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是她十二岁时,习惯了单亲家庭,书也念得好好的;偏偏母亲和满脸大胡子的鲍伯情奔美国,便把她带到语言人种完全不同的环境中,那种仓皇和差点顶灭的感觉,真是苦不堪言。
好不容易安定下来,母亲又去惹绯闻上身,弄得连立足之地都没有,只有趁黑由旧金山又逃回台湾。
她都是被迫的,谁教她有个随心所欲:有还不安于平淡的母亲呢?
清晨四点了,西方的天空仍是一片漆黑,明月和疏昆浅浅挂著:东方却有了不同的绽蓝色泽,她感觉那巨大的红色圆球就在海的后面,正伸出它的触角。
新的一天到来,她们又将如何呢?会不会除了逃亡,还是逃亡呢?
她望著那点光芒,想到Shen,他总是那么高高在上,圈著长卷睫毛的浅褐色眼楮如此严肃,像眺望著遥立的远山,进到人所末能及的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