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海棠不是不想回来,而是让大雪阻在道中吧?
他知道她怕冷的。
罢到上京的那年冬天,他将惹火他的海棠丢在雪地上,还不到半个时辰吧,她竟在飘著小雪的天气,几乎将自己冻成冰柱。
去而复返的他生平第一次知道怕字怎么写。
是从那时候起,他开始习惯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吗?还是从那时候起,她的喜怒就已经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心绪?
他不记得了,很多事他都不记得了。
或许是他刻意不去记得——不愿记住海棠的泪,更不愿记住海棠的恨,他一直以为只要他对她够好,她便可以忘记他不愿她记起的一切,她便会永远留在他身边。
雪下得更大了,大风狂肆地吹过军旗,发出猎猎声响,仿佛嘲笑著他的狂妄,更像嘲笑著他的痴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