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爱零距离 第八章

沈钰坊不敢相信耳朵此刻所听见的话。

他会折返是因为亮亮把宋卉纯赠与她的珠宝胸针寄放在他这里,他要交还给她,没想到会凑巧听见这些对话。

「二哥……」

「Loen,我们是……」夏琳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他听见多少了?

那一个很模糊的想法慢慢地清晰了起来,和他刚刚听到的对话合而为一。沈钰坊大跨步地逼近夏琳娜,怒火横生地质问:「你竟然对亮亮提出那样的要求,要她不能接受我的爱!」

她先是被他生气的模样吓退了一步,随即又上前紧紧抱住他,「只要她没有接受你的爱,我就还有机会挽回你的心。」

「就算亮亮不接受我的爱,我也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。」顿了一下,他拉开她的手,语气缓和了不少,「琳娜,我们已经分手了。」他不是不知道夏琳娜对他的感情,只是他爱的人是亮亮。

他用温和的语调说著残忍无比的话语,一字一句都像尖锐的针,毫不留情地扎进她的心底。夏琳娜激动地红了眼眶,心痛如绞,「我爱你,我根本就不想分手。」

水气开始在她的眼底凝聚。

「琳娜,过去的就让它过去,你应该放开心胸去面对未来,不要再把眼光局限我的身上,也许你很快就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。」是亮亮对感情的要求让他有所改变,也让他觉得该为自己的感情负责了。

阳亮亮静静地待在一旁。

沈钰坊温和却坚定的态度让她心慌,她转向阳亮亮,「亮亮,拜托你答应让我留在Loen的身边,好不好?」这是她最后的希望。

她很为难地蹙紧眉头。

沈钰坊拉住夏琳娜,「就算亮亮肯答应你的要求也没用,我不会再同时和两个女人交往。」

她要的不多,只要能够持在他的身边就好,「为什么连一点点的爱都不肯分给我?」心碎绝望的眼泪终于沿著脸庞坠落。

爱情不是施舍,「你值得拥有一份完整的爱,而不是只有一点点。」

为什么Loen爱的不是她?夏琳娜在泪眼中明白,不论她再怎么不舍、不甘、不愿,终究是改变不了他只爱亮亮一人的残酷事实。

是该放手让一切真正过去的时候了。夏琳娜带著满脸的泪痕离去。

阳亮亮也不好受,「夏老师好像很伤心、很伤心?」

沈钰坊关上房间的门,转过身和她面对面,「我也很伤心、很伤心。」

她陡地一震,「呃?」算账的时间到了。

他瞪著她,「我那么认真地改变自己,真心地爱你,你竟然会答应夏琳娜那种荒谬的要求,而不肯接受我的爱。」

她是有些愧疚,「夏老师那么爱你,我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,所以……」

「所以你就狠心拒绝我?」他不满。

事实就摆在眼前,由不得她狡辩。

他是该为了她不是真的对他没感觉而感到高兴,还是为了她就因为一句承诺而拒绝他感到生气?沈钰坊很是无奈,偏偏他就是爱上她了。「要是我没有凑巧发现这一切,你还会为了夏琳娜的要求继续拒绝我吗?」

她默认。

爱上她他也只能认栽,「亮亮,你喜欢我吗?」

阳亮亮清了清喉咙,「我会想要独占喜欢的男人,不可能和其他女人分享。」

就如同她的个性,「我明白。」

「我会吃醋,不可能像你之前的女朋友一样忍受你的滥情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

她还想继续说下去,「我……」

「亮亮——」他想听重点。

「我……喜欢你。」她的脸微微一红地承认。

沈钰坊还有一丝不确定的心终于踏实了,他将她拥入怀里,「亮亮,你这一句喜欢让我等得很辛苦。」

她轻哼了一声,「那是因为你有太多不良的前科。」

他苦笑,「是、是。」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。

***

沈钰坊坐在第一排的贵宾席上,「旋」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忙著登舞台,当然也包括阳亮亮。

