傲月炙情 第六章

要从戢颖手中逃脱真的太不容易,这里除了外型像城堡,守卫严谨也像城堡!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卫著,这里连一只蚊子、苍蝇都飞不出去,更何况是一个人。

不过,呵呵,听说围墙上的警报系统早上好像出了些问题,所以今天早上紧报系统未解除时,园丁提早进来整理花园竟没铃声大响。

而且,今天听说戢颖有一位朋友要来造访,应该没时间到她房里乱晃,在吉家,她的行动是自由的,没什么人会监视她。

真是天助我也,不利用这机会溜之大吉更待何时?

方羽翾决定了,把一些重要的私人证件带齐就好,家当她打算不要了,反正她手中有存款,难不成买不到日用品吗?

她的卧室是在三楼,于是她把许多衣服剪成条状,然后一条接一条地结了起来,她打算把绳子从三楼垂到一楼,逃过客那些仆人的眼楮,然后抓墙逃逸。

待一切准备就绪,且戢颖的朋友也出现了,然后方羽翾便开始著手大逃亡的任务,她把绳子垂落至地面,看著在空中晃呀晃的布绳,说实在的,很恐怖耶!她天生就不是胆大的人,可是任何事总有第一次嘛。

将绳子固定在大床的一只脚上,方羽翾使力地拉了拉,确定这大床足以支持她的重量之后,鼓足勇气、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攀上窗口,拉著布绳往下爬。

???

戢颖约了一个朋友见面,前些日子他委托国内征信圈子里的龙头帮他去查一件事——为什么方羽翾会需要三千万,又为什么她在十天不到的时间里可以用掉泰半的金额。

他一直相信方羽翾不是个虚荣女子,是什么事情使得她竟然想到Club上班?虽然她一再强调是为了钱才想去那个地方,而他也在盛怒下接受那样的事实,可是经他冷静地观察她这段时间,发觉她省钱省得令他颇觉讶异。

他给了她一张金卡,如果她真是个虚荣女子,那么好的机会她客气什么,不刷到他付帐单付得脸黑掉才怪!可是当他收到帐单时,天!她还花不到三千块,那他给她的三千万,她是花到哪里去了?戢颖十分好奇。

「我要你办的事呢?」戢颖一见到李恕博立即问。

「您要我查的事全在里头。」李恕博恭敬地把牛皮纸袋递了上来,以戢颖翻阅资料时,他喝了口佣人递来的茶,正要抬头问戢颖是否还有什么吩咐时,李恕博整个怔住了,一只手指略略颤抖地指著外头。

「很好!」戢颖把东西收回牛皮纸袋,正要道谢时,一抬眼看著一脸撞鬼样的李恕博。他怎么了?中风了吗?

「窗……窗口有东西飞了过去!」李恕博说话的声音仍抖得厉害。

戢颖回头看窗口,然后又回头说:「你是指飞机吧?」方才他也感觉有影子掠过,可是他回过头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,应该是飞机错不了。

「她又飞过去了……又飞回来……又……」李恕博一颗老脑袋随著外头的影像左右摇摆。戢颖戢颖皱眉,今天飞机班次太繁忙了吧!

他回过头,正巧看到方羽翾「龇牙咧嘴」的想稳住布绳使她不会在空中摇摆不定,可是那条绳子反而跟她过意不去似地摇来摇去,害得她像泰山一样荡来荡去。当她荡出落地的范围,书房里的人就看不到她,当她又身不由己的荡过那落地窗,书房里的人又惊见「飞机」了。

随著摆动次数的增加及弧度愈来愈小,布绳终于停住了,而方羽翾正好静止在落地窗的正中央。

「呼!终于停了!」方羽翾松了一口气,正要继续往下爬时,她惊觉自己对面正「映」著戢颖的脸。

不会吧?!再定眼一看……上帝!真的是他啦!他此刻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。完了,这回的逃亡计划只怕又功败垂成了。

不信!有志者事竟成。坚信这信念,方羽翾在戢颖发觉她的动机之际,她仍试图做垂死的挣扎,以最快的速度拼命地往下移,甚至不惜磨伤手,用滑的方式。

戢颖拿起对讲机说:「到南面的一楼草地上把方小姐送回房间。」

当他挂上电话时,方羽翾也正好安然落地,然后她四周来了许多「哀悼」她逃亡失败的观众,她环顾了那些戢颖的「爪牙」,接著摩挲了一下手,讪讪然地说:「你……你们不用赶我,我自己会回去。」歹命呐!功败垂成了。

???

