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因为朝著一个命运她这样一步步的接近、走来,彷佛那命运正是她自己一手造起来的。
雪关轻声步出房间,觉得这时候若是过去探看丽姨,对于她和病人都像个干扰。
她本来在铁悠睡房的外室与丽姨作伴,陪了一下午、一晚上,最后才让三泽安排到这客房歇下。
夜凉的迥廊,木栏杆上染著一片露水。京都的星光比之台北来得清而寒,雪关独自依著栏杆,忽然心恻恻的,想著这谜似的古都家乡、谜似的事、谜似的人……
往那深黑的庭园望去,林隙之中也有一缕谜似的光影子,她心一跳——他在那里,那泥地屋子里,他打下午便进了工作室,那时候医生刚走,铁悠被治疗过,沉睡在镇静剂的药力里。铁舟的态度出奇得很,这屋子里的事,乃至于丽子的去留,他似乎用了某种方法,使它们变得与他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