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航和手下们在街上走著,突然觉得不对劲,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。他不动声色的暗示手下们当心——
丙然,前面站著十来个不怀好意的小喽,个个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,站中间的显然是带头老大,五短身材,满嘴不停的嚼著槟榔,十足的瘪三样。「卓仔,上次和你讨论艋舺地盘的事,考虑得怎么样了?」
「滚!」卓航警告著,一点也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底。
阿猴将槟榔汁一吐,「干!讨皮痛,乎伊死!」
一时之间,两边人马都亮出身上的家伙,拚了起来,枪声在这幽暗的巷子里显得特别响亮。
※※※
谭茵慢慢的转进巷子,现在已是六月底,徐徐的微风吹得人好舒服。这至少是骑车所享受不到的好处,谭茵安慰自己想买车来骑的欲望,要打起精柙来,否则以后的日子可就天天难过天天过!
等等!那是什么声音?怎么那么吵,好象有人在打架。
枪声——谭茵收住了脚,直挸前方。
糟糕!前面有人打群架。哇!这些人出手真狠,尤其是那个一脸酷相的男人,从没看过有人出手像他这么狠,对方八成欠他很多钱,他才会手下不留情的猛打。看样子这些人可能是黑道人物,她还是少惹为妙。但是她要怎么回家呢?他们正好堵住了巷子,她又没有别条路可选择。这些人真是的,哪里不去,偏偏就选在她住的地方打架,她可不想枆在这里等他们打完架,更不想看到自己家门前血流成河。
谭茵站在原地苦思。
有了!最直接的方法,通常也是最有效的办法
「警察来了!警察来了!」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,紧接著是哨子声。
阿猴那帮人一看苗头不对,匆匆忙忙的跑了。好一群乌合之众!这年头的混混怎么还是那么蠢,这样也敢跟人家混江湖?谭茵拿著哨子暗笑。
「老大,你受伤了,警察来了,我们快走!」卓航的手下们忠心的护卫著他。
「你们先回去疗伤,不用担心,小四留下来就可以了。」
「老大……」手下们争辩著。
「放心,没有警察,先走吧!」他挥了挥手。卓航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,这点小伎俩还骗不倒他。
手下们看老大一脸不容置疑,只好先回去。
「小姐,你可以出来了。」卓航满脸憎厌,对著巷口说。
开口的不正是那位打起架来像不要命的兄台吗?出来就出来,反正她也要回家。
谭茵慢慢的晃了出来,一脸悠哉,「我想你大概是在和我说话吧!」她比了比自己。
卓航阴冷的看著她,「你以为你是谁,刚才是什么意思?」
换成别人早被他的眼神给冻僵了,谭茵偏不怕他。「什么是什么意思?」
「很好玩吗?」卓航寒著声音问。
「至少不会太无聊!」
「奉劝你闲事少管,不会有人感激的。」
谭茵生气了,拚命压抑著想掐死他的冲动。「这位仁兄,你听好!我管你被谁杀了,会死得多难看,我会这么喊是因为你们这群疯狗挡住我的路,谁知道一举就奏效,真是群笨蛋!」由于咽不下这口气,所以她继续讽刺,「还有,不要太高估了自己,有空的话多照照镜子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。」她轻蔑的哼了一声,掉头就走。
「老大,我去教训这娘儿们。」小四说著就想去追谭茵。
「小四,别妄动!」卓航制止他。
「可是她刚才说话太过分了。」
卓航看著她渐行渐远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。「算了!」至于阿猴,他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,他不是个有仇不报的人。
※※※
谭茵气呼呼的回到住处,把皮包往床上一丢,人就跟著倒在沙发里。
暗雪儿听到她的甩门声,从小厨房里探头出来看她。没见过谭茵发这么大的脾气,尤其谭茵最不喜欢人家生气时甩东西的,可见得她已经火冒三丈。
洗洗手,她走了出来,「怎么了?今天看到大帅哥太高兴了?」
「你看我像高兴的样子吗?」谭茵翻著白眼。
暗雪儿果真东看看西瞧瞧,「嗯——的确不像。不然就是踩到狗屎了?」
「差不多了,可能比那还倒霉。」她自嘲。
「到底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?」
谭茵想了想还是不讲了,免得又动怒,「算了,其实也没什么,我去洗个澡就把一切楣运都冼去了。」说完她就钻进浴室,躲避傅雪儿的盘问。
泡在浴白里,谭茵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林永寒和刚才在巷子里被她臭骂一顿的男人,他们的个性截然不同,一个像是生活在太阳下,一个却像生活在黑暗谷底。林永寒是个饺著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,两另一个显然是黑社会老大,一副历尽沧桑的模样。同样是人,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?
