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元祠大半夜回到主宅,急匆匆地进房。
「心儿!」他大叫。从起居间闯入卧室,月光洒遍床铺和地毯。
这个令人疯狂的满月日,龙鳞湖的水光与月光相连,地就是天,天就是地,所有的距离都不存在了。他却不断地与她远离。室内看不到她的身影,花朵就算插了满盆满瓶,影像依旧飘零孤寂。祭元祠冲到露台,沿著罗心经常走的廊道,拾级而上,绕过一层又一层,进入主宅最高,最幽深的地方。
家谱室灯火通明,光线像纺纱机织出来的丝品,铺亮整条廊道,罗心跪在厅中央,两掌并合,细细的嗓音似乎正专心祈求著什么,白烟卷裹著光的帘幕,笼罩著她的身子。她磕了三个响头,站起身,走到碑墙前,掀起其中一张红丝布,静静瞅著。
看到她在这儿,祭元祠疾行的步伐总算缓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