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说「放下」谈何容易?不过是简单两个字,却压在她心上,沉甸甸的,十几年从没消失过。
从懂事后,知道自己没有父亲开始,她就注定了只能一再被遗弃,然后是商泉哥,接著是妈妈,汐月、爸爸……接著是谁呢?
又有谁想从她生命里离开?
纪衣寻看著她痛苦紧锁的眉宇,黯然喟叹。
「我和练堂都知道,你看佛经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兴趣,你只是想从里面学会不爱的方法。」练堂这么聪明,又岂会猜不出来?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,怎会对抛弃红尘、看淡世情的佛经有兴趣?纪衣寻轻轻说著:「可是你并不是那样的人啊。」
对小孩和小动物都能温柔以待的人,怎么可能真的无情、真的不爱?
「不爱?」桑芙然低喃著。
原来,她不停在佛典中想悟出的……是不爱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