※※※
「下午要和巨旺的王董开会……」谭茵突然停了下来。因为她发现林永寒根本没在听她报告,只是一味的对著她笑。林永寒交接至今已有一个多月了,他不愧是林文超的继承人,公司泰半的业务、行政及运作等,他都能控制自如,实在不枉他父亲如此器重他。
鲍司将于下星期六举行交接仪式,那时林文超就真的名副其实的退休了。而其实最近这半个月他已经很少到公司来,交接只不过是一种名目罢了。
「林董,你有事交代吗?」她叫著林永寒。
「谭秘书,我发现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。」林永寒运用他不败的魅力。
可惜对我无效,谭茵暗笑著。「谢谢,我今天刚好喉咙不舒服。」
相处这些日子以来,林永寒发现自己愈来愈被她所吸引。她的不矫情、自然及率性,在在迷惑著他。可惜地似乎一点都没感觉,或是她故意装作不知情呢?
「是吗?难怪我觉得你的脸色比往常差。」他关心的看著她。
他在暗示我他很注意我吗?哼,这个花花公子!每次他父亲不在,就摆出大众情人的模样,不知做给谁看?谭茵忍著没出声,假装听不懂。
「既然林董已经了解今天的行程,那我就先告退。」
谭茵走到门边时,林永寒忽然出声留住她,「谭茵,下星期六交接仪式完后有个庆祝酒会,你能做我的舞伴吗?」
谭茵回头看他,她不敢相信他会用这种低声下气的语气邀请自己。「让我考虑看看。」她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,可是她也不想当他的舞伴,只好先拖延著。
林永寒看出她的心思,「你很不喜欢我,对不对?」
谭茵整个脸倏地涨得通红,她没想到林永寒会问得这么直接,害她不知所措。
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实在很可爱,没想到平常咄咄逼人的她,竟会被这个问题给难倒了!林永寒感到好玩。
他不想为难她,「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再回答我,好吗!」
谭茵茫然的看著林永寒,「回答你什么?」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,当然是舞伴的事。
林永寒一呆,按著看到谭茵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表情便忍不住的笑了出来。看来她被他吓得魂都飞掉了。
看他愈笑愈乐的模样,谭茵恼火的不理他,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。
谭茵坐在椅子上沉思著。凭林永寒的条件应该是不缺女伴的,他何必纡尊降贵的邀请一个不起眼的秘书呢?她咬著笔杆左思右想,实在想不出个道理来。
唉!避他的,也许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吧……
忙到快下班的时候,谭茵整个人已经快虚脱了。突然,内线响起——
「喂!谭茵。」她不耐烦的拿起话筒。
「是我,林永寒,今天我提的事你考虑得如何?」
「什么事?」一时之间,谭茵模不著头绪。
「看你年纪不大,怎么记性好象不太好?」他取笑她。
谭茵一听,也顾不得他是谁,立刻辛辣的回了句,「至少比你年轻!」
霎时,整个话筒充满了林永寒豪放的笑声,「每次和你谈话,总是觉得很轻松,不必刻意去找话题。」
他好象很喜欢看她出糗,谭茵忿忿不平的想著。我才不会上他的当!
「谢谢你这么抬举我。至于舞伴的事,很抱歉,那晚我有事。」她甜甜的回答。
「你不可能不知道,星期六的餐会,凡是主管级人员都必须参加,也包括秘书在内。」他一副惊讶的口吻。
懊死!我竟然忘了,这下要如何圆谎?
