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值得。
零乱的大床上,是两具纠缠的躯体——急促而紊乱的喘息占领了这座欲望天堂,融合了汗水的空气中,全是疯狂纵情的欢爱味道。
这般激烈、这般放肆、这般野蛮——如果不是疯狂,她绝不可能做出刚才那些事的……
疯狂,太疯狂了。田心偎在项千擎的怀抱中,一双眼楮睁得大大的,像是到现在还无法相信。
不相信的不是只有她而已。
田心没有经验、没有技巧、没有任何取悦男人的手段,但她……她……
无论是什么,项千擎很确定,今晚的感受,前所未有。
项千擎因呼吸不稳,胸腔剧烈起伏。他一面喘息,一面以五指抚顺著她的发丝,过多激情囤积在体内,至今仍余波荡漾……
那种全身被撕裂的痛快,只能意会,无法言传。高潮只像是彼此卖力演出的额外犒赏,真正教人不可自拔的是过程。
「我问你哦……」他在逐渐平稳中,听见田心轻如猫叫的声音。
「什么?」拥著她还不够,他两手穿过她的腋下,将她的身躯抱了起来,重叠在自己身上。他要彻底感受她每一寸的体温,无时无刻。
「……都是这种感觉吗?」她将脸颊贴在他刚劲结实的胸膛,静静细数著他的心跳。
「你先说说是什么感觉,我才能回答。」他那结实有力的长腿跨上她,将她粉嫩雪白的双腿紧系缠住。
「很忘我、很激动、很歇斯底里,很……很……」她的欲言又止像是难为情。
「很舒服、很爽、很棒。」他干脆替她说了。「这不简单明了多了。」
田心贴在他胸膛的面颊开始发烫,这家伙小时候作文一定拿零分!
虽然他说的全是实话……
「嗯……唉……反正就我问的那个嘛!」就算是实话她也不好意思回应,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不要脸的。
「当然不是。」他摊平的两只大手在她赤果的脊背游走。「只有跟我才会有这种感觉。」
「还能延年益寿?」想起刚才对他的戏谑,她不禁噗哧一笑。
「还能使你舒筋活骨,增进血液循环,常保青春美丽。」他在她脊背的手忽然停止,又拢上她的腋下,将她托高至与他相视的距离。
「只有跟我,你才能得到这样的感觉……」他笃定的语气渐渐隐没在她的嘴唇。「田心……我的小甜心……」
他将她的头颅再压下一些,火烫的舌直接捣入,恣意翻搅著她粉香如蜜的口腔,不住吸吮她柔嫩的的舌尖。
火辣辣的激吻找不到结束的出口,只好放任它无止尽的延续……
田心让他吻得眼花撩乱,他那纯熟的挑逗如张织密大网,总是一下子便将她捕获,而她竟乐得陷在其中,愈陷愈深。
「你带给别的女人的,也是像我这样的感觉吗?」这是她在吻后所说的第一句话。
她真讨厌自己这颗不安分的脑袋瓜——没办法,她的思绪就是这么叛逆。
「你这女人真是煞风景。」他忍不住翻一下白眼。
「说嘛……」她搁在他胸膛的手轻轻推了推。
要叫他说什么?真是。「用过的女人都赞不绝口。」他故意捉弄她。
丙然,她脸一垮,往他胸膛掴下一掌。「你很得意,是不?」
她恨不得掴下的掌直接穿透皮肤,挖出他的心来看看这人是否少了一颗羞耻心。「你干嘛不去编一本干妈名册?到了你‘不举’的那一天,起码还可以拿出来缅怀一下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!」
「你别替我紧张,除非我死了,要不然一定是永远的‘英姿勃勃’。」他大笑。
先死的人恐怕是她,被他气死的!
「是呀,是呀,真了不起,种马就是种马,果然不同凡响。」
她从他身上翻下,负气的背对他——她仿佛看见一张纯洁的白纸,被一大缸墨水染的乌漆抹黑。
「别告诉我你这是在吃醋。」他挺起上半身挤向她,充满戏谑的声音由后传来,更教田心一肚子火。
「哈!我会吃醋?」她闷在被窝里夸大地干笑。」你不过是我练习的对象兼技术指导,我干嘛要吃醋?神经病!」
她学他之前所说的话。什么东西嘛!这种事还需要练习,又不是等著去当妓女……
她突然揪紧被子,整个人一愣。妓女……差点忘了这将成为她日后必须扮演的角色。
「我是个好老师吧!」他隔著被子凑在她耳边喃喃低语,一只手已由下悄悄潜。「我不只是个好老师,而且教学认真。」
她一提起那档事都快哭了,他还有心情说风凉话!
