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禁想起「蟾宫曲」中的名句:「平生不会相思,才会相思,便害相思。身似浮云,心如飞絮,气若游丝。」长相思,摧心肝!
情茧如聚,爱涛如怒,一经撩拨,便像火山口的熔浆那样往上涌冒,一发不可收拾。
卓允笙恨不能现在就能见到她,亲手模模她的脸,把她捉回台北来。记得她说:「台北的黄昏好丑!」当时他那放在心上,入夜的台北是欢爱的殿堂,一次次的邂逅、一出出的艳遇、一段段的离合,他出入上流社会,志得意满,压根儿不愁寂寞。
但是现在,他疲乏了,开始同情并可怜自己没有真正的恋爱过,不曾享受一次「两心相悦」的极乐。
躺在手掌心的她,才不过纤纤二寸大小,但在允笙心里却比任何一个清秀的、海派的、妖艳的过往女友都来得分量重,变成快乐的负担。
「这就叫爱情吗?」允笙面露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