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喂……」我小心翼翼道:
「你要不要把眼镜戴上?」
最好把那双燃著怒火的眼遮上。
他没有说话,我鼓起勇气直起身,替他将眼镜戴上。手指穿过他的发、滑过他的耳,最后再调调镜框,隔著镜片看著他的眼,奇异地,他的怒气像稍减了不少。
「我怎会在这?」他像有心要回答我的问题了。
我点点头。
他拉著我的手下床,一路穿过满地杂物的客厅,走向小阳台边的大门。
「我昨晚来的时候这扇门根本没锁!」声音里透出的火强得可以烤焦我的发。「甚至连关也没关,只是虚掩著!别说我,任何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进屋来,加上屋主根本昏死在客厅地板上,任来人要奸要杀要偷要盗,绝不会受到任何阻拦。」
「呃……」我被握在他掌中的手心虚地缩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