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临时搭建的背景边,看著她的最后一场秀缓慢而有序地进行著。雨不大,却渐渐打湿了模特脸上的彩妆;她们的头发沾满水珠,像是披上一层透明的珠纱。那些她所设计的宽大衣袍吸了雨水后,加重了分量,拖沓地纠缠在模特身上。跟她预期的完全不同,但她觉得很美,比她想象中的更美。
于是她想,离开是对的。因为她永远都无法超越这份自然之美。
"肃穆的音乐,黯淡的背景,人物却光彩夺目,加上那场雨,每一件衣服都仿佛是从黑暗里开出的花朵,在阴暗的光线下,像烟花般明明暗暗地闪烁,在时空的隧道中,迤逦而行,缓缓向我走来,如黄昏的潮水般,似乎要把人给淹没……"
那男人还在继续说著,冯椿转过头去,发现他并不是在看她。他的目光停驻在遥远的黎巴嫩、在那场秀上。的确,那一刻,这男人与她同在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