「我是说……我是说我可能必须提早走,所以你恐怕要另外找人。」谭茵坚持著。
聪明的林永寒怎会不知道谭茵是故意找借口?
「既然这样,我也不勉强你,不过那天晚上你确定会参加?」他仍不死心的追问。
「我会。」他就不能饶了她吗?谭茵心里嘀咕著。
听出她不耐烦的语气,林永寒识趣的不再继续追问,「好吧!那没事了。」说完他就挂断电话。
他到底是有什么毛病?谭茵莫名其妙的瞪著那嘟嘟飨的电话。
※※※
看来有钱真好,可以吃好的、穿好的!看著满屋子的商业巨子、政要,和他们那些比雍容、比华贵的夫人们,是不是人一旦有了钱,就必须这么虚伪?如果是这样,那她宁愿一辈子就这样过一生。自整个交接仪式结束,到晚会开始这段时间,谭茵的脸都快笑僵了。她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!
拿杯鸡尾酒,逃到屋子的角落,她冷眼看著这一切,看著看著,不禁有些感慨。
晚会的男主人正朝著她的方向走来。应该不是来找她的吧!因为到目前为止,他未曾和她打过招呼。
谭茵觉得头昏脑胀,一转身使走到外面宁静的花园里,一方面躲避林永寒,一方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。嗯——这种感觉真棒!谭茵仲了伸懒腰,虽然她穿著晚礼服。
「你今天真漂亮。」林永寒不知何时已来她身边。
谭茵转身面对他。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雪舫纱小礼服,是件低胸礼服,V字领所露出的雪白肌肤,被衣服上若有似无的薄纱给遮掩得益发动人。
谭茵为了配合礼服,将头发整个盘了上去,并上了淡妆,这是她头一次做这样打扮,没想到自己装扮起来可以如此迷人。
想到今天打扮好照镜子时,被自己的模样吓一跳的情景,谭茵不由得露出甜甜的笑容,难怪妈妈常想说服她当模特儿。
林永寒见她露出笑容,不由得也跟著笑了,「你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?」
「喔!当然不是。」她回过神来。
「否则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?刚刚在里面我看你好象巴不得赶快离开……你不喜欢这种场合?」他试探的问。
「被你看出来啦!」她露出调皮的眼神。
「为什么不喜欢?」她今天心情似乎不错!他想。
「没什么,我只是讨厌交际应酬。」她淡淡的说。
「我也不喜欢。」林永寒一副赞同的口吻。
「是吗?」她怀疑的看著他。
「你好象不相信?」看来她对他的成见很深,他心想。
「我是不相信。」
林永寒叹了口气,「我是因为环境的关系才不得不应酬,你真以为我喜欢这样?我实在是逼不得已。」
「所以!有钱实在不好,我以后找对象啊,一定要选蚌普通人就好,免得日子过得太痛苦。」林永寒闪闪发亮的眼神,让谭茵不得不作某种程度的暗示。
「不是每个有钱人都这样,也并非每个人都得照著旧模式走,目前年轻一代已经慢慢在改变这种情况了。」林永寒听得很不舒服,急忙向她解释。
「反正那不干我的事,况褔那些人。」谭茵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看时间好象可以走了,于是她赶快顺著台阶下。「我有事想先告退了。」
「你要去哪里?我送你。」林永寒不想她这么快就离开。
「不必了,我自己搭车回去就衍了。况且你是主人,不可以随便离开,否则就太没礼貌了。」
林永寒露出固执的眼柙,「不管你让不让我迭,我都送定了。你要是担心我得罪客人,那你就待久一点,等晚会结束后我再送你回去。」
「真的不用了,我是有事才不得已先走,希望你不要为难我。」谭茵也不让步。
「至少让我送你到你家巷口,反正这里到你家又不是很远。」林永寒还是一本初衷,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坐车回去。
他那副「看谁耗得久」的表情让她担忧,她想想还是算了,况且今天是雪儿的生日,说好两人一起到PUB庆祝,因为她的阿德到美国出差两个月,她这个好友只好舍命陪姑娘了。如果再不答应他,说不定整晚都得和他耗在这里,到时候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反而更麻烦!
