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她们这些不出众的宫女,十三岁入宫,好命地跟上个好主子,大了指个好人家,风风光光地嫁出宫去;要不就老老实实地不生事非,混到二十七八打发出宫也算太平;最怕是惹出事来魂断紫禁城,葬于荒郊化做白骨,待家里人最终知道消息时连个坟头都找不著。
还能有什么奢求,只盼平平安安地过个几年出得宫去也就是了。
她踮著脚,攀上一枝半绽的梅花。还未折下,突听一阵陌生的脚步声,进来的是个暴躁粗鲁的声音:「十二实在是太过分了!仗著是纳喇皇后所生,就瞧不起咱们这些个做哥哥的。其实有什么了不起,皇后?!不过是个不受宠的断发皇后罢了,就连葬制都是拟照历代皇贵妃。比起七哥你的额娘孝纯贤皇后还不是差远啦!」
玉簪猝然松手,花瓣似雪样落在她的身上。她躲在树后抚著胸口,一脸惊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