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的午后,窗外艳阳高照,田羽洁待在冷气房里,书桌上的电脑屏幕发出冷冷的光线,她却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,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写出半个字,整天就只是对著窗外晴朗的天空发呆。
般不清楚自己哪里不对劲,田羽洁只是觉得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致。
她走到厨房,打开冰箱倒了一杯冰红茶,然后又晃到客厅打开电视。不经意看到一支沈杰拍的饮料广告,想起最近几天蒂蒂拍戏回家兴奋地对她大谈沈杰,感觉两个人好像相处得很融洽。
至于田羽洁想知道夏子澈的近况,蒂蒂倒是一直轻描淡写,直说夏子澈有点冷酷,感觉令人害怕。
必掉电视,她走到阳台去喂乔琪吃东西,叫了好几声始终不见它出现。田羽洁感到有些不对劲,穿了拖鞋,就冲出家门到附近寻找。
在狭小的巷子里,田羽洁一边走一边眺望别人家的围墙和院子,忽然看见前方有个女孩抱著一只猫,感觉上似乎那只猫就是乔琪。
田羽洁赶紧迫了上前,那个女孩似乎听见背后有脚步声,也突然快跑起来,转眼间,只见她迅速闪进一间屋子里,整个巷弄已不见她的踪影。
田羽洁蹙起眉宇,怎么会这么奇怪?她只好一户一户按起电钟,由于在非假日的上班时间,好几户人家都没有人出来应门。最后,她不知不觉走到夏子澈的家门口,按了电铃才赫然想到夏子澈有可能会出来应门。于是整个人跳了一下,立即转身要跑掉。
夏子澈打开门,望著门外空无一人,不禁有些纳闷,发现到她逐渐离去的背影时,大声叫说:
「你什么时候变成爱恶作剧的小学生,按了电铃就跑?」
听到夏子澈的声音,停了下来。田羽洁回过头望著他,她尴尬地微笑。
在烈艳阳光下,夏子澈反射地微蹙起眉宇望著田羽洁,表情倒是非常平淡。
田羽洁不好意思地走了回来。
「你有没有看见我家的猫,身上有黑色和棕色的条纹?」
夏子澈没有回答她,瞅著她脸上的眼镜、身上的T恤、膝盖上破了好几个洞的牛仔裤,和脚下的拖鞋,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。
「听说剧组下午到翡翠湾拍戏,你怎么没去?」分明知道她不是蒂蒂,故意问的。
田羽洁想了一下,觉得没有办法在他面前继续隐瞒下去,遂直截了当地说:「去拍戏的那个人不是我,是我妹妹。」
望著她清澈明亮的跟眸,夏子澈还以为她会对他说谎呢,没想到她却这么诚实。
「喔,那天去PUB,我吻的是你,还是她?」夏子澈凝视著她,故童问。
田羽洁徽偏著头,瞅著夏子澈,带著揶揄的口吻回道:」你这个人很随便吧,连吻了谁也认不出来。」
夏子澈嘴角忍不住扬起,突然取走她脸上厚重的黑框眼镜,笑说:「现在吻吻看,不就知道是不是你了?」
田羽洁眼前模糊一片,抗议叫道:「眼镜还我啦。」
她手才往前伸,就被夏子澈一把拉过去,两个人站在阳光下盛大的巷弄里,夏子澈的唇靠近田羽洁的唇瓣——
「喔,喔,喔!你们是鬼!鬼!」
罢被夏子澈吻住,田羽洁随即听到他背后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,对著他们大叫。
夏子澈回过头有些不耐烦地对著玛丽莲说:「你怎么又跑出来?你暑假功课写完了吗?」
玛丽莲冷哼一声,怀里抱了一只猫,表情挑衅地看著夏子澈,故意吐舌头。
「无聊,我才不写咧!」
田羽洁望著她怀里的猫味,就是她家的乔琪,不禁叫道:「那是我家的猫。」
「谁说的!你家的猫有写名字吗,这是我捡到的猫,所以是我的。」玛丽莲蹬了田羽洁一跟,猛然转身,立刻冲回家去。
砰地一声,大门被关上,夏子澈只好耸耸肩,语气无奈地说:「青春期的少女,谁知道她在想什么。」
话才刚说完,忽然有辆红色敞篷跑车疾驶进入,然后紧急煞车停在夏子澈的家门外。
方芸梦坐在驾驶座位,望著夏子澈说:「上车吧。」
夏子澈瞅著田羽洁,似乎有些迟疑。
方芸梦露出不耐烦的表情,将脸上的墨镜推到头顶上,语气妩媚地说:「不是说好要去吃海鲜吗,我人都准时到了,你还等什么,不快上车?」
