描。
报告出炉,医生确认她的伤并没有大碍,但是她一直没有醒过来,只能暂时先住院观察状况。
病房里,武骥失魂落魄的坐在一旁,翔飞担忧的走来走去,一边严厉的指责他。
「你明知道她失去记忆,竟然乘虚而入骗婚,告诉你,我一定会向法院申请宣告这个婚姻无效!」
「大哥,你怎么怪我都好,我无话可说。」武骥也在压抑著怒气,他站起身捶了墙壁一拳,痛苦不已地说:「可是我是真的爱紫镜,一直都爱著她……这些年来我夹在不该爱她又爱她的情况下百般挣扎,我的痛苦比你还多出千倍、万倍……」
翔飞震撼无比。
「当紫镜丧失记忆时,我为她焦自为她担心,当她来找我跟我告白时,我的心既在天堂又在地狱。我知道我不能占有她,因为她是你的,可是,我是真的爱她啊……最后我决定背叛你,因为我已经不能没有紫镜了,明知道你一定会恨我入骨,可是哪怕我只能拥有紫镜一天,只能在天堂一天,我也甘愿换得地狱受苦百年。」所以面对如今的结果,他心无怨恨,甘愿承受一切指责。
「你只想著你自己,只追求自己的快乐,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苦?当年看到你出现在我家,我好恨,我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夕间风云变色,爸爸虽然还是爸爸,但是,他已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,你的身上也流著他的血,每当你的表现比我强时,他的眼神也同样充满骄傲……我逼自己接受你,因为我知道爸爸希望我这么做,我知道上一代的恩怨不该牵连到我们这一代……可是,我错了!我太容易心软了,才会让你今天有机会再夺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!」翔飞双眼冒火,心里涌上一种撕裂的痛楚,那是累积多年的怨恨及不满。「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,你根本就以夺走我的东西为乐!」
「不!我并不快乐!」武骥斩钉截铁地说。「一直是你拥有一切,拥有众人的目光,而我这个私生子只能躲在角落偷哭,任人嘲笑,我会一直留在那个让我几乎窒息的家,只因为紫镜!」
原来这么多年来,他们两兄弟同样在受苦,同样都不快乐。
但是此时愤怒凌驾了理智,龙翔飞怒红了眼,咬牙切齿地说?:「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,也许我们兄弟俩就是注定要视对方为敌,才会让我们爱上同一个女人,武骥,紫镜是你不该爱的女人,我不会原谅你的!」
兄弟俩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决裂。
武骥煎熬的闭上眼楮。
在病床上的紫镜有了动静,喃喃呓语著。「别再吵了……」
「紫镜!」翔飞跟武骥冲到病床前,异口同声地喊。
她缓缓把眼楮张开,同时看到了翔飞跟武骥的脸,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翔飞。
「翔飞,我怎么了?」
武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一片黑暗袭向他。
不同了,她的眼神不同了……
他万般不愿意见到的事终于发生,睡美人醒了,但已经不是他的了……
此时一名金发护士正好进来查房,看到她清醒了,连忙说:我去叫医生过来。说完就飞奔出去叫人。
「你难道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吗?」翔飞著急的问。
「发生什么事?」紫镜一脸迷旧。「我不明白,翔飞,我们不是要结婚吗?我怎么会在医院里?」
「我们没有结婚。」翔飞实话实说。
「啊?」紫镜一头雾水。「为什么?」
翔飞简单描述经过。「……我们结婚当天发生了意外,你被送进医院,婚礼取消了。当你清醒后却失去了记忆,谁也不认得,只认得武骥,还跑来美国找他……」
「真的吗?」紫镜睁大眼楮,翔飞说的这些事,怎么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神奇?
「是的。」武骥承认。
「怎么可能?」紫镜笑著,努力回想,但脑袋里却一片空白。「奇怪,我这两个月真的只记得武骥吗?可是,我现在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两个月发生过什么事。」
她的一句话就让武骥的心冷得有如冰天雪地。
这一切难道是上帝的恶作剧?怎么这么快,他的幸福就离开了?!
