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脑子胀胀的,想不起他唱了什么……但她的确记得是有他说的那回事。
可是,那不可能是给她的歌,他怎可能为她写歌?
「放开我,你别拿你的魅力来试验我,那对我没有用。」她好悲哀,他不该耍著她玩,她是有感情、心很脆弱的人,被耍弄她也会难过的。
他看她双眼蒙上泪光,一副委屈得要命的模样,多想安抚她,但她的话实在教他无言以对。「我没有在试验什么,我说的是真的。」
「如果你想劈腿,千万别找我,我不是你填补空缺的玩伴。」她给他终极警告。
「我有这么坏吗?」他真不知要怎么矫正她对他的看法。
「你就这么坏。」她别开脸,泪滚了下来。
他心一沉,放开她。
「算了,别哭……你去休息,杯子我来洗。」
「不要,你走开。」她伸出双手使劲地推开他。
「噢!」贾斯杰退开一步,她无情的样子撞击著他的心,她的不解风情更令他伤神,要和她更进一步似乎有点难。
「我要请假。」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说。
「不准。」他转身,大步走离她。
「我……不当你的宣传了。」她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辞职不干了。
他脚步顿了顿,回头朝她一瞪,她小脸低垂两手揉著眼楮,模样揪疼了他的心,他很想安抚她,却又不敢轻举妄动。
「下辈子再说。」他苦心地撇下话,凝著一颗心走出会议室,进了他私人的创作室。
她捣著脸,心忽然感到好苦好苦,完全想不透,他是把她当什么了,难道他是要绑架她一辈子吗?
她真弄不懂他,他到底留著她做什么,她可不是他的余兴节目,他不能想对她怎样就怎样。
可是话说回来……脚长在她身上,她要走人又何必经过他的同意?
是她并没有真的想离开他吧!她自己心里明白。
只是她待在他的身边是为了什么,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了。
他是毒药啊!他要迷昏她很容易,她很清楚他吻她时,她的心失速般地为他坠落……她像他口中所说的笨蛋,她为他著迷。
懊怎么办?
她问自己,答案是……无解。
贾斯杰甩上创作室的门,把自己关在创作室里。
他没有写曲,只是坐在钢琴前奋力地弹琴,有力的十指敲在琴键上,心里难以排解的苦闷随著琴音流转、发泄。
雪琳那笨女生,他把她放在心上,她竟然一点也不领情,而且率性地要离他而去,连他的心意她都不懂,还敢说她不笨?
他看她是最笨最笨最笨的女人了。
笨雪琳,小笨蛋一个……
爱她原来并不简单,滋味有些呛、有些苦,和他心里所想的不一样!
懊怎么办才好?他的心底也同样地感到无解。
一星期后——
贾斯杰很低调的以毛线帽、墨镜、黑色口罩作为掩护,来到机场。
尹雪琳和平常一样,穿著牛仔裤、T恤跟在他身旁。
这一星期两人除了工作上的互动,其余时间都没有交谈,他把自己关在创作室里,她忙著一些琐事。
而尹雪琳直到出海关前,才忍不住地问他:「我的机票呢?」
「拿好你的护照就行了,不需要机票。」贾斯杰酷酷地说。
「哪有搭飞机不用机票的?」她怕是他要放她鸽子和女明星双宿双飞,他一直都没要她去代订机票,很可能到时候要把她甩开。
她硬著头皮跟著他出关受检,紧随著他登机。
进到机舱她才发现这架飞机并不是普通的客机,里面有豪华的餐厅、卧房、客厅,这是架私人飞机。
「这私人的客机是谁的?」她放下随身的行李问他。
「我的,在大学时就拥有了。」贾斯杰脱下口罩,隔著墨镜瞧著她好奇地东张西望的样子,她终于愿意跟他说说话,这教他心里舒坦不少。
「都忘了你是豪门贵公子了。」尹雪琳松了口气,安心不少,难怪他没有要她张罗去订机票之类的事,她还以为他不想理她,所以交代其它助理去做了,原来不是,这令她心里好过了些。
「说得好酸。」贾斯杰搁下帅气的背包,坐到客厅的沙发上。
「你怎会了解我们百姓是怎么过日子的。」尹雪琳也坐下来,打开她随身的行李袋,拿出一包卫生口罩问道:「这是我替你女朋友准备的,她什么时候会到?」
事情都过了一星期,但她说出「女朋友」三个字时心里仍感到苦涩。
「她不就在这里?」贾斯杰好整以暇地从墨镜里看著她笑。
「哪里?」尹雪琳左看右看,机舱里只有一个男管家模样的老伯在准备餐点,没别人了。
「女朋友一定是女的,这里只有你一个女的。」贾斯杰说。
「别开玩笑了,那很没礼貌耶!」她不觉得好玩。
「开口闭口没礼貌,你才没礼貌,当我的女朋友会怎么样吗?」他存心要好好盘问她。
「你别想使坏。」她警告他,同时也发现机舱门关上了,他真的没有任何女友同行,她懵懂地望向他,从他深色的墨镜他完全看不见他的双眼,她只看见他的宽唇露出酷酷的淡笑。
「瞧,我没乱说吧!把女明星当作是我女朋友都是你自己想的。」他不用再辩解,事实摆在眼前了,机舱里除了她没有别人。
「……」她无言。
「只要不说,别让赵哥知道,我们可以谈恋爱。」他拿下墨镜,定定地看著她。
她瞅著他,心诧然愣住,难道从头到尾他指的女朋友是……她?!