田羽洁从夏子澈的手里抢回自己的跟镜,觉得自己继续站在这里根本是自讨没趣,只好笑了笑说:「改天有空再把猫还我吧。」
说完,她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回去了。
夏子澈凝视她的背影,听见身后的方芸梦不耐烦地叫著他,他只好回头坐上车。
他们顺著这条小巷弄的方向,越过田羽洁,迅速地往前疾驶,不久即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。
田羽洁凝视著地上微微飞扬的尘土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忽然叹了口气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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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早,阳光从窗外射人。田羽洁睁开眼楮,感觉到空气里充满夏日闷热的气息,她慵懒地翻了一个身,似乎没有打算起来的样子。
听见一连串的电铃声,田羽洁露出烦躁的表情,等了许久没听见蒂蒂去开门,电铃倒是兀自响个不停,她只好起身去开门。
走进院子里,田羽洁拉开大门,赫然一大束的粉红玫瑰花出现在她跟前。
「情人节快乐!」
「啊?「田羽洁挑起一边眉毛,露出纳闷的表情。
「请问你是蒂蒂小姐吗?」送花的小弟笑著把花推给田羽洁。「请在这里签名。」
田羽洁一头露水地捧著花束,还没搞懂是谁送花给蒂蒂,突然蒂蒂从客厅冲出来,望著一大束的粉红玫瑰,夸张地捂著胸口,发出陶醉的叫声:
「好漂亮喔!」
蒂蒂一把抽出花里的卡片,望著卡片露出兴奋的表情,本来要直接叫出声,瞅了送花的小弟一眼,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,快速地签收之后,亲密地拉著田羽洁进屋。
「是沈杰送的。呵呵!」蒂蒂笑得合不拢嘴,眼底散发灿亮的光彩,似乎沉醉在爱情的甜美情境中。
田羽洁把花推给她,只见她开心地捧著花束在客厅里跳起舞,一边还不忘对田羽洁得章地说:「今天晚上他还特地请我去五星级大饭店吃情人节大餐呢。」
话说完,蒂蒂忙著找花瓶要把花插起来。
田羽洁觉得自己根本没睡饱,又踅回卧室补眠去了。
棒了一会儿,蒂蒂哼著歌愉快地出门,说是要先到美容院吹整头发,然后约了朋友去逛街买新衣服,她走了之后,整间屋子顿时变得非常安静。
就在田羽洁快要睡著、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又听见电铃声,她火大地,心里想著该不会又是谁要送花结蒂蒂吧,不禁气呼呼地跳下床冲去把门拉开——
眼前突然冒出一大把白色的玫瑰花,田羽洁不耐地叫道:「有完没完呀!」
夏子澈愣住,望著她怒气冲冲的样子。
「我不知道你讨厌玫瑰花。」
发现是夏子澈,田羽洁怔了怔,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。
「我不知道是你。」
「要不然你以为是谁?」他笑问。
田羽洁瞅他一眼,看著眼前一大束的白玫瑰,不禁蹙起眉头,疑惑地问:「你送我花干吗?」
他把花推到她面前,眼底露出温柔的笑容,嘴上却说:「因为无聊。」一种不太在乎的语气。
这是什么答案!田羽洁垂跟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夏子澈低下头,轻轻复住她的唇,非常温柔地吻著她,就在夏日早晨的阳光下。
棒了一会儿,夏子澈放开她之后,他们互相凝视著彼此,久久没有移开视线。然后,田羽洁忽然噗哧笑出声——
看著她无法抑止的笑容,他疑惑地问道:「笑什么?」
「我差点心动了。」
「什么?」夏子澈似乎没有听清楚。
她抬头望著院子里茂密的龙眼树,阳光从叶与叶之间穿透落下,满地都是细碎的光影。
「要不是多少了解你,我差点就要以为我们恋爱了呢。」她说。
「你有多了解我?」夏子澈斜睨著她,揶揄地问。
田羽洁淡淡地微笑,耸了耸肩。
「你对女人不都是这么温柔吗,情人节应该会到处送花吧。」
「你吃醋吗?’
