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踏进聂府大厅,聂求风便笑盈盈地迎上前。
「拜托你别笑得这么恶心,好吗?」倪小净和她就是不对盘,也不管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人家手上,劈头就说。
风十雨不语,已经懒得去管这些事了。
「几日不见,小泵娘还是这么有精神。」
「我没被毒死,你觉得很遗撼吗?」
「胸口这几天是不是闷闷痛痛的?」聂求凤故意问。
倏地,风十雨瞪大了眼,急速地扫了倪小净一眼,「把解药拿来。」
「风大哥是不是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?」
「明人眼前不说暗话,令弟根本没事,不是吗?」
聂求凤呵呵笑了起来,「风大哥何出此言?」
「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?」他怒问。
「如果,我说这人也是你的故友呢?」
「莫非……」风十雨感到头皮发麻。
毫无预警的,和煦却不带一丝感情的嗓音突地在他身后响起,让风十雨难得的变了脸色。
「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,风,你想过我吗?」
风十雨迅速回头,那是一张绝世俊逸的面容,充满阴柔的魅力,又似仙风道骨的谪仙之人,一身漆黑的长衫随风摆动,衬著脸上的浅浅笑意。
「师叔。」真的是他!
倪小净瞪大了眼,「爷,没搞错吧?他是你师叔?」
这般年轻?她还以为当上师叔的人都很老咧!
「她是谁?」黑衣男子问,冰冷的眼神落在倪小净身上。
「我的人。」
短短的三个字,已说明了风十雨维护她的决心。
黑衣男子浅浅地笑了起来,「还真是有情有义啊!风,这么久不见,你倒是变了不少。」他挥挥手,让聂求凤退下,「风,我们难得见面,你不让她退下吗?」
「不了,这里卧虎藏龙,她还是待在我身边比较安全。」风十雨的神情依旧懒洋洋,只不过全身的细胞都在警戒著。
倪小净心细地察觉了,于是来到他身旁。
「这几年你为什么躲我?」黑衣男子问。
‘也不光躲你一个,我连我师父都很少见。」
「那你这回又为什么要来?」
风十雨低叹了声,「我也不想啊!若不是师叔上门挑衅,我也不想再在师叔面前出现。」
「既然当初在我面前消失,你就该一辈子别再出现,如今既然要来,就别妄想我会再放你走。」
喝!好可怕的宣告!倪小净听得心里毛毛的,但瞧主子的态度从容而冷淡,根本无从得知他的想法,她的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。
「唉!相信我,如果可以,我是真的不想来。」风十雨低叹了声,「师叔,请停止你那疯狂的行为吧!没有用的,我师父不会屈服的。」
「无所谓,我只要得到你就行了。」
「啊?」倪小净终于听出一点端倪了,她忍不位叫出声,然而,她此举却激怒了黑衣男子。
「你的女人太呱噪了,让我来教训她。」
黑衣男子倏地动手,风十雨连忙出掌,但是,黑衣男子身手矫健,一个闪身便来到倪小净身后,几个突袭让倪小净应付得手忙脚乱,虽有风十雨在一旁助阵,仍是居于下风。
几个回合之后,黑衣男子不觉变脸。
「你竟然让她练朱雀神功?」
又来了!倪小净在心里叫道。似乎每个人都对她的武功很有意见,但问题是,她一点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介意啊!
