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蹲下来收拾,哭著说:「看你做了什么?你把我的工作都弄乱了……你为什么要破坏一切呢?」
「对不起……我不该逼你,我不该那么冲动……」他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,懊恼又慌乱地说。
他一向最怕她的眼泪,只要她一哭,任他如何能言善道、口若悬河,都要举白旗投降,偏偏她最恨在他面前表现软弱,从不轻易掉泪,偶尔止不住了,总很讶异它的效果宏大。
立好绣架,眼前依然蒙蒙水雾,她背对著他说:「你走吧!我们现在连朋友也做不成了……」
他想说什么,却又停下来,久久才听见他关纱门的声音,轻轻的一踫,竟恍如雷击,然后是铜铃,悄然几声,似如决裂。
她茫然地在屋内走著,模模口琴又踫踫书,脑中尽嗡鸣著他方才说的那些话,依旧穿心刺骨,不敢细思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