戢颖重复地看了一遍李怒博送来的文件。

这小麻烦果然是被坑了,还得硬著头皮去还债,她的那个继母也未免太狠了!居然「家神通外鬼」地把钱转帐到别人的户头,然后宣称「方氏」恶性倒闭,更可恶的是,还把所有欠的借据全弄成方随的名义,又叫她盖了手印以示负责。这些事他已交给手下去处理,要对付那种下三滥的小角色用不著他出手。

方羽翾打从早上逃亡失败后,她一直躲在房里不肯出来,连中餐都没有下来吃。

戢颖上楼来到方羽翾的房间,见她沮丧著一张脸蜷缩在角落,样子看起来教人心疼又惹人怜爱。

「为什么不吃饭?」他来到她面前,蹲子看她。

「不自由,毋宁死。」方羽翾倔强地抬高下巴说,「这回的逃亡失败,我不会灰心的,我会再接再厉。」

「为什么一直想离开这里?这里不好吗?」能够满足她的,他已经尽力而为了。

「这里再好,终究不是自己的家。」她低垂下头,不敢迎接他锐利又冷静的眸子,在它的注视下,她藏不住秘密。「这只是其中之一,另一个原因是——你怕我,对不?」

这个关键答案仍是让他猜出来了。

方羽翾一怔,把眼睑垂得更低,她咬著唇,好一会儿才说:「我是怕你。」

「我不曾做过伤害你的事,你毋需怕我。」他勾起她的下巴,强迫她的眼楮看他,「告诉我,你怕什么?」

「我……」

「只是告诉我你心中的感受,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试著把想法告诉我。」他的语气十分温柔,和平常时候的他大相迳庭。那种温柔的感觉像一股春风,轻掠过她的心中。

「我不想要当你的情……情妇。」

戢颖心中一阵好笑,「我并没有强逼你做任何事,对不?」他自认这方面他称得上君子。

「可是我收了你三千万,你当初不也是因为要我当情妇才付我那笔钱的吗?住在这里,要是你哪天‘性趣’一来,我……我是逃不掉了。」她将头垂得低低的。

「我一向不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。」他诚挚地说,「你放心地住在这里吧,就算是我以‘三千万’买了一个陪我的伴,可好?情妇的事,就忘了。」

「我可以帮忙打扫房子,什么我都可以做,除了……」她低著头,「你知道的。」

「家里已经有佣人了。」看她犹豫的脸,他说:「当然,如果那么做你心安理得一些的话。」

「的确。」方羽翾看著他,「那以后我出门还会不会有……有人监视我?」她要到哪里去老跟个人,很烦耶!

「以后不会有跟班了。」他打趣地说。

「真的吗?!太好了。」方羽翾开心得喜上眉梢,以后她的日子好过多了!

「现在一切心事已经解决了,有心情吃饭了吧?」戢颖站地起来。「下楼吃点东西,饿坏了可不好。」

「对啊!你不提我倒忘了还没吃饭呢!」她伸了一下懒腰,马上跟在他后头,「今天中午有啥好吃的?」

「去看不就知道了。」

「是啊。」

真好!一切雨过天晴了,方羽翾扬起一抹笑,原来吉先生还是不错的,之前她是否误会他了呢?

看来,她非爱上他不可了,只是,爱上他之后呢?唉!先别伤这些脑筋了。

???

十月的天气总是带了些许的凉意,而秋天的脚步已经悄悄地来到。

研究生的生活真是太轻松了!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上不到几堂课,不过,花在图书馆收集将来要写毕业论文的时间就多了。

这天,方羽翾刚踏出图书馆,带著笑意走向她的是,她上课时在校园中见过几次面的博士班学生牧凡修。

「嗨,方同学。」

对方出色的外表使得许多女生常谈论他,因此方羽翾对他并不陌生,就算她再不注意任何人,很难不去注意到被同学拿来当茶余饭后焦点的他。

她向牧凡修一颔首,问道:「有事?」第一次那么近看,牧凡修的确是很帅,可是,却没戢颖那股令人见之就移不开视线的魅力。说到他,她可是最近才知道他的「戢」是哪个「戢」,而她心中的他,此时正在美国考察,下礼拜才回来。

「想约你喝个咖啡,可否愿意赏脸?」牧凡修对自己相当有自信,就他有兴趣的女孩,到目前为止,哪一个不是第一次就被他邀动的?