「师叔,这是两回事。」风十雨说道。
「你让她练朱雀神功,莫非你对她……」
「师叔。」风十雨叫道,阻止他说下去。
为什么爷不让他继续说下去?看著两人打得难分难解,倪小净满腹的问号,不过,她可不能让主子被欺负了,一闪身,切入战局,直攻向黑衣男子。
「我要你杀了她。」黑衣男子怒道。
「啊?不会吧?!」倪小净一脸惊讶。
风十雨连忙挡下砍向她的剑,「师叔,我不能这么做。」
「你就这么在意她?」黑衣男子继续追杀倪小净。
「我对她有责任。」风十雨连忙去护卫她。
「什么责任?」黑衣男子不甘地问道。
「她是我的人。」还是这句话。
「还说你不在意朱雀神功,原来你早就选定你未来妻子的人选,你先背信,休怪我无情。」
等等!她没听错吧?他竟然说练朱雀神功的人就是爷的妻?这……不就是在说她吗?她听得飘飘然的。
「师叔,请你别误会……我这身懒骨头禁不起这样激烈的打斗啊!」风十雨频频叫苦。
「那就随我回去,从此不再见外人。」黑衣男子怒气大盛,换成剑诀的手越来越快。
「办不到。」呼、呼!好累,可不可以住手啊?
「你就这么看重这女人?」黑衣男子冷笑了声,
「待我先杀了她。」倾全力攻向倪小净。
「慢著!师叔。」
风十雨连忙去救,谁知黑衣男子这回是铁了心,把十成功力全运在双掌上,正待一举击毙倪小净时,风十雨所有的情感全被逼出来了。
「你若要杀她,就先杀了我吧!」他硬是挡了下来。
「你真要与我作对?」黑衣男子讶然道。
「她是我看上的人,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她。」
黑衣男子蓦然收手,神情大为受伤,他深深地凝视了风十雨一眼,「你终于开口承认了。」
呼、呼!好累,风十雨庆幸自己死里逃生。「师叔请不要逼我。」
「好,很好,我们从此便是敌人了。」
一阵冷笑之后,黑衣男子转身离去,风十雨颇有劫后余生之感,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,大口呼气。
「爷?」
倪小净焦灼地拉著风十雨的衣袖,眼里流露的丝丝情意令他心头大为激荡。
「你刚刚说……」
「我说了什么?」他低抽一口气,抵死不承认。
「你说你看上我。」说完后满脸通红。
「嘎?」有吗?
「爷自己说过的话可不能不承认,」倪小净有些腼腆,但还是笑开了,
「原来我在爷的心目中也是特别的,这样我就放心了。我不是自作多情。」
「这个……」风十雨头痛不已,好尴尬啊!
「爷想说什么呢?」
「咳!没…没有」
「那就当作是这样了。」反正她就是这么认定。
「可是…小净儿,你听我说,我……」他抬起眼,蓦然看进她晶亮的大眼,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吞国肚子里。
丙然,最了解他的,也就是他的敌人。
师叔说对了,他对她是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在,可是,为何他刻意隐藏,还是教人一眼就看出来了?
「你要说什么呢?」她不解。
「你不介意吗?」他低问。
「介意什么?」主子的顾虑可真多。
「我为你惹来这么多麻烦。」风十雨黯然地垂下眼帘,低声地问。
「那算什么麻烦?何况,那也不是爷的问题。」
他蹙起眉。
「也许是因为我。」他道。
「咦?」爷是不是胡涂啦?
