盈芳记得,在左边住蚌专模小女生的狂;右边则有个爱用泥块丢路人的变态狂。所以每天出入时,都有点像过五关斩六将,对十几岁的她而言,这是人生,不是游戏,因此满心恐惧,负担也特别沉重。
或许现在他们都不在了,但这半废弃的地区,聚集的会是些更无法无天的人。
她按住皮包内的刀子,她已经二十三岁了,还练了一身防卫用的空手道,比八年前的小女孩是有力量多了。
但深深印在脑海中的恐惧仍是存在,她在这里看过太多流氓寻仇事件,亮晃晃的钢刀,烟硝震响的手枪,横死的尸首,她甚至刷过他们的血迹。
今晚算是静了,静得如无人的废墟,有另一种教人发毛的效果。
她数著窗子,终于到了淑卿家,一股臭气撞向她的鼻面。抬头,就看见她曾住饼的小绑楼,已半倾倒,却仍努力撑著,像一头快死的怪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