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器械穿透处女膜之前医生再次询问「确定」?就像一个过于负责的计算机程序,在结束前总要一遍又一遍地询问。她最后一次点击确定,终结那张无用的膜,开始另一个崭新的程序。
「太小了!剪刀,再剪开一些!」
红光星星点点飞散,旋转,化作七彩的虹。有劲的拉力让血肉剥离。吸,推,挤压,缓慢缓慢。她忽地挺身拼命往后仰头,暴突的眼珠迸散生的悲凉。
「想要什么样的种?」那位医生倒直白得很。
「身体最棒智商最低。」她说。聪明可有一丝一毫的好处没有?聪明意味著思索。思索背后是一条深到永远填不满的沟堑,名字叫做欲望。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来自于它。知足是幸福,傻人才会知足,她情愿孩子是个傻子。她注视著试管里的液体。一个细胞,一个胚胎,一个尚未成型便已注定是另一粒无花果的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