「也罢,我就老实的跟你说吧!就从‘朱雀舞九天’开始说起。你练的这套武功虽然已经具有极大的威力,不过相传,若是与一名练有‘南溟火’的男子结合,威力将发挥到极致,不过,这只是逍遥门内的传言,无人能知真假。」风十雨微微蹙眉,诚恳地说。
「既然已经相传甚久,为什么没人尝试过?」
「一来是因为历代弟子皆为男子之身,不希望教中秘宝外传,所以没人能练这朱雀神功;二来是因为师父立下教规在后,在认养我们七个师兄弟时,才将这失传已久的至宝交给我们。」
说著,风十雨又陷人沉思。
「哦!原来如此,那又是谁练了‘南溟火’?」她有点关心,因为那似乎和她的未来大有关系。
「只有我。」
「咦?」倪小净愕然。
「你没听错,就是我。」风十而接著解释说:「当初见到你的时候,我也很讶异,因为我原本以为找不到适合练朱雀神功的女子,所以一时兴起,想试试看你能练到什么程度,就让你这么练下去了。」
原来是这样啊!不算浪漫,不过,反正她认定了他是主子,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只不过,她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。
不甘心他原本打算一直瞒著她。
「小净儿,我很抱歉。」还是把她卷人江湖恩怨了。
「没有什么好抱歉的。」她坚强地笑了笑,「对了,爷的师叔又是怎么一回事?」提起那黑衣男子,她心里十分不舒服,基于女性的直觉,她感觉那黑衣男子对主子的感情很不寻常。
「他叫高齐云,是我师祖的关门弟子,今年不过四十出头,便已是江湖上知名的人物。」
「我只对你和他之间的事感兴趣。」
凤十雨开始闪躲她的视线,「没什么,你别乱想。」
「可是,他似乎对你…」
「别再说了!」风十雨拉著倪小净往外走,「这里不安全,我们先找别的地方住下再说。」
「可是…‧」
「我是主子,我说了算。」
哼!就只有这时候才会端出做主子的威严。
「爷,我只是想提醒你,早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就被困在这地方了。」门窗都教人从外头锁住了。
「啊!我怎么都没察觉?」
「因为你正在神游嘛!」
活该!谁教他不说老实话,不过,倪小净开始苦恼了,那名表现出强烈欲望的黑衣男子肯定不是好人,她该如何守住主子,不让他得逞呢?
数年前,当一切都还没发生,所有人都还在逍遥门的时候,一个可爱的小男孩闯入练功房。
「啊!我还以为这时候没人!对不起,打扰了。」小男孩向房内的少年道歉,就要退出去。
「慢著,没人跟你说不可以靠近这里吗?」少年冷冷地问。
小男孩憨憨地一笑,「有吧!但是我忘了。」他搔搔小脑袋。
「你是新来的吗?」少年冷眼看他。
「是啊!」
「为什么来?」他嗤道。
「因为我爹娘都不在啦!」
小男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惹怒了少年,「为什么你不难过也不生气?还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安然地住下来?」
「我为什么要难过?这里有很多很多人陪我啊!」
「哼!无知。」
少年由小男孩的眼里看见全然的天真,这是他感到陌生的天真。他别过脸去。
「大哥哥,你是不是很难过?」
「哼!我有什么好难过的?而且,你该叫我师叔。」
「呵!大哥哥,我有糖喔!我马上拿给你。」小男孩拿出一小块花生酥糖,讨好地笑道。
「你自己留著吧!」
「不要吗?这个很好吃的,是我从小师弟那里要来的,你吃吃看,看吃了以后会不会像小师弟一样快乐。」说著,小男孩自己都快流下口水。
「你为什么不自己吃?」
「因为我觉得大哥哥好象很难过嘛!」小小的手硬是将花生酥拿到他唇边。
少年瞪著他,终于张口了。
「喏,是不是很好吃?」
「嗯。」少年不得不点头承认。
「太好了,那我等一下再去跟小师弟要。」
小男孩的笑容温暖了少年冷漠的内心。
「你叫什么名字?」
「风十雨。」小男孩答道。
「我叫高齐云,记住这个名字,因为我不许你忘记我。」少年冷冷地笑了,邪俊的脸难得的有了奇异的兴味。
半夜,沉睡中的风十雨突然惊醒,一睁开眼,就对上倪小净的睡脸,他蓦地心安了。
他又梦见过去了,一开始,他没发现师叔那偏激的心理,他就像对其他人一样对待他这个冷漠的师叔,直到他发现师叔不但限制他和其他师弟说话,还意图控制他的行为,他才察觉不对劲。在事情越演越烈时,他连忙逃出逍遥门,不与任何人接触,满心以为这样就不会触怒师叔。
没想到,他还是遇上小净儿!他轻轻叹息,轻抚她的长发。他万般不愿意她卷人这些是是非非之中,其实说穿了,就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。
唉!烦,所以他才决定不成亲的嘛!