剧院经理来到沈钰坊身边,「沈先生,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。」

「坐下来说吧。」他的目光没从阳亮亮身上移开过。

「贵团原本预计在本院公演十场,预售门票已经抢购一空了,许多向隅的民众希望能够再多加演几场,不晓得沈先生是不是愿意考虑一下?」剧院经理转达民众的期望。

沈钰坊收回目光,「很感激贵国民众的支持,不过,很抱歉,‘旋’的行程都已经排定好了,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增加表演的场次,而且我也必须顾虑到舞者们的体力是否能够负荷,所以只好辜负贵国民众的期望了。」

「既是如此,我明白了,那……就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。」

「慢走。」沈钰坊的视线又回到舞台上,随著阳亮亮忙碌的身影转动,忽地,天花板上一个摇晃的黑影将他的注意力拉了过去。

「啊——小心!」上面发出一声惊呼。

天花板上的一个聚光灯急速坠落,而阳亮亮就正好站在下面。

沈钰坊一发现不对劲就翻身上了舞台,千钧一发之际以自己的手臂护住阳亮亮,带著她往旁边扑跌出去,恰恰避开了那个急迷坠落的聚光灯,不过,他还是挂了彩。

他的手臂被聚光灯尖锐的角划出一道既深且长的伤痕来,顿时血流如注,转瞬间就将他的衣服染红了。

现场一片混乱。

阳亮亮惊魂未定,看见他鲜血淋漓的手臂,血色悉数从她的脸上褪去,「二哥……你受伤了!」

他看著她毫无血色的脸,故作轻快地打趣道:「受伤的人是我,你可别昏倒啊。」

剧院的人员闻声前来,以最快的速度将沈钰坊送往医院去就诊。

阳亮亮烦躁不安地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著,二哥手臂上的伤口看起来很恐怖,而且流了那么多血,会不会有什么事啊?

夏琳娜陪她在手术室外等候,「亮亮,别担心,Loen不会有事的。」在意外发生的瞬间,直觉的反应是心中最真实的感受,Loen毫不迟疑地以自己的身体去保护阳亮亮,就已经清楚地表现出他重视她的安危胜过自己的。

「可是……」叫她怎么能不担心。

「虽然流了不少血,不过只是皮肉伤而已,只要把伤口缝合好就没事了。」看到Loen这么在乎亮亮,她的心还是很难受。

一个半小时之后,沈钰坊才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手术室。

「二哥,都是因为我……」她的声音有些瘠哑。

护士小姐以英文道:「伤者需要住院观察几天,你们哪位去帮他办一下住院手续?」

夏琳娜颔首道:「我去。」

「谢谢。」沈钰坊朝她点点头。

护士小姐将沈钰坊推到病房内,交代了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后就离开了。

苞在一旁的阳亮亮始终低著头。

「亮亮,你该不会哭了吧!」沈钰坊望著她低垂的黑色头颅。

「你都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。」她的语调里有浓浓的鼻音。

麻醉药还没退,他的整只右臂仿佛不是自己的,一点知觉也没有。「别哭了,我很庆幸来得及救你,」他还真不敢想象要是那个聚光灯真的砸到亮亮身上,会有什么样的后果。「这伤痕留在我手上总比在你身上好。」

