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岫也屈膝半蹲,担忧地模模她额头:「不舒服吗?」
她盯著眼前熟悉的面孔,那么近,近得伸伸手指就能踫到。他活著、会笑、会说话、会生气、会陪她一起与大黄玩闹,不是那个冰冷的、命悬一线的、漆黑夜里随时会死去的陌生少年。
轻柔抱住他头颈,她闭目喃喃道:「大哥,你疼不疼……」
怎么能不知道呢,之后,她追著阿爹问了许久,终于逼问出大哥的来历。
皇宫外,护城河,从帝苑哪个内湖水渠漂流而来?
谁这样残忍,将她的兄长坠了石头,数九寒天硬生生沉入水底,要让他永远葬身冰冷漆黑淤泥里?
绳子松了,没有绑住,才随水漂走,幸而逃出生天。
「我不疼。」温暖的手掌轻轻拍她后背,兄长闷在她怀里困惑问,「烛雁,是不是你哪里疼?」
是的,她心里疼,疼得缩成一团,也抑不住虚软痉挛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