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腾云感觉周身起了一阵奇异的刺痛感,慢慢俯,拾起那张报纸。
老头子越发叫嚣起来:「做什么?这是我的报纸!」有一种人,对于不值得争的东西,特别争得厉害,由于他生命里的寒伧。
斑腾云徐徐转过去,看著老头说:「你要我拿出十五元买下它吗?」
斑腾云有一点不自知,正因为他生得凝眉深目,眉宇间总是带一股峻色,加上他黝黑的肤色,他身形的高大,他的伟岸,他恒常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。
这老头似乎到此刻才对他有新的发现──他身上的血迹太清楚了,手上一把刀那更忽视不了。老头子咽了咽,很不甘心,但很识相。
「算啦,反正-…是昨天的报纸了,」而且不是他的,是人家扔在椅上不要了的。「这年头,总有人比我更倒楣。」老头子喃咕著,歪歪斜斜的,就像这辈子历经的人生路,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