「二哥……」她吸了吸鼻子。

「说声谢谢就行了。」他以左手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。

「谢……谢……」

***

经过调查之后,聚光灯掉落纯粹是个意外,因此翌日的公演如期举行。

「二哥,你的伤口痛不痛?」他的手臂都肿起来了。她的心也很痛。

他笑笑,「说不痛是骗人的,不过我还能忍受,而且还有你这么温柔的照顾,对我来说很值得啊。」

「什么嘛,说得好像我平常都很凶似的!」阳亮亮娇嗔地白了他一眼,心底有股淡淡的甜蜜荡漾开来。「我削只果给你吃。」

「凶是不至于,不过也称不上温柔就是了。」他斜倚著床头。

「叩叩。」敲门声陡地响起。

他瞟向门口,「进来。」

易青平提了一篮水果走进来,「学长,你的伤怎么样了?」

「好多了,谢谢你来看我。」沈钰坊抬了抬下巴示意,「坐。」

易青平随意地往床沿一坐,瞄了瞄他裹著纱布的手臂,「呵呵……英雄救美的光荣记号呢!这下子就算你不想赢得美人芳心也很难喽。」

「喜欢的话改天我也用聚光灯砸你一下好了。」他睨了他一眼。

「呵呵,不用了,我不需要。」

阳亮亮端著切好的只果走近,「吃只果,卉纯怎么没和你一起来!」

「谢谢。」易青平率先叉了一块送进口中,「她有点事。」

「喔。」

「看这个样子伤痕恐怕不小,我有认识的整型权威,包准能够还给你一整片完好如初的皮肤,需要的话我介绍给你认识,打个五折没问题。」易青平继续吃第二块只果。

「好。」

「不用了。」

两个声音同时响起。

易青平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「一个要一个不要,这样我很难办耶,你们两个先达成共识再跟我说吧。」

她不希望他身上留有那个丑陋的伤痕,「二哥,你为什么不想让疤痕消除?费用我来出。」

沈钰坊当然明白她的想法,好笑地道:「亮亮,不是费用的问题,不过就是个缝合的伤痕罢了,我不在乎。」

「可是我在乎啊。」阳亮亮低声道。

易青平边吃著香甜可口的只果,边欣赏他们的对话,一盘削好的只果很快就只剩下一块。

沈钰坊眼尖地发现,速度飞快地抢在易青平之前叉走。

易青平故作惊喜万分地道:「学长,你的手全都好了耶!」

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「我受伤的是右手,那只果是亮亮要削给我吃的耶。」他竟然侵占了亮亮对他的爱心。

易青平叹了口气,「唉,学长,难道我不顶那几片只果吗?」

「你要吃只果回去叫卉纯削给你吃。」别到这儿来瓜分亮亮的爱心。

阳亮亮好笑地道:「二哥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?你要吃只果我再去削就是了。」

易青平频频点头,「还是未来的嫂子比较好。」

她的脸一红,啐道:「谁是你的嫂子啊!」

易青平挺身而起,「好了,人看了、慰问带到了、水果也吃了,我就不打扰两位培养感情的宝贵时间,学长,你好好养伤,我先走了,拜拜。」

「不送。」

阳亮亮噙著笑,「二哥,你还要吃只果吗?我再去削。」

「只果晚点再吃,你可以先帮我洗头吧?」他的头皮已经开始发痒了。

「洗头啊……」不过她得先声明,「我以前从没帮人洗过头,要是洗得不好你别介意喔。」

他轻笑,「你愿意帮我洗我已经很高兴了,哪敢挑剔!」

于是她先搬了张椅子进浴室,然后把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,最后才扬声道:「二哥,你可以进来了。」

沈钰坊走进浴室里,在椅子上落了座。

她用毛巾围在他的肩膀上,再用马克杯充当勺子舀了水,「我要开始洗了喔。」

「嗯。」

她先将沈钰坊的头发弄湿,倒上一些洗发精,然后开始帮他洗头,「这样会不会太大力?」

「不会。」他摇摇头,只是感觉到泡沫开始沿著他颈项淌进他的衣领内。

「那就好。」阳亮亮洗得很起劲,还顺便帮他按摩头皮。「小心点,你的手不要踫到水。」

十几分钟后,她弄掉他头发上的泡沫,「现在要冲水了,你把头抬高。」

他仰起头,「亮亮,我往前低头应该会比较好……」话还没说完,水已经从领口流进,太迟了。

「啊!」她惊呼一声,手忙脚乱地拿浴巾帮他擦衣服,「你的衣服都湿了!」

沈钰坊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,「没关系,待会儿再换衣服好了。」她大概顺便要帮他洗澡吧。