「有些累了,我想回去休息。」家里头有一个大帅哥,方羽翾的胃口被养刁了,很难对其他人有兴趣,就算家里头那个此时远在美国,晚上她打工的地方也还有一个季轩。

「那么早回去休息?」牧凡修很讶异地说。除了讶异之外也有些不是滋味,眼前这号称为校花的女子居然拒绝了他,心里有些受创。「要休息晚上多的是时间。」

「人家是苦人家出身的,晚上还得打工呢!哪个人像牧少爷一样,只管把书读好,其他生计皆‘免超烦’?」方晨一句「火辣辣」的插进来为方羽翾解了围。

这花心大少这回又相中羽翾了,他的恶名可是从以前在别校就远播了,这回博士班考进这里,又对本校校花起了觊觎之心。

她方晨看帅哥可不是光看外表,名声狼藉的再帅,她也视为粪土。

「你是……」牧凡修打量了好一眼。

「我是羽翾的死党。」方晨把脸昂得高高的,「若没有其他事,我们先走了,拜拜。」她拉著方羽翾就走,留下一脸错愕的牧凡修。

「你也认识他?」方羽翾离开他的视线,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
「那个人可是远近驰名的花心大少,少招惹为妙。」

方羽翾淡淡一笑。「对了,你怎么会跑来找我?」她知道没课方晨不会到学校来的,她注意到方晨手中拿著一卷报纸,「这是什么?」

「喂,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没?」

「没有。」方羽翾一向只看电视新闻,几乎不看报纸,这习惯养成了,不容易改过来。

「我就知道你一定没看,才特地拿来给你看。」方晨将报纸递给她,「看了别气得吐血啊!你平时叫得乱亲密的‘他’才出了一趟差到美国就闹绯闹了。」

「戢颖?!」方羽翾一颗心跳乱了拍子,她摊开报纸看,只见娱乐版头版标题写著——

——美国当红影星一口流利华语原为伊人,久别重逢再度擦出火花。

报上还登出戢颖和蜜雪儿热吻的画面。

「羽翾……」她看她苍白了一张脸,方晨有些担心。

原以为羽翾和戢颖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哩,怎知原来戢颖也是花心大萝卜一个!还亏陈秀运曾要她让他们两人顺其自然地发展。

打从戢颖和羽翾把话说清楚,令羽翾在戢家住安心住下来后,每一回羽翾一提到他总是眉开眼笑的,想必她一颗心早被他圈得牢牢的,可岂知在这个时间,戢颖居然到美国去和旧情人「重温旧梦」。

陈秀运不是说戢颖没交过女朋友,那这张相片是怎么回事?

「我没事。」把报纸收好不它们方晨,不知为什么,方羽翾觉得心中好像有某样东西碎了,是她对爱情的憧憬吗?「他的条件那么好,有个女朋友也不算什么,不是吗?」

「可是他已经有你了,怎么还可以……」

不待方晨把话说完,方羽翾即说:「我和他只是朋友,他想交个女朋友没有可不可以的问题。」

「羽翾……」

「我欣赏他,那也只是我一厢情愿,至于他和谁走在一块儿那也中他的自由,我无权干涉。」乘著方晨不注意,方羽翾偷偷地深吸了好几口气。「方晨,我有些累,如果可以,我想先回去了。」

「我送你。」

「不用了,公车快来了,我可以搭公车。」方羽翾转过身之后,压抑著不让泪水决了堤,但,泪水还是不断地从眼眶中渗出、滑落。

她真的不怪戢颖,相处的这段时间里,他们虽同住一个屋檐下,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多,不是吗?他成天忙于公事,偶尔抽个空和她说说话,她就已经好满足了。

是她自己太笨!太不自量力,明知道共处一个屋檐下,她没法克制自己不对他动心,可是为什么她还不离开?还不是奢望著有朝一日他会爱上她吗?

