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妻
梳洗罢,
独倚望江楼。
饼尽千帆皆不是,
斜晖脉脉水悠悠。
阳断白只洲。
——温庭筠梦江南
嘉靖四十四年,岁次乙丑。
三月京城,连下了几日的雨,今天终于放晴。子峻和任良一前一后走在街道,除了要避开屋檐滴下的积水,还有不断撞著他们的人群。
丙真是奇景,这汹涌的人潮,竟比正月十五的元宵庙会还热闹,不少小民还携酒带椅的往西市跑,唯有子峻主仆两人往东,形成一股逆流。
今天可说是特殊日子,特殊到六部衙门亦提早解散。
任良虽跟著少爷,但心则是一直往西的,过了一道大门坊,他忍不住说:「呃!公子,我……我可不可以去看呢?」
子峻迟疑一会儿说:「你想看就去吧!」
「谢谢公子。」任良一溜烟就不见了。
子峻望望柔亮的蓝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