「你……你别吵啦!讨厌。」她没好气的捣著被子哇哇大叫。「我就快毁了,你知不知道!讨厌鬼——」
呃?她紧急闭嘴。他那只邪恶的手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?
「啊……」声声娇吟不禁由唇缝逸出。
他埋首贴在她隔著被子的耳朵低喃。「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,除了教学认真,我这个老师还深具过人的耐心,不介意陪你多练习几次。」
而包容处猛地紧缩,像是迫不及待的将他完全吞没。
「啊……」她受了他的入侵,而娇吟出声。
声声粗重的喘息全是他的亢奋,他一把掀开她的紧搂的被子。
她迷乱的眼眸写满和他相同的亢奋,颤抖的身子泛著淡淡红潮,连皮肤都粉的透明——
「你……你……你干嘛抢走人家的被子哟!」
他目不转楮的望著她,从上到下——她在那双燃有猛烈欲火的黑眸的注视下,顿时手足无措,又羞又尴尬。
「被子……被子还……还我……」虽然经过上一回合,该看不该看的,他全看遍了。但她还是会不好意思嘛!
「这时候要被子做什么?」他手臂向后一扬,整倏被子腾空飞起,摔落在地板上。
他也很难受——不行了!再拖下去他会活活憋死的。「不说?算了,那就什么都别做,睡觉吧!」该是使出撒手钢的时候了。
她两只眼楮瞪得比铜铃还大。就在他用尽下流招数,把她惹的活像发情小猫似的时候,居然叫她睡觉!
「你……你……你少来!我不信你睡得著!」她咬牙切齿的说。
「睡不著的人是你,我功力深厚,可以收发自如。」
她错愕的表情明白显示,她完全相信他这番鬼话。他在心里则暗笑她的无知:收发自如?她以为他是水龙头吗?
从一阵红、一阵青的脸色便不难看出他早已「忍无可忍」,只有田心这呆子看不出来。
「快点,你现在苦苦哀求还有用,等我躺下去你就没救了。」
屈居下风的人只能认命了。田心不太甘愿的嘟哝:「求……求……」
「听不见,大声说。」快,拜托你快点,我快恋死了!「求……求……求……」她的娇艳红唇噘得老高,求了半天求不出来。
「你口吃啊!」他大吼,恼火的拳头用力往床上一槌。
玩不下去了,这回真的到达极限了,囤积了几万吨欲望的腰身奋力一挺!
「等一下!」田心在致命的一刻大声喊卡。
天啊!几万吨的欲望瞬间成了冷水,从他头顶狠狠灌下。「等什么等!」他一脸凶神恶煞,哪里像是自己口中收发自如的人?
「先戴。」
这女人真该改行去推销。「没有了。」
「没有!?不是买了一盒吗?」
「不见了。」
「呃?怎会……」
他重新将她扑倒,火大的吼道:「我随手一丢,不知丢哪去了。」
她再次推开他。「你也真是的……干嘛用丢的?东西用过之后要物归原位,等到下次要使用才会方便嘛!」
箭在弦上,他一扔就急著办正事了,哪还有闲情逸致管那么多?
「丢都丢了,还管它做什么?」他又将她压回床上。
「不行啦!」她拼命推他试图起身。「一定要戴上才能做。」
他一把将她揪起来,忿忿不平的咆哮:「我是有爱滋还是梅毒?你有必要防我防成这样吗?」
「话不能这么说……」她努力挣扎,还是非常坚持。「你先放开我啦!」
使劲儿的撞开他,她光著身子跳下床。「东西不见了就要找嘛!嗯,我想想——可能是掉到床底下或者柜子后面,房间就这么大,一定找得到的。」
项千擎简直不敢相信,在这紧要关头,她居然说要找!?