梦碎了,她无话可说!只是怪自己笨。

今天是戢颖回国的日子,这一星期来方羽翾过得十分不快乐,一想到报纸上那张他和别的女人热吻的相片,她心里不可能不难受。

戢颖昨天来了电话,他对于报纸上的绯闻没有任何解释,只是淡淡地交代司机几点到机场接机的事宜,接完电话,一股莫名的伤心在胸臆间挥之不去。

呵她还盼望著他给她什么样的解释吗?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,她只不过是他以三千万买来这里和他「陪住」的,不是吗?在他心中,她真的无足轻重,好悲哀!

下午时,方羽翾听到车子回来的声音,原本想充耳未闻不搭理,可是她又好想他,禁不住思念他的苦,她仍是决定下楼。在下楼前,她还刻意地照了一下镜子,整理了服装仪容才下楼。

下楼第一个看到的人并不是朝思暮想的戢颖,而是一个身材惹火,穿著高雅的金发女郎。那女人方羽翾并不陌生,她曾在许多著名的外国影集中看过,这外国美女也就是和戢颖传绯闹的——蜜雪儿。

蜜雪儿打量了眼前这东方女子一眼,然后轻视地昂高脸,在沙发上坐下来,她环顾了四周一下,然后像是刻意要展示修长的腿一般跷高脚。

「有没有饮料,好渴。」蜜雪儿一口流利的华语令在场的方羽翾和帮佣的欧巴桑讶异,欧巴桑立即到厨房弄新鲜的果汁,而方羽翾则是一股怒火在心中燃起,她想冲著戢颖面前问他为什么把蜜雪儿带回来,可是理智很快地提醒她,她没这个权利。

深吸了一口气,她强迫自己对蜜雪儿挤出一个友善的笑容,轻轻一颔首后,她决定到外头去走走,再待在这里,她难保自己这张虚伪的笑脸不知何时会垮下来。

一出门口,方羽翾在前头的花园看到正要进屋子的戢颖。

「你……回来了。」有一股泫然欲泣的冲动,她匆匆与他擦肩而过,怕已在眼中闪动的泪光会被戢颖发现。他现在已经有蜜雪儿了,她的泪对他而言只怕是廉价的,何须自取其辱?

这么优秀的人的确不是她这样的平凡女子所能爱的。她拭著泪往前走,泪水模糊了她的眼,忽地,她撞上一面肉墙。

「为什么哭?」戢颖心疼地看著她红肿的眸子。一段时间没见,她似乎又瘦了,方才她冷淡的打招呼方式令他有些疑心,这才跟上来看。

「谁哭了?」方羽翾擦干眼泪,「沙子掉进眼楮,眼楮不舒服这才……」他的蜜雪儿还在客厅等著他,他跟上来干啥?

明知她说谎,但戢颖没有拆穿她,方羽翾不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,当她心情较平静后,她会找他说心事的。

「有一个朋友想介绍你认识。」

「蜜雪儿?」方羽翾看著他,然后把头一垂,「她……她是个很美丽的女人,怪不得……」她深吸了口气。「你会喜欢她,你不必替我们介绍了,我们方才打过照面,算有一面之缘了吧。」她故作坚强地一笑,「如果没别的事,我想出去了。」

「和别人有约?」

「嗯。」她连现在出去要找谁都不知道,能和谁有约?不过,她觉得那样说,她心里会舒服些。「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吧,你今天介绍我认识一个美女,改天我介绍个俊男给你认识。」

「你约会的对象是个男的?」他的语气不知不觉地寒了起来,表情也不似方才缓和,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。「我这个年纪也该多认识异性了。」方羽翾淡淡一笑,「总不能一辈子赖著你吧?」

戢颖冷著脸没有搭腔。

「我走了,拜拜。」她往前走了一段路,却被戢颖叫住。

「回来,不准去。」他的手握成拳。

「去陪陪蜜雪儿吧。」方羽翾心里也不好受,怔在原地,她并没有回头看他。「我和别人约好时间了,迟到了可不好。」说著她往前走去,没片刻逗留。

目送著方羽翾离去,戢颖气得想杀人!他今天才由美国回来,她居然片刻也不愿留下来陪他,还和别的男人约会?!是哪个男人吃了熊心豹胆,敢动他的女人?!

他紧握著拳,一拳击落在树干上。

???