「我干吗在乎!」田羽洁自己心里却想,如果真的一点也不在乎,她又何必提呢?
夏子澈忽然露出认真的表情,态度严肃地说:「我对你是特别的。」
瞅著他深遣的眼眸,田羽洁不禁蹙眉,觉得他是故意这么说的,只是想撩拨她的心绪。
「我才不信。」她没有必要相信像他这样交往复杂的男人。
他收回视线,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「那就算了。」
总之,夏子澈一点都没有想要向她解释的企图,对于经常在他身边出现的方芸梦、邢丽嫚或是其他女人,他也似乎完全不在乎田羽洁是怎么想的。
两个人就这样忽然沉默下来,田羽洁望著怀里这束白色的玫瑰花,心里翻搅著复杂的情绪,明明是昂贵而美丽的花,在她眼里却觉得廉价庸俗极了,只因为拥有它的女人不止她一个。
「你在想什么?」
田羽洁耸了耸肩,露出淡然的微笑,没有回答他。
夏子澈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边,问她:「我肚子饿了,想不想去吃早餐?」
本来想就此拒绝他,然而这样不是更加显示她是在乎他的吗?田羽洁微偏著头想了一下,最后还是答应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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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的街道充满夏日的气息,田羽洁和夏子澈以悠闲的步伐走在红砖道上。
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时间会过这么快。一开始,他们只是说好一起去吃早餐,吃完早餐,两个人又去喝了咖啡,在连锁的咖啡厅里消磨时间直到中午,兴致不错,又决定一起去吃意大利面,吃完之后,还去逛了附近的唱片行和书店,买了一些杂志和CD之后,已经是黄昏时分。
这期间,夏子澈的手机响了好几次,田羽洁每次问他是不是有急事,他总是语气轻松地说:「没什么重要的事。」最后,还干脆把手机给关了。
当他们走到一家连锁的超市前面,夏子澈蓦地兴匆匆地说:「晚上,我做菜给你吃吧。」
「你会做莱?」田羽洁怀疑地问。
夏子澈也不回答,扯著她走进超市,开始采买起来。
后来,回到夏子澈的车上,后座全是他们采买回来的食物,生牛排、被萨、香肠、啤酒、生菜抄拉、卤味、起司、优酪乳、冰淇淋……全是一些不太搭调的食物,却足够一整个篮球队球员好几餐的分量。
夏子澈把车开进一栋市区豪华高级住宅区里,进到地下室的车库时,田羽洁睨著夏子澈的侧脸,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「我们到这里来干吗?」
「我在这里有间公寓。」
「喔。」田羽洁挑了挑眉,没有多说什么。
把车停好,他们搭电梯到二十二层楼。一进到公寓里,只见客厅空荡荡的,木质地板上一件家具也没有。
田羽洁眼底闪现微笑,取笑他说:「这是你平常幽会的场所吗?」
夏子澈没有回答,直接把她带进其中一间卧房。门一打开,田羽洁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——房里左面的墙有一整排的柜子是爵士CD,右面一整排则收藏了侦探小说,正好都是田羽洁喜欢的东西。
靠窗有一张黑色的书桌,桌上杂乱地堆著一些书,还有一台电脑。
「这里是我平常工作的地方。」夏子澈说。
其实他从来没有带任何一个女人来过这里,他对田羽洁也许真的比较特别,但他并不打算对她多作解释。
田羽洁望著整面墙上的爵士CD,忍不住露出陶醉的表情,开心地抽出其中一张比莉哈乐黛的演唱版专辑,放进音响里。
空气中飘来低沉沙哑的歌声,田羽洁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,望著书柜里的侦探小说,眼底闪现兴趣盎昂的神采。
夏子澈不禁露出微笑,拉她起身说:「晚餐怎么办,要看小说得等做完晚餐吧?」
田羽洁抬起眼望著他。
「你不是说要亲自下厨吗?」
「你真的敢吃我煮的食物?」夏子澈反问她。
田羽洁挑了挑眉觑著夏子澈,搞半天,他们两个买了一堆食物,可是居然都不擅长下厨。