「你有毛病呀!」如果可以把她捆起来痛扁一顿,他保证一定会这么做的。「英名其妙的女人!这时候还找什么?」他捉她、她挣扎——两人历经一场拉扯大战,项千擎终于气炸了!「你给我听好!我没法子忍了,我现在非要你不可!」
「我也很想要你啊,但是——对了!」她像忽然想起什么「你刚不是说你功力深厚,可以收发自如吗?」他一愣,她竟信以为真……
「那你就先‘收’几分钟,等找到再「发」。这算不算自食恶果?
别怀疑,世上还真有报应哩……
这一晚对田心而言——
能否延年益寿、常保青春仍言之过,但有一点却是当下即可确定的。
她拥有一场美丽而欢悦的初夜。
「忙碌」之余,他们也谈天——其实,说话的几乎都是田心一人。
她告诉他,那是一段养尊处优、备受呵护的日子。这朵娇滴滴的小百合已谓萎、明珠已蒙尘……
往事无奈,田心从没想过找人诉说;但不知为什么,她今晚话特别多——
她好喜欢蜷缩在项千擎温暖的胸怀,腻他、望他,对他说说话……
项千擎是个最佳的听众。整整一夜,他没有厌烦,只是拥她、抚她,静静地倾听她的一言一语,并且收集著属于她的喜怒哀乐。
直到天色渐白,他俩才偎著彼此,沉沉睡去。
不睡则已,这一睡可不得了——三点钟!
项千擎猛地从床上跳起来。」这么快就下午三点了!?」
田心揉揉惺忪睡眼,撑起身子。「三点又怎样?」
他穿好长裤,抓来衬衫胡乱挂在身上。「我三点钟有个很重要的约会。」时间都到了,他竟然还睡在女人的床上。
田心先是一愣,接踵而来的是微徽的心痛。「约了客人?」
「不是,也算是。」他敷衍搪塞。纵欲过度的疲惫仍写在脸上,他还得先冲回家梳洗更衣,哪来的时间解释呢?
他就要赶著去赴另一个女人的约会了……田心呆呆的坐在床上,六神无主.连被子渐渐滑下也毫不自觉。
「我先走了……」他回过头,倏地打住。
一双浑圆的跃人眼帘,尖挺的粉蕾像在对他招手——这下麻烦了,身上有某个器官又开始不安分了。
田心那张光洁柔媚的脸孔漾著恍惚,不知在想什么……项千擎将她拉进坏里,勾起她的下巴,以一连串热烈的激吻唤醒她。
她死命搂紧他的脖子,弓起自己整副身躯贴上他。
不,她不要他走,不要他去找别的女人,她不要!
她的热情回应,瞬间在他体内点燃一把烈火——血脉偾张下,他的呼吸变得粗重,急急啃咬她雪白的颈窝,揉捏她饱满的,两只大手摩擦她每一寸肌肤,巨大的亢奋几乎将他吞没!
「不行……」他在被吞没之前火速抽身,喘吁吁的放开她。「现在不行,我真的非走不可。」
这一做肯定又没完没了。他若是为了满足私欲而留下,有个女人就会死的很难看了。
「给我五个钟头的时间,我八点以前回来,你乖乖待在家等我。」他说完即夺门而出。
田心呆若木鸡的坐在床上……
床上仍有他的体温,空气中全是他的味道。一颗豆大不泪珠跌出田心眼眶,沾湿了被单。
满室哀怨,但这份哀怨只维持了三分钟。
「什么嘛……」,她粗鲁的抹掉眼泪,跳下床,「少赚一阵会死吗?这才下我的床又迫不及待爬到别的女人床上。」
她一边碎碎骂,一边大步走进浴室冲操。哗啦啦的水柱自莲蓬头喷出,洒遍她的全身。
「哼!就算机关枪也有弹尽援绝的时候,经过一晚的接连扫射,我就不信你现在还有办法操枪实战。」
紧握沾满泡沫的沐浴球往身上使劲儿搓著,真不知是泄愤还是想搓去那臭男人的味道?
不争气的泪再次盈眶。懊恼的摔出沫浴球,不胜颓丧的身子一坠,她坐在湿答答的地板上。「这算什么嘛!」她忿忿的的槌一下地板,又哭又吼的。
「该死的浑球!早知道就把你榨得精光,让你对著别的女人一辈子都‘举’不起来,让你……让你丢脸……让你丢脸丢到太平洋去!」
十指掐进头发,她抱头痛哭,任由无情的水柱落在她的脊背上。
不记得自己究竟哭了多久……像是发泄够了,她吸吸鼻,站了起来。
伤心归伤心,澡总不能只洗一半吧。她一面哽咽,一面继续把澡洗完。
踏出浴室,从衣柜随手抓来一套便装穿上,然后一手梳发、一手拿皮包。
她像似要出门的样子。
没错,她来到了一间中药铺——
「老板,搡劳过度该怎么补身子才好?