「好吧!我们现在就走,你也好快去快回。」谭茵投降。
※※※
「老大,阿猴出来了。」小四跑近一辆黑色莲花跑车,向车里的卓航报告。
卓航等算这笔帐已经等了很久,丢下手中的烟,他拿起一把开山刀——其实如果不是必要,卓航并不喜欢用它,但是像对付阿猴这种人渣就必须用点工具。
「总共多少人?」卓航问道。
「大概七、八个人。」
「阿猴这个人很狡猾,大家小心些。」他吩咐著手下。
卓航这边虽然只有三个人,但是大家在一起也好几年了,有多少能耐他很了解,阿猴那群乌合之众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,就怕他使诈。他要给他来个终生难忘的教训!
阿猴大概喝了不少酒,一路和手下各搂著几位欢场女子打情骂悄著,显然他以为卓航怕了他,不会再找他麻烦了,所以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。
「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。」卓航拦在他们面前,冷峻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。
「干!那天放过你,你还找上门来送死!」阿猴被卓航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,但仍装腔作势的拿出枪。
卓航没给他开枪的机会,手一举就朝他握枪的手连砍了几刀,再连续向阿猴那些准备拔枪的手下分别砍了几刀。
阿猴的手下就由他的手下去处理,他要亲自料理阿猴。
他面无表情的走向痛得跪在地上的阿猴。阿猴看见卓航走来,想捡起掉在地上的枪,可是他的手实在太痛了。
卓航冷冷的看著他的举动,不去阻止他。
踢著阿猴,卓航无情的警告他,「这只是给你一点教训,最好不要再有上次那种事情发生,不然你就叫你家人准备收尸。」说完他又狠狠的踹他一脚。
向手下比了个手势,卓航走回他的车子。
「老大,怎么不杀了阿猴?」手下们疑惑的问。
「他是阿公那边的人,阿公以前照顾过我,不要让他太难堪。」
卓航坐上后座,手下们跟著上车。「老大,大伙说好久没去公馆那家PUB喝酒了,这儿离那里很近……」手下们征询卓航的意见。
「走吧!」卓航淡漠响应。
※※※
「前面停车就可以了。」谭茵指指前面的巷子。
「我直接送你到门口。」
谭茵大力的摇著头,「不用了,你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!」
「好!好!从没见过比你更难懂的女孩,既然都已经快到家了,有什么差别吗?」林永寒实在想不通。
「这是原则问题。做人要有原则,知道吗?」
「我真服了你!」他下车帮她开车门。
「谢谢你送我回来,你还是快回去吧!」下了车,谭茵不忘道谢。
「遵命,没想到我会这么惹人嫌。」林永寒嘲弄自己。
谭茵好笑的看著他,「凡事总有第一次,快回去吧!」
不等林永寒说话,谭茵就摆摆手潇洒的走进巷子。
「瞧!那位不是林家公子吗?看来我们谭大小姐终于凡心驿动了。」傅雷儿不耐久候,早已晃出巷口等著谭茵。
惨了!谭茵在心里直叫苦。这会儿不幸被好奇心超重量的雪儿看到林永寒送她回来,她得想个法子堵住她的嘴,否则她美好的一天准会毁在她手上。
「雪儿,不许再多说半句,否则今天大家哪儿都别去了。」
「这……」傅雪儿想抗议,但是谭茵一脸坚决。「好吧,饶了你,改天再严刑逼供,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。嘿嘿!」雪儿干笑两声。
「笑得像狐狸似的。」谭茵白了她一眼,「要去哪个PUB庆祝大小姐的生日啊?」
暗雪儿挽起谭茵的手,「跟我走准没错!」她伸手招了辆出租车。
「这家怎样?」震天响的音乐声让傅雷儿不得不提高音量讲话。
这间PUB涵盖了一、二楼及地下室,每层约一百坪左右,规模不小。地下室是撞球场和刻意区隔开的小酒吧,昏黄的灯光,适合有情人谈天说地;一、二楼则是典型的舞池,甚至有重金属摇宾乐队表演,他们全都畜著长发,俊逸的脸孔加上汗湿的壮硕体格,惹得爱慕者尖叫不已。在这里,人们可以尽情的释放自己,释放某个未知的自我。
本来这种热闹的场面谭茵并不排斥,但此刻一进到这里,她彷佛可以嗅到某种危险的讯息,这让她无法安心。
谭茵随著雪儿坐在地下室的角落,这个位置旁边尚有花盆点缀,为她们带来些许屏障,亦可将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。
「我不喜欢。」谭茵皱眉。
「我也不太喜欢。」
谭茵讶异极了,「既然不喜欢,为何要来?」傅雪儿行事向来无一定规章,她该不会又发现了什么天大的新闻,想凑热闹吧?老天保佑!
