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这一趟,他已打定主意不在她「永远出航」的船首摆放一根糖。他告诉她了,要的话,得来找他,让他看看她,对他说说话。她来,说了「签结」。
「我会把你忘记的……」安秦模出枕头下的口琴,颤抖地凑上嘴,吹起〈WishYouWereHere〉。
阳光穿梭在口琴声中,趴缠窗台软榻,无力驱逐一夜冰冷。
「你空调开太强了。」女性嗓音和进口琴声中。
安秦气息一屏,琴音冻结似地凝定。他沉缓抬眸。房里多了穿白袍的女性,朦胧形影直到她走到床尾掀撩丝纱帐幔,他的视线才像精准的画笔,把她绘制在眼底。
「你醒了?」她端著一只托盘,将托盘放在床尾凳,上头摆了医疗用品。「你发烧,有脱水的现象--」
「嗯……」安秦抓紧口琴,拳头抵著额鬓,觉得精神难以集中,虚实之境各占他左右,将他意识撕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