「不去不行吗?」
「啧,当然不行。」
「可是我身体不舒服。
‧刚才不是还好好的?
「刚才是刚才,现在是现在
「怎么?哪儿不舒服?」
「我那个来。」
「大姨妈呀……」
「大姨妈来又怎样?叫你去坐台又不是去。」蓝妮冷冷截断美娜的话。
她在一旁听田心和美娜的对话,听得都快吐血了。「到现在还装清高,真受不了。」
她无视田心的瞪视,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。
「蓝妮就那个样儿,别理她。」美娜连忙重回主题。「快呀,张公于等著你呢!拖太久人家会不高兴的。」
「美娜姐啊……」田心顶著苦瓜脸哀嚎,却只换来美娜的频频摇头。
「田心,美娜姐对你已经很够童思了。」她点燃烟抽著,决定以这一根香烟的时间唠叨田心几句。
「说你呆,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呆耶,那个买你初夜的……他叫……粤,他叫啥来著?」
「人家姓项啦!」一提起此人,田心的脸更苦了,简直可媲美黄连。
「对哦,项公子——所以我就说你呆嘛I这么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,说什么也得把他缠得死死的,你居然放他走!你脑子是不是坏啦?真被你气死了!」
「他要走,难不成我能拿绳子栓住他吗?」她懒懒地回答。
美娜事后一见田心便拼命询问项千擎的事,既然财神爷找上他们仙乐丝.岂有不拼牢的道理?
「该做的事做完后,他拍拍就走了。」
「呃……走了?走去哪?」美娜脑筋一时还转不过来。」我怎知他走去哪?」
「没有留下电话给你?
「没有。」
「大哥大呢?传真呢?E—mail呢?」连E—mail都出动了,美娜有多焦急可见一般。
田心永远不变的摇头引来美娜杀猪似的尖叫。「没有!?什么都没有!?」
美娜不敢相信自己竟教出一个这么「古意」的女人。「你是死了还是哑了?他不说,你不会问呀?你就这么眼睁睁看著他走?」
田心心想:我没讲实话,是因为怕你在知道你的财神爷是吃软饭的,会懊恼的一头撞死。
除了生气,美娜也没辄。人都消失了,又能如何?
美娜喷出一团烟雾。「美娜姐念在你刚卖了初夜,也不想一下就逼你接客。但你要知道,不介意你已破身的客人可说是大排长龙,你迟早得面对现实。」
丙然——项千擎说的没错,她下海的命运铁定逃不掉了。
「多少客人迷你迷得要死,只要出得起钱的,还怕不跃跃欲试吗?」美娜继续道,「你的初夜卖了一仟万,大老板一开心倒也接受了我的请求,再给你一星期的时间,一星期之后,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!」「我……」田心露出一张哭丧的脸。
美娜拍拍她。「已经有了一次经验,多几次也就习惯了,别想太多。」
「要有这么容易就好了……」田心只要一想到和项千擎以外的男人做那件事,鸡皮疙瘩全都竖起来了。
她只能跟项千擎,她只喜欢跟他——这没良心的臭男人!
两天了!整整两天没有他的消息——什么五个钟头就回来,从他离开她家到现在,都不知过了多少个五个钟头了,她却连他的影子也没见著。
他甚至连家都没回去,这两天他都在做什么?
想也知道,田心满脑子都是他和女人厮混的画面…
「好了,好了,快出去吧!」美娜捻熄香烟。「张公子可是美娜姐亲自帮你挑选的——当然啦,要比起项公子那是差远了,不过张公子还算是称头,怎么说也强过那些丑八怪。」
唉,没办法了。「有没有先说清楚?我只陪他喝喝酒、聊聊天,除此之外,什么都不做哦!还有,他也不能踫我。」
在项千擎之后,她更发现自己似乎连别的男人的踫触都无法忍受。
张公子踫不踫你,这就得看他的定力了。美娜在心里想。
「放心啦!你这几天暂不卖身的事我全告诉张公子了,他不会为难你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