所谓的约会就是到PUB打工,射手座PUB实在太有名了,方羽翾时常在那里遇到熟人,像陈秀运和方晨夫妇就是那里的会员,有时候在那里还可以看到学校里的教授,今天她在下班这竟然看到前些日子约她喝咖啡而被她所拒的牧凡修。

当牧凡修看到方羽翾居然在此打工时,指名要她为他服务,他纠缠了她许久,问了一些无聊的问题后,才在方羽翾的催促下要了Menu点酒。

翻了翻Menu,他将Menu一阖说:「你是这里的服务生,应该知道哪一种酒是招牌酒,就由你替我拿主意吧。」「我不喝酒,而且店里每一种酒都有拥护群,每一种酒都是招牌酒,你要哪一种?」

「随便。」他一耸肩说,「由你拿主意。」

无可奈何之下,方羽翾只得回到巴台。

「你和那个人认识?」季轩一面摇著手里的瓶子,一面问,就凭男人的直觉,那家伙是对方羽翾有兴趣,方羽翾现在可是他亿元的守护神,可不能让别人对她有兴趣,继而追求她,只有在她和戢颖「配对」成功之际,一亿元才保得住。

「他是同校博士班的学生。」

「他要了些什么?」

「他要我帮他拿主意,调酒是你的专长,给他一点特别的吧!」

季轩一脸诡异的笑容,心想,这家伙胆敢「肖想」方羽翾,于公于私我都会给他来一点「特别的」,教他知道,饭可以乱吃、女人可不能乱追,尤其是戢颖的女人!

「好吧,就给他来点特别的。」季轩从酒柜上拿出他专门招待「特别的」客人的配方,呵,就那么一些些,待一会儿你就糗大了!待他调好了之后,他交给方羽翾说:「这可是独一无二的,因为他是你朋友,我才如此的招待。」

「这是什么酒?Menu上没看过。」那样金黄的一杯,卖相挺好的,轻嗅了一下,香味宜人。

「那叫喷射机。」季轩扬著眉,脸上净是诡异的笑容。「喷射机?」方羽翾纳闷,心想,这么好看的一杯酒叫喷射机?有些怪吧。「什么原因使你把它取名为喷射机?」她挺好奇的。

他神秘一笑道:「佛曰:‘不可说、不可说。’快把酒送去吧,很快你就会明白且赞同我为它取这名字了。」

虽然不是很明白,但是,她还是把酒送了过去。

「喂,你又玩啥花样了?」方羽翾走后,薛哲凑近他问。

季轩一耸肩,「明天你自个儿问羽翾就知道了。」

「为什么要等明天呢?我好奇死了!」薛哲死缠著季轩要问个明白,怎奈季轩仍是三缄其口地守口如瓶。无可奈何之下,他只好说:「我现在就去问羽翾。」他可不愿等到明天。

「你现在去问?」季轩笑一声,「你要是问出个所以然来,我季轩两字让你倒过来写。」

「我真的很好奇嘛!」

「耐心一点。」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终于快到了打烊的时间。

当牧凡修到柜台付帐时,季轩逮著了机会,他说:「你是方羽翾的朋友?」此时她不在场,在另一桌收拾东西。

「呃,是啊。」牧凡修打量了一下这气质不凡的俊男,心想,这位不会是方羽翾的男友吧?不怎么样嘛!不过是个酒保,当是有什么大来头呢,现在女人哪一个不向钱看齐,只要他肯在方羽翾身上花些小钱,不怕她不会对他动心。「有什么事吗?」

扁是牧凡修那轻视的眼神就使季轩十分不快了,他算是四月中个性挺温和的一个,要遇到坐镇美国的那两个,只怕他现在已经准备演出「异形5」。

不怕!因很快他就要成为「喷射机」了。

「那么晚了,我不放心羽翾一个人回去,可不可以麻烦这位先生送她回去?」

「这……」方羽翾连一他喝杯咖啡都不愿意了,更何况是那么晚了,她怎肯让他送她回去?「只怕她不愿意。」牧凡修道。

「我跟她说,你等我一下。」季轩离开巴台走到方羽翾身边,好一会儿才走回来说:「麻烦你了,先生。」

「她肯让我送她回去?」这倒令牧凡修有些讶异,不过,心中有更大的欢喜,因为这也表示他她已经跨近了一步了。

「那么晚了走夜路有人陪,她应该高兴才对。」

约莫二十分钟左右,方羽翾已换下工作服来到牧凡修身边,「麻烦了。」

上车之后,方羽翾回想著方才季轩对她说的话,当他提议由牧凡修送她回去,原本她并不答应,后来他说,如果不由牧凡修送她回去,她就永远解不开「喷射机」之谜了,于是在半信半疑之下,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。

因为她实在很好奇,是什么原因非得要搭牧凡修的车子,才能了解该酒取镑为「喷射机」?

