惟刚成了吞黄连的哑巴,满口的冤屈,没法子吐咽。他想到韩国人的文字,怎么看总像是反的,说是反,明明是正字。他的日子也是这种是非颠倒的窘苦。
鲍司里外,都有人向他道喜,他答应过梅嘉,暂不否认他们「婚事」。敷衍多了,那股煞有其事的空气,却使他没法子喘息。
真正使他没法子喘息的,究竟还是约露。
当他的心口像供了一锅子滚腾腾的热油之际,她却成了一尊大理石像,冰冻而苍白,端坐在一方办公桌后,维持一定的姿势,任凭他使出再激烈的眼光看她,也烧化不了她。他上前去与她说话,她也是机械式的应答,音量固定在一定的频率,视线只抬到他的下巴──谦逊、空洞,让人发疯。
她把自己藏进最深奥的那个角落去了,他想把她拖出来,叫她活过来,让她像以前那样的向他挑衅,和他作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