暗雸儿故作砷秘的左顾右盼,压低了声音,「我是听说这家店的店东是位黑道杀手,据说他出手狠毒,为人阴沉,而且杀人如麻,江湖上很少人不怕他。」
「江湖?你以为这里是客栈啊,满口江湖经!」谭茵不以为然,不晓得雪儿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人为什么兴趣这么高。
「等等,你该不会是为了看他才挑这家店庆生吧?」
「有何不可?」傅雪儿耸耸肩。
难怪她一颗心七上八下,这里根本是黑道的俱乐部。死雪儿,若做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事!「雪儿,你都快当人家的太太了,玩心还收不回来。」
「就是快死会了,才要尽情享受啊!别这样啦,你就看在是我生日的份上,轻松一下又何妨!」
暗雷儿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谭茵淡淡啜了口雪儿帮她点的酒,有意吊雪儿的胃口,有时候她也是很坏心的。
见谭茵脸色不好,傅雪儿继续哀求道:「茵茵,拜托,别这样嘛!」她台掌直求著谭茵。
谭茵终于忍不住的笑出来,傅雪儿这才知道上当了。
「戏弄我?今天我是寿星,罚你喝一杯。」傅雷儿招来侍者,点了瓶XO,打算来个不醉不归。
「谁怕谁!」谭茵在林永寒的宴会上喝了点酒,已稍有醉意。
「爽快,干杯!」
清脆的玻璃撞击声,让两个女孩高兴得像孩子似的。
几杯酒下肚后,谭茵醉了,而且醉得很厉害,她甚至看到两个雪儿在她眼前对她笑著。
「雪……雪儿,你不要乱动,我好象看见两个你了。」
微醉的传雪儿没想到谭茵的酒量这么差,觉得她这样子好好玩。
「云儿,那是谁在吵啊?」谭茵趴在桌上,闷声问著。
抬头一看,原来是撞球台附近一桌约四、五个人在划拳,真是没水准!
「茵茵,你看到那个浪女了没?」傅雪儿在胸部夸张的比了比,表示那女人身材丰满。
谭茵努力睁大眼楮想看仔细,奈何她实在醉眼迷蒙。「穿紫色紧身衣的那个吗?」
「嗯,好恶心的颜色!她脸上的妆浓得……我真替她担心。」
「你是担心地震时会造成龟裂吗?」谭茵默契十足的说完傅雪儿心里的话,两个女孩相视开怀的大笑。
「茵茵,那个女的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,咱们给她点教训如何?」
谭茵玩心大起,红通通的俏脸赞同的点点头,掩不住兴奋的问:「要怎么教训她?」
酒醉的谭茵真好商量:「她对旁边那个酷哥显然钟情得很,可惜落花有意,流水似乎无情!我们就从那男的下手。」
谭茵皱了皱鼻子,那个男的感觉上不像是个惹得起的人!她犹豫了。
「没胆了?」傅雪儿刺激她。
「谁说的!」
「那好,十分钟后我会去结帐,然后你去吻那个酷哥,是深深的吻喔!你敢不敢?」
只有雪儿才会想出这种馊主意。
要她去吻一个陌生人就已经够糟了,竟然还不能马马虎虎的带过?她算准了自己会打退堂鼓,哼,她偏不让她称了心、如了意!
