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蓦地焦虑烦躁起来,当一个念头飞快闪过脑际,他浑身一凛,一股寒意直窜上背脊。
不行!绝不可以!他必须断绝她轻贱生命的所有念头!
睡不著。
宝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有时恍惚地以为睡著了,却又清楚地听见窗外呼呼作响的风声,她很想睡,可是又睡不著,这阵子,她已经被难以入眠的痛苦折磨得快要发狂了。
她挣扎著坐起身子,赤著脚在屋内烦躁地来回踱步,一抬头,看见墙上挂著她不许任何人取下来的新嫁衣,她僵立住,久久不能移动,空白的思绪慢慢被似血般鲜红的颜色填满。
「宝日,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,从来没有动过娶你的念头。」
韫麒的声音总是在她耳际萦绕不去,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撕成两半。
缓缓的,她伸手取下了那件沈重华美的嫁衣,无意识地穿上身,轻轻拉开门走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