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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向不会去记要过她身子的男人的名字。
男人脏蓬蓬的发须,脸上沾著血迹,身上也是,不安地垂在身旁的手还在滴血。衣服被划破,尽避他的衣服早就很破,还是可以看得出来。
「受伤了?」阿萝的声音和眼神一样温柔。她不恨眼前的男人,她谁也不恨。若真要恨,她也只能恨上天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个被无止尽的欲望充塞的人世,恨上天为什么要给她那样的身份。
男人点了点头,又赶紧摇头,「没有什么……他们只要我的羊……」顿了一顿,他才又道,「阿萝,巫兰婆死了,你……怎么办?」不知为什么,在阿萝平和温柔的注视下,他总会不自觉地感到自惭形秽,但事实却是阿萝在这里的地位比他还低贱。
阿萝没有回答,目光落向远处绿草与碧天相接的地方,心神似去到了一个不知名处,好久才回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