后来,他们在厨房凭著以往鲜少几次的下厨经验,好不容易煎好了牛排,做了生菜沙拉,还烤了被萨,总算完成他们的晚餐。
没有餐桌,他们随兴在客厅的本质地板上铺了一块桌布,把食物一一摆放上去,夏子澈还不忘从他的藏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。
夏子澈把酒倒进高脚杯里,递给田羽洁。「情人节快乐!」
田羽洁微偏著头,他们这样算是情人吗?管他的!她轻轻把酒杯和他的相踫,发生清脆的声音,她开心地说:「情人节快乐!」
他们就这样坐在地上吃起晚餐,姿势虽然有点滑稽,牛捧也煎得有点硬,但是他们却吃得津津有味。
田羽洁嘴边不小心沾到一点黑胡椒酱汁,夏子澈故意用手指抹去,放进自己的嘴里,脸上还露出顽皮的笑容。
田羽洁觑著地,觉得他明明是个男人却像小孩一样。
后来,冰淇淋吃到一半,夏子澈靠过来吻她的唇。轻柔的踫触渐渐变得激情火热,田羽洁感到有点喘不过气,微扯著他的衣袖想推开他。
夏子澈离开她的唇瓣,转而将唇埋进她的颈窝,贴著她柔细的肌肤轻轻噬咬,下颚的胡渣也微微磨蹭著她敏感的肌肤,而他的右手沿著她腰侧动人的曲线温柔地抚模。
靶到一阵酥麻,田羽洁不禁轻颤了一下,眼底闪现迷醉的神情,低声问:「你喝醉了?」
「你呢?」
「没有。」她清楚地知道,两个人之间奇妙的吸引力不是因为酒的关系。
「就算醉,也是因为你。」他说。
然后,夏子澈抬头含住她红嫩的唇瓣,热情的舌尖不住在她口中翻搅,然后他的手放肆地钻进她的上衣,粗糙的手掌抚模她润滑的肌肤……
她没有推开他,感觉他的手隔著一层薄薄的衣料罩住她美丽的胸部,她跟底流露一抹迷蒙的色彩。
夏子澈忽然将她推向身后的地板,不耐地扯去彼此身上的衣服,他们果裎之后,四目相接,眼底流露出难掩的深情,似乎谁也无法抑止这样的激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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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醒来,田羽洁像一只慵懒的猫咪般在被窝里伸了伸懒腰。想起昨晚她和夏子澈在客厅坚硬的地板缠绵的画面,不禁感到羞涩,也有些好笑。
忽然听见断断续续争吵的声音,田羽洁这才发现夏子澈早起床了,她身边已空无一人。
然后,她发现原本应该散乱在客厅的衣物,此时正整整齐齐摆放在床边的桌椅上。她起身把衣服穿戴整齐之后,推开门即听见一阵吸尘器的声音。
「田小姐,早安!」关掉吸尘器,夏子澈的助理阿邦礼貌地对田羽洁打招呼,随即又问道:「请问你吃中式还是西式的早餐?」
田羽洁蹙起眉宇,纳闷夏子澈怎么不见了,还来不及问阿邦,就听见书房里传来争吵的声音,好像是夏子澈对著某人忿怒地说:
「我说过不准删,你没听懂吗?如果真的照你的说法改,那戏还能看吗?」
望著田羽洁疑惑的表情,阿邦主动解释道:「夏先生正和制作人、导演讨论剧本,因为戏里的女主角突然闪电结婚,决定退出演艺圈,所以他们正伤脑筋该怎么把有关女主角的部分作删改。」
「喔。」田羽洁淡淡应了一声。
‘‘对了,你还没有回答我,早餐你是用西餐还是中餐?」
田羽洁疑惑地瞅著他,问:「你是?」
「喔,我都忘了自我介绍,我是夏先生的助理,叫我阿邦吧。」
田羽洁瞄了一眼干净的客厅,昨夜杯盘狼藉的模样已不复存在,而她和夏子澈也仿佛作了一场甜美的梦,醒来之后,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样。
「我……夏子澈会忙到什么时候?」田羽洁问。
「嗯,这我也不清楚。不过,剧本昨天就该改好了,只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一直联络不上夏先生,所以今天一早他们就赶来了,我想应该很棘手,不会太快结束吧。」阿邦解释。
田羽洁瞅著紧闭门扉的书房,语气沮丧地说:「那我还是先回去了。」
「你要回去?」阿邦露出不安的表情,瞅著田羽洁。「夏先生特别交代我要好好招待你,你真的不吃早餐?」
夏子澈忙得分不开身,却交代他的助理招待她,那她在他眼中又算什么?昨夜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吗?还是他只是把她当作陪宿的小姐?
