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恶作剧,一定是!姊姊在开玩笑,在作弄她,吓唬她!
「起来,以霏!」她尖著嗓子喊。「妳别想吓倒我,我拆穿妳了──起来、妳起来呀!」她吼著,叫著,求著。
以霏不言不语,不移不动,像座木雕,像尊石像,像……像个死人。
她扑向前去,抓著姊姊的双肩,拚命摇撼她。已经来不及了,还是想把她叫醒。「姊,妳怎么可以这样?」声嘶力竭地质问。「妳到底怎么了?妳醒来,妳说话呀!」她跌跌撞撞奔出去打电话,再跌跌撞撞奔回来,抱住姊姊沈甸甸的身子,想暖和她,等救护车来救她。嗓子失了声,双唇依然翕动著,一遍遍追问──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?
以霏的唇泛成灰白了,一双眼楮也永远合上了,问不出的答案和理由。可是答案和理由就在那里──在姊姊死前一把烧了的灰烬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