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台湾的海边怎么有那么多针头?钱克安感叹之余,为免一个不小心被扎出不治之症,走来极为小心。
「很好。」浮沉于湍急的浊流中,活太长实在折煞自己,年老力衰若想多偷些日子过,就该安分守己静静地退到一角,让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出头。不放权能熬到八十九岁,陈家老头的命硬得让人羡慕。
「很好?」正想抬头反驳,钱克安便被缺角的贝壳狠狈剌到脚,痛得抱腿哇哇大叫。
「沉著点,死的是别人,反正与我们无关。」黑炙满是调侃地瞥了瞥抱头鼠窜之人,泛高嘴角。他懒懒地踅回视线想继续散步,海面飘浮的一抹白点突然攫住他的视线。
痛死了。钱克安一坐下,猛甩脚。「少爷,当心你的脚……」顺著黑炙专注的眼神,他也看见那抹被海浪急遽推高又压低的白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