不过就是洗个头而已,她却把二哥弄得像是落汤鸡似的。阳亮亮的脸开始发烫,有些懊恼,「对不起,是我太笨手笨脚了。」

「没关系,」他笑笑地转移她的注意力,「你刚刚的按摩很舒服。」

「真的?」她一喜,旋即忘了刚刚的懊恼。

他点点头加强语气,「当然是真的。」

将泡沫冲干净之后,沈钰坊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都湿透了。

阳亮亮拿来浴巾先将他的头发稍微擦干一下,随即去找了一套他的衣服要让他更换。「二哥,你先把湿衣服换下,免得感冒。」

他故意将包裹著厚厚纱布的右手凑到她的面前,「我只剩下一只手,不方便脱衣服,你可以帮我吧?」

「喔。」还没开始脱,她的脸已经先红了。

「来吧。」沈钰坊好看的嘴角慢慢地往上扬,相当合作地敞开双臂等著。

阳亮亮低著头瞪著他的胸膛,开始帮他解开外套的扣子,小心翼翼地褪下,避免去踫到他受伤的右手,接著是套头毛衣和衬衫,「接下来的你可以自己处理了吧!」二哥有著宽阔结实的胸膛和模特儿般的衣架子身材,十分诱惑人。

他不用低头看也知道她的脸肯定又红透了,「再帮我把皮带解开就好。」

皮——皮带!她颤抖著手探向他腰际的皮带,一颗心卜通卜通地鼓噪著,有点儿不听使唤的手指费了好一番工夫,才顺利地解开沈钰坊腰际的皮带,她也冒出一身汗了。「我去外面等你,好了再叫我。」二哥著身子让她心跳加速,她逃难似的离开浴室,再持下去她会因为呼吸困难窒息而死。

沈钰坊唇畔的笑意终于泛滥成灾,亮亮真可爱。

他开始动手褪下湿了的裤子,再换上干净的衣服,头一次亲身体会到独臂人的不便。

「好了。」他直接走出浴室。

她拿著吹风机等他,「洗完头最好把头发吹干,不然老了之后会有偏头痛。」

他没有异议地走到她身前的位子坐下,让阳亮亮将他的头发吹干,任由她的手指轻柔地在他的发丛间游走,虽然她帮人洗头的技术不是很好,弄得他一身湿淋淋的,但是幸福的感觉却开始蔓延。

「叩叩。」推门而人的是巡房的医生,「早安,沈先生,你的伤口还疼吗?」

虽然听不懂,她还是礼貌地回以一笑,继续帮沈钰坊吹头发。

「稍微。」沈钰坊忍不住问:「医生,我可以回去了吗?」他不想再持在医院里,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。

护士小姐解开他手臂上的纱布,让医生检视伤口缝合的情形,「等会儿换过药之后,你就可以出院了,不过要每天回来换药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

医生继续去巡视其他的病房,护士小姐拿出药水和棉花棒,开始替沈钰坊的伤口换药,「沈先生,她是你的……」护士小姐在探询阳亮亮的身份,还有和沈钰坊的关系。

他微微笑,揽住阳亮亮的腰,宣告自己已经名草有主了,「她是我的女朋友。」他不想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。

这一句她听得懂。阳亮亮很满意他的介绍。

女朋友啊……护士小姐难掩失望的神色,「你们的感情真好。」

「是啊!」他附议,「我可是花费了不少工夫才追求到她的。」

待护士小姐离开之后,她才问:「你们刚刚说些什么?」

「她是说我们的感情真好,我告诉她我可是花了一番工夫才追到你。对了,我刚刚问过医生,他说我可以出院了,只要按时回来换药就行了。」沈钰坊将医生的回复转达给她知道。

「真的吗?」她还有些不确定。

他促狭地笑笑,「我没有必要骗你,还是你要亲自去问医生?」

「我去问……」可恶,他明知道她听不懂,阳亮亮忍不住反手捶了他一拳,」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吧。」

「哎唷!」他故意申吟了一声。

啊——她一时忘了他有伤在身,关切地道:「扯到你手臂上的伤口了吗?对不起,很痛吗?」

他凑近脸轻啄了一下她的唇,「骗你的啦!」

可恶,又骗她!她又赏了他一肘。

「啧啧……」这次真的是伤口在痛。

不过,阳亮亮不再理会他,开始收拾起病房内的东西。

这就是放羊的小孩的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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