不可能,怎么可能会是她?
「要是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,那就算了,我不会勉强。」他的手缓缓往她的小手移去。
「怎么……会是我?」她唇打颤著。
「就是你,我喜欢你。」他握住她的手。
她抽了口气,冰冷的手在他厚实的掌心里变暖了。
「要是不喜欢你,怎会硬要你待在我身边?」他握紧她。
「你把我挟持来当宣传是因为……喜欢我?」她想也没想过。
「当然,这还用怀疑吗?谁会要一个不喜欢的人跟前跟后?」他热情地说,期待她也有相同的响应。
「噢!买尬!」她害羞的大眼楮闪烁如星,仔细回想他们一星期前的不愉快,她打破醋坛子,她指正他不该为了女星误了大好前途,原来那都是她妒火攻心、脑袋当机,才会惹来痛苦。
事实上,他喜欢她。「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喜欢我?是什么时候的事?」
「小时候。」
「哪有人会用青蛙蟑螂吓喜欢的人?」她抽回手。
「我只是……要你记得我,别忘了我,我说过,我会回来。」他挤到她身旁,紧贴她而坐,扣住她的肩,对她招认曾做过的好事。
她瞅著他,记忆将她拉进时光的甬道里,她似乎看到临别的毕业那天,他坐在豪华礼车上,斯文帅气的脸洋溢著笑容,用力向哭泣的她挥手,大喊——「I-llbeback!」
原来他不是耍帅胡说,他是说真的。
她回神,发现眼前的天王竟涨红了脸,他经历过许多大型演唱会,独自面对群众,可说是身经百战,竟然在她这个小小的宣传面前脸红了。
她愿意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,能拥有他的喜欢是很多少女心中梦寐以求的,而她实在太幸运了。
「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?」她晕红著脸问他,心跳得好快。
「待在我身边。」他的唇贴近她的脸。
「就只有在不为人知的时候?」她要自己千万别傻得去答应他,他也许是图新鲜,艺能界喜新厌旧的事太多了,一向都只见新人笑,不见旧人泪。
他摇头,更正道:「是你跟我两个人的世界,和任何人都无关。」
「你说的只是文字上的不同。」
「是意义上不同。」
她伸出手轻抚他的浓眉,踫他的脸,他是她心里的偶像、众人的天王,而他竟然允许她把他独占了。
她心底泛著的苦味告诉她,她不能那么做,但小小的私心却要她把握住这一刻,她天人交战、难以抉择……
「斯杰,我不能占有你,你有大好前途,要是毁在我手上,没有人会原谅我,我不能要你……对不起。」
她低叹,很抱歉地瞅著他,眼看著他的脸色转为刚冷,下颚绷紧,双眼讳莫如深……她知道他受伤了,可是她迫不得已,她必须保护他,感情会使他的前途受损,她宁愿替他的前途著想。
贾斯杰瞪著眼前这个冷情的女人,她轻轻的一句话又把他打进地狱。
可这次他却不想因此作罢,并不是什么愈挫愈勇的傻劲在作祟,而是他从她哀愁的双眼看出,她心底有他,才会这么的为他著想。
他怎能再骂她笨,他该好好吻吻她,让她知道爱情只会让他们的生命更丰富,没有什么会被毁灭。
他扣住她的下巴,狠狠烙下一吻。
他绝不轻易放弃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