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明白她得要很勇敢、很勇敢才行。
「我还有一个请求——」她对他开了口,声音很轻柔,但是清清楚楚的。「我可以把做这只陶瓶的人也一起带走吗?」
没有回答,泥地屋子里静得可以。那少女和那黑暗的男人站在那儿,你对著我,我对著你,都是僵持般的姿态,固执的、倔然的,宛如各有各的执拗,都无法松懈。
因为聆听到的是那沉重的安静,雪关觉得她的耳朵都痛了起来,她瞧不见自己的脸,否则,她会见著她脸上的绝望之色,她竭力地想再说话,可是似乎没有半句话可说。终于,不知道能够再做什么,她慢慢垂下了头,小绿皮箱的影子在她对边,她移过去,拎起箱子。
铁舟自始至终都没有动,他的脸始终朝著一个方向,所以,后来他只能听著雪关的脚步声,听著她往外走,轻得令人心疼的脚步声走向了门口,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