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惟刚,看著兄弟一场,我从来没有求过人,现在我求你,你让我自己去向她解释这件
事──至少答应我这一条!」他嘶喊著,绝望得扭曲了脸。
惟刚怔然望著堂兄,在他的神情里看见了自己──也是那般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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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露躲了两天,还是躲不过那重重的绝望。
她逃难似的匆遽来到东势一座小农场,这农场的主人和她家有一层亲戚关系,腾间客
房招待她的亲切是有的。她恹然地无暇欣赏乡间农林静美的风光,一颗心却被满园子凄厉不
绝的蝉嘶给噪反了。
「牠们为什么叫成这样子?」她忍不住问了。
农场主人告诉她,「这是牠们的呐喊,为了求爱,一生就这么一次求偶交配,之后结束
生命。爱和死亡,牠们都是义无反顾的。」
约露觉得像受了教训,即使一只蝉的生涯都能有这样的决烈和担当,她竟只能逃之夭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