「爷?」倪小净揉揉眼,半睡半醒地打著呵欠。
「对不起,吵到你了。」风十雨歉然地道。
「没关系,爷为什么睡不著?」
「想起以前的一些事。」
「爷别怕,小净会保护爷的。」
他轻叹,觉得半睡半醒的小净儿特别可爱。
「哦?小净儿要如何保护我?」
半趴起身,倪小净俯视躺在一旁的主于。
「谁对爷不好,我就修理谁。」
「啊!原来我的小净儿是个暴力主义者。」
倪小净眨眨眼,终于弄懂了,「爷在取笑我。」
「我哪敢?!没有我的小净儿,谁来保护我?」他笑了笑,拥住她的身子。「小净……」他的目光变得深沉。
「嗯?」
「因为我师叔的关系,和我比较亲密的人都没有好下场,所以,我变得不敢和人太亲近,我以为我只要隐居深林,就不会有人因为我而遭遇不幸。」许久,他长叹了声,
「我曾经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了,所以,我才决定不成亲。」
倪小净挑挑眉。「可恶的高齐云。」
「其实他也很可怜。」又叹息了声。
「要别人变得和他一样可怜的人最可恶!」
「我比他幸运多了,因为我遇到了你。」风十雨笑了笑。
「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。」她很有信心地说。
他笑开了,愉悦的笑声回荡在房内。
「别取笑人家嘛!」她脸都红了。
「我没有取笑你,我是高兴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了。小净,我想吻你。」
「爷?」
「啧,还叫爷,该改口了。」他按下她的头,轻柔地贴上她的唇。
「不叫爷,那要叫什么?」不知道该做些什么,倪小净只是瞪大眼。
「喊我风。」
风十雨也没有经验,光是贴著唇,他就已经手足无措了,「接下来该怎么做?」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怎么会问她呢?
两人怔然。
许久,倪小净才怯生生地问道:「爷以前没吻过女人吗?」
「没机会啊!」他也很遗憾。
「可是,之前你不是说过你被女人看光身子了?」
「是啊!」俊脸有些羞红。见她微微发怒,风十雨连忙解释,
「那些女人都是风月场所的女子,我根本没吻过她们啊!」
倪小净稍稍释怀了。
「那我们再来试试。」
「好。」他应道。
「怎么做呢?」
「顺从男性的本能吧!」风十雨轻舌忝她的唇形,惹得两人心头痒痒的,他的浅尝逐渐变得深沉,呼吸逐渐浓重,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。
「唔,我快不能呼吸了。」她推著他的肩,眼楮亮晶晶的。
「傻净儿,用鼻子呼吸啊!」他意犹未尽,再吻上那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。
「唔,好痛,撞到牙齿了。」她抿起唇。
「对不起,我太急躁了。」他道歉。
「爷……」倪小净瞧著眼前放大的俊颜发怔。
「不过,我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,再来一次,好吗?」他请求。
好个头啦!再多来个几次,他们不就真的得上床了?哦!不,事实上他们已经在床上了。就在倪小净在心里挣扎之际,风十雨已再度吻上她的唇。
天哪!原来温柔善良的好心爷也会如此狂野霸道?
真是教人难以置信!