想到这里,田羽洁嘴角不禁露出嘲讽的笑容,觑著阿邦。
「你的工作还真辛苦,连我吃不吃早餐也得管。」
阿邦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,只好说;「我帮你叫计程车吧。」
「不用麻烦了。」田羽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。
「田小姐,你该不会生我的气吧?」阿邦忐忑不安地看著田羽洁,担心不小心得罪了她,万一她向夏子澈抱怨,他可就惨了。
她对夏子澈不满,却也不该把气出在阿邦身上,田羽洁笑了笑,摇头说:「没有,我并没有生你的气。」
阿邦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,立刻拿起电话帮田羽洁叫了一辆计程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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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下起雨,田羽洁整个人缩进沙发里,嘴里咬著洋芋片,低头翻看摆在膝盖上的书籍。不过,说是看书,她已经好一会儿没有去翻动书页,她的眼楮一直停在某一行的字句里,正确地说,她根本就是瞪著它发呆吧。
从夏子澈的公寓回来之后,田羽洁一直处在恍惚的状态。心情起起伏伏,一会儿为著极端无聊的小事感到开心,一会儿又忽然感到哀伤,情绪变换得连自己也无法掌控。
惟—可以确定的,田羽洁明白自己恋爱了,她无可救药地爱上夏子澈。恋爱应该是件幸福的事,然而,这次她爱上的对象——夏子澈,心思却如此捉模不定,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整个人难免患得患失了起来。
说是修改剧本,隔了一天夏子澈总该忙完了吧,也不见他打电话来。两家距离不到一百公尺,亲自过来说一声也可以,这样完全没消息,到底算什么?
想到这里,田羽洁葛然发现她居然像恋爱中被动的女人痴痴等著对方,不禁猛地站起身,心想他不来,她总可以主动去找他吧。
田羽洁穿上球鞋,撑了一把伞蹦蹦跳跳地走出门。沿著巷弄一整排绿阴散步过去,雨丝细细绵绵地洒落,她的心情忽然又变得极好。
快走到夏子澈的家门时,田羽洁随手摘下一小朵邻居种的桂花,放在鼻尖轻轻嗅闻,清香淡雅的气味袭来,她嘴角不禁露出笑容。
瞅见夏子澈家暗红色的大门,田羽洁脸上难掩兴奋的心情,然而还没走上前,却先看到有个女人站在夏子澈的门外。
仔细一看,原来是邢丽嫚!瞅见邢丽嫚焦急地按著他家的电铃,隔了一会儿,夏子澈打开门,出现在邢丽嫚的面前。
望著夏子澈,邢丽嫚情绪十分激动,一句话也不吭,忽地紧紧搂住夏子澈。
夏子澈愣了一下,回过神来,轻拍了拍邢丽嫚的背部,不知道低声对她说了什么。田羽洁只见他们靠得很近,似乎爱恋不舍地紧紧相拥在一起。
田羽洁脸上的笑容霎时凝住,脑中一片空白,不知该走上前还是逃开,只能一直呆愣地望著他们。
半响,隔著一段距离,夏子澈才忽然感觉到田羽洁的存在,他露出讶异的表情,似乎有些慌张,然而邢丽馒却毫无所觉,依然紧搂著夏子澈。
「羽洁!」
听见夏子澈的叫声,田羽洁却猛然转身往回跑去,沿路胡乱踏到好几摊的水潼,泥水飞溅在她的牛仔裤上,她完全不在乎。
回到家里,雨伞怎么收都收不起来,田羽洁干脆气愤地把它丢在院子里,手心里的桂花早巳在不觉中被她揉烂了。
眼泪不争气地淌下时,她负气地用手背抹掉。不准哭,她警告自己,根本不该为了那个浑账家伙掉下任何一滴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