「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」察觉到这两人的气氛乖乖的,紫镜忍不住开口问。
「你难道真的全都不记得了?」翔飞又问。
紫镜斩钉截铁的摇头,此时医生进来了,他们的谈话也中断。
经过简单的检查,医生确认她没有大碍,至于失忆的情形因为牵涉到之前的脑部伤害,他建议应回到台湾再做观察治疗,毕竟这里缺乏她完整的病历,随意做治疗事实上很有可能造成伤害。
再观察二十四小时,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了。
「谢谢。」
医生走出去后,武骥依然执意待在病房陪紫镜,纵使一颗心已经碎成千万片。
他爱紫镜,他会永远守候著她。
龙翔飞憎恨地看著武骥。
事情演变到此已经很明确了,一切都是武骥的错,他不会原谅他的!
他走出病房,在走廊上用手机联络双方家人,他要长辈们立即来美国替他作主。
第二天,紫镜出院了,很自然的选择坐翔飞租的车子离开,而武骥则开车在前面带路。
「我们要回哪里?」紫镜问。
「回武骥家。」翔飞面无表情地说。
「为什么?」
「因为……你之前住在他家里。」翔飞坦白道。
「真的吗?怎么可能?」她不敢置信。「我自己跑来美国找他玩,又住在他家,那这两个月武骥应该被我烦够了吧……」
她轻松地说笑,翔飞则是沉默州,乌云笼罩的心沉重无比。
武骥的家到了,他们停好车进屋,直接上二楼的书房。
书房的地上依然凌乱,颜料洒满一地,根本还没时间清理。
紫镜看傻眼,忍不住问武骥:「这是怎么回事啊?」
「我和翔飞在这儿打架。」武骥老实遭:「因为你。」
「因为我?!」
紫镜一脸讶异,看看翔飞又看看武骥,两人都沉默了。
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?我……」惊觉事态似乎比她想像的严重很多,她试图回想,但是头开始胀痛,脑袋还是一片空白。「我头好痛,我想不起来……」
她头好晕,翔飞扶著她坐下。
她生气地大喊:「到底怎么回事?可不可以求你们赶快告诉我!」
翔飞冷笑一声。「武骥,你惹的祸,就由你收尾吧!」
「两个月前,你千里迢迢地从台湾到美国来找我,我们结婚了……这些颜料是你的,你在这里上课学画画,画了很多作品。」武骥已经认命,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了。
「我们结婚了……不!这不可能是真的……」她无法置信,好像在作梦,听著熟悉的人说著奇怪的故事,她最后的记忆是要嫁给翔飞不是吗?怎么会一觉醒来她成了武骥的新娘子,而且听起来好像她也很爱他,他们很恩爱?!
「我没有骗你,紫镜,我爱你!」武骥掏心掏肺的告白。「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,你可以四处看看这个屋子,你会看到真相的。」
紫镜半信半疑地跑到另一间房,打开衣橱,看到自己的衣服和武骥的衣服放在一起,还有一件紫色的婚纱礼服她冲进浴室,看到自己的浴袍挂在里头,走出浴室,抬头看到床头墙上挂著他们两人的结婚照,最明显的是,她手上的戒指跟武骥手上的是特别订制的对戒,根本骗不了人。
这一切显然是真的,无庸置疑。
她冲进书房,脸色发白地指控:「这一切怎么会这样?你为什么不阻止错误发生,还任我为所欲为?」
她的心好乱,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已经结婚的现实,她一点也没有他们相爱的记忆呀!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……
她的指控令他心碎,武骥痛苦地大声辩驳:「我试图阻止过,试图让自己不要爱你,但是我无法自拔,我无法遏止不去做这个美丽的错误决定,因为我爱你!」
翔飞走向紫镜,扶著她。「不要担心,紫镜,不管发生什么事,我还是爱你,你是我的唯一。」
「不,请你先不要踫我,我要好好想一想。」紫镜甩开他的手,神情像大受打击,陷入混乱中。
「你放心,我已经通知伯父伯母和我爸妈了,他们今晚就会抵达纽约替我们作主。」翔飞狠狠瞪著武骥。
武骥毫不畏恳地直视他的目光,已经有心理准备面对即将来袭的暴风雨。
他爱紫镜,会永远深情的守候她。
他永远不后悔娶她为妻,这是他对她的承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