夜半时分,屋外出现两道颀长的身影。
「瞧见了吧?」一个严肃的嗓音道。
「是瞧见了。」另一名较年轻的男子答道。
「很不可思议吧?」声音略带笑意。
「的确很不可思议,不过,无论如何都是大师兄的私事,我们不该如此偷窥。」
「也对,五师弟,你想我们要怎么突破重重看守,进人他们的房间呢?」
「问得好,我的武功不及三师兄,还是你来吧!」
萧之北瞪著逍遥门中以医术闻名的颜玉书,脸上浮现几许笑意。
「你的本事不比我差,随便一弹指,要解决他们很快的。」他献上计谋。
「我的医术是用来救人,而不是害人。」
「说得好,这也是大师兄飞鸽传书要你来的理由,你瞧瞧,小净中的毒深不深,难不难解?」
依他看,两人已同床共枕,还似鸳鸯交颈般睡得如此亲密,要是她没救了,大师兄一定受不了。
「三师兄以为我只要站在这里看就知道了吗?」
「‘呢,说得也是。」
「动手吧!」
「好吧!已经很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。」
萧之北和颜玉书跃下地面,没费多少力气便打倒聂府看守的家丁,来到风十雨和倪小净受困的房前,萧之北运起功,击垮那道加上重重锁炼的大门。
「啊!发生了什么事?」倪小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。
「你们来了啊!」风十雨不好意思地笑笑,
「呵!这么大手笔,不怕惊动了全屋子的人?」
「我们大致看了下,没看到师叔。」萧之北说。
颜玉书奔上前,秀气的脸上有著久别重逢的喜悦,「大师兄,你让我们找得好苦。」
「对不起。」他宠溺地模模颜玉书的头,就像安抚小弟弟似的,「让你们操心了。」
「大家都想来见你,只是怕你不高兴,所以,我只让三师兄陪我来。」
「多谢你了。」他为倪小净介绍,「这位是我的五师弟颜玉书,她是……呢,我的小净儿。」
见大师兄有些尴尬,颜玉书也就不多问了。
「爷,你的师弟们都长得这么好看吗?」倪小净左右看看,觉得好奇极了。
「应该是吧!」不过,这不是重点,风十雨扳回她的小脸,将她的手放到颜玉书手里,「先帮她看看她中了什么毒。」
颜玉书马上把起脉来,神情有些严肃。
风十雨全身神经紧绷,他也管小净儿把过脉,但是,他始终查不出她中了什么毒,随著日子一天一天过去,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。
蓦的,他的手教人握住了,抬起眼,原来是倪小净用另一只握住他的,她露出一抹要他安心的笑容。他觉得窝心极了,也冲著她一笑。
许久,颜玉书终于把完脉,然而,神情中却透著一丝不解。
「如何?」风十雨急忙问。
‘小净姑娘似乎并未中毒。」
「啊?我没中毒?」她讶异极了。
「小净姑娘的脉象完全正常,并没有任何异状。大师兄,你是如何肯定她已中毒?」
风十雨怔了下,「莫非他们在骗我?」
「可是不可能啊!我明明吞下一颗黑色药丸。」倪小净也觉得不可思议。
「何时的事?」颜玉书问。
「七天前。」
「依我的判断,也许他们给的根本不是毒药,这只是一种心理战,目的是要让你们心力交瘁。」颜玉书猜想事实可能是这样。
「那就更奇怪了,从聂青龙的死,到让我服毒,最后再把我们捉来,这一连串的事不是很莫名其妙吗?」倪小净说。
不用她提醒,风十雨已经想到了,他低叹了声。
「如果是师叔一手策划的,我就信了。」
「咦?」这事也和逍遥门有关吗?她有些难以理解。
「他一向喜欢人家怕他。」
扁这句话,就足以让人察觉风十雨对高齐云的畏惧与无奈,倪小净挽住他的手,轻轻地偎人他的怀里。
风十雨笑了笑,轻搂她的肩,即使在师弟面前也不避讳。他想了想,再问道:「不过,小净儿偶尔胸口会闷闷的,这又是怎么一回事?」
颜玉书想了想,「也许只是心理作用吧!无论如何,我再仔细地为小净姑娘把脉一次。」
「好,不过不是现在,我们先离开吧!」萧之北催促道。「我老觉得这里透著一股诡橘的气氛。」
「嗯,我们走吧!小净儿,我带你回逍遥门可好?」风十雨笑问。
「我们要回你以前住的地方?」
「是啊!除非你不想去?」
「想,我当然想,我想去看看你那些师弟,还有你以前生活的地方。」
「那就走吧!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了。」
他已有数年没回逍遥门了,颇有想家的感觉。
而且,他也担心师父的病情,还有,他和师叔之间难解的心结,这些,终究还是要回到原点,才有可能找出解决之道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