「方小姐,一向喜欢独自沉思?」车子里实在安静得出奇,得找个话题打破沉默。牧凡修说:「可以让我知道你想什么吗?」

「没想什么。」方羽翾陪笑说,「只是有些累了。」

「那么来一点古典音乐吧。」牧凡修将CD打开,优雅的古典音乐单泄了出来。

晚上的工作结束之后,方羽翾最渴望的自然是房间里的那张床,一想到「家」,很自然的又想到戢颖,他此刻只怕仍销魂在温柔乡里吧?唉!身子都快累垮了,此时想他做什么呢?反正他此刻想的也不是她。

车子进行了一段时间,牧凡修又开口说话,「若是想睡,你可以先休息一下。」

「不了。」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,打从她上一回险些惨遭狼吻之后,她对任何人都提防得很,虽然牧凡修一派斯文,但那并不意味著他不会做出啥坏事,现今社会多的是衣冠禽兽。

「在那边一个月的薪水只怕不高吧?」牧凡修看了她一眼,乘机问:「方才PUB里那个高佻英挺的男生,是你男朋友吗?」他才问完,方羽翾未回答是与不是之际,一声「噗」的拉长音打破了沉默,随即一股恶臭传来。

「他……」方羽翾强忍住笑,一张小脸涨得通红。「他不是我男朋友。」

牧凡修方才的那声响屁令他颜面尽失。天!他怎能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放屁呢?正懊恼之际,一声接一声的响屁纷纷出笼——

「噗——噗噗——噗噗噗噗噗——」一声比一声响,忽然间,整个车子里除了古典音乐外还夹杂著令人闻之发噱的响屁声。

那屁是无法控制的,牧凡修涨红了脸,羞愧得直想跳车,他根本连回头看一下方羽翾有勇气也没有,生怕一回头即看到她笑得正开心。

方羽翾的确是很想笑,从小到大,她还不知道「屁」是可以那么放的,声音之大,前所未闻。

一小蚌空间里尽是恶臭味,身为客人的方羽翾也不好意思建议他把窗子打开,只得减少呼吸次数地憋著气。终于,牧凡修忍无可忍地打开车窗。

呼!谢天谢地,再憋下去,只怕她快因「沼气」而中毒了。方羽翾在心中暗想。

打从他放了第一声响屁之后,牧凡修一路沉默到底,直到把方羽翾送到她所指引的目的地,说了声再见后,车子一刻也没留地狂奔而去。

他的车子才离开,方羽翾久忍未发的笑声才爆了出来,她一直笑,笑到弯下了腰,加泪水都掉出来了。

终于,她终于明白季轩口中的「喷射机」是啥意思了,这个男人还不是普通的坏心眼,八成是他看牧凡修不顺眼,故不知在酒中多调进了些什么东西吧!要不然牧凡修又不是吃了盒泻药,怎么可能屁放得如此凶,仿佛吃坏了肚子一般。

她的笑声方歇,一个冷硬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,不必回头,她也知道那声音来自何人。

「玩得那样开心?」季轩不知何时已倚在门前石柱上了,方才她下车并没发觉。

没有任何回答,方羽翾欲从他身边走过,在要和他擦肩而过之际,一只铁钳般的手捉住她的手臂。

「回答我的问题。」

「玩得开不开心那是我的事,与你无关。」她用力地甩开他的手。「你到美国去,整整一个多星期没给我任何一通电话,我过问了什么吗?」有啦,他有打通电话回来,要司机去接机。

「我是去办公事,不是去玩。」

方羽翾一耸肩,不理会他径自往前走。她累得很,不想再与任何人争吵,她只想洗个澡,然后倒头就睡。她往前走,戢颖并没有跟上来,这倒令她松了口气。

真难得!这个一个好夜,他不是该陪在蜜雪儿身边的吗?怎会有闲工夫等她回来质问她?

玩得那样开心?这样的话亏他问得出口!她忙著打工都忙死了,哪来的美国时间去玩?可见他一点都不关心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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