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箫就唇,她吹起当年最喜欢的一曲《水龙吟》,低沉的箫声在林中回荡,如泣如诉,如怨如慕。她讶异于这么久不练,居然毫无生涩之感,可能是今日的心境正恰合这首曲子罢,令她吹起来得心应手,不久,全副心神就都投入到这箫声中去,对身边的事视而不见了。
望著亭中纤丽的背影,梁至信禁不住心头一阵激动,好几年没听见她吹箫了。自从她十四岁那年他向她表露爱慕之意后,她就以种种借口避免与他相见,实在避不开,也决不单独跟他在一起,令他空有满腹相思,却难以倾吐,更不要说再像从前那样听她吹箫了。
她彻底地将他摒弃在生命之外,不允许有一丝交集的机会。
他却永远割舍不断对她的牵挂,也许是他上辈子欠她的,所以今生注定要来还这笔无底的相思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