「少废话了,等会儿你在旁边看我达成任务吧!」竖起大拇指,谭茵信心十足,傅雪儿则为自己的妙点子窃笑不已。
※※※
卓航的手下不是在打撞球、喝酒,就是在跳舞,只有他和金蓓妮坐在角落里,环视著他的店。卓航经营的PUB大大小小辈十来家,这只是他经手事业的一小部分,其它像KTV、RTV、MTV、保龄球馆、餐听等等加起来,卓航算得上是大亨,只是平常这些事务他都交给手下去管理,自己甚少过问,对于手下,他一向信任,因为如果连和自己共同打拚的兄弟也无法放心,这世间还有谁可以交心?
金蓓妮真是神通广大,他坐不到十分钟,她就出现了。
「航哥,你累不累?我帮你按摩!」金蓓妮几乎贴在卓航的身上了,她的手不安分的著他的胸膛,她为卓航心醉神迷,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,浪荡得很。
「航哥,上回爹地跟你提的事,你考虑得怎样了?」金蓓妮刻意娇嗲的声音里有些许不满。
卓航闭上眼,这个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。
卓航任由她的手四处游走,今晚他需要个女人,况且金蓓妮的床上功大确实不差。
金蓓妮看到车航脸上被挑起的欲望,满意极了,想到他的炙热狂爱,金蓓妮感到全身燥热极了。舌忝著卓航的耳朵,她刻意沙哑的誽:「航哥,我需要你,我们回去吧!」
卓航放下酒杯,准备成全她,却看到迎面而来的俏丽女子,她好象是针对他而来,是个很眼熟的女孩。
金蓓妮瞇起眼楮,气愤的盯著破坏她好事的女子,她长得还不错,金蓓妮有了敌意,很深的敌意,这女的不会是卓航的另一个女伴吧?
谭茵慢慢的走向撞球怡的方向,一方面她实在醉得脚步不稳,另一方面则是掩饰自己的忐忑不安。她的不安在看到金蓓妮阴狠的眼光后转成了愤怒,这女人铁定不是他的老婆,否则她大可名正言顺的质问她,可是她没有。
卓航认出她了,女人上了妆到底不同,那天相遇时不曾仔细看她,不过——他本来就很少注意女人,看来她今天喝了不少。
终于到了!谭茵摇了摇头。天!她真的好晕,不该跟雪儿赌气的,现在可真是后悔莫及了。
咦,这个人好面熟,似乎在哪里见过,可是她实在想不起来。而且他那冷硬的脸,让她自己庆幸没有这号朋友,要不然她不会记不得。
谭茵从另一边靠近卓航,她本想坐他旁边,谁知一个不稳却跌坐在他的身上。
抬起头直视他深邃的眼楮,谭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「嗨!我叫谭茵,我可以吻你吗?」谭茵十分有礼的询问著。虽然她已经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,却仍然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带著一抹厌恶。为什么?
看著他严苛的五官,不多想地,谭茵突然伸出手轻轻的模著卓航冷硬的脸颊,彷佛如此可以释出他对世间的不满。
卓航即使惊讶也没有表现出来。她没认出他。他示意发怒的金蓓妮安静,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叫谭茵的女孩要做什么,她不像是个随便的人,她的触模和金蓓妮的诱惑全然不同。但为何他会觉得一泓温柔流窜他的心……?
柔柔的抚模著,谭茵觉得这个人好冷,他怎么办到的,可以让人不寒而栗?不管了,快达成任务走人要紧!
谭茵捧住卓航的脸,倏地送上自己柔软的唇,挑逗的吻著卓航。酥麻——由卓航传至她身上的电流,让她的心猛地一震,他的身上散发出男性特有的麝香味,她发现自己放不开这个吻。
卓航同样感到震撼!谭茵温软的唇触动了他,不知不觉地,他伸手搂住了谭茵,享受著两人之间美妙的气息。
一旁的金蓓妮气得眼盲金星,这个女人好大胆,竟敢当著她的面吻她的男人!但她不敢在卓航面前发作,只好像个呆子,看著他们吻得火热。
「航哥——」金蓓妮咬牙切齿的打断他们。
谭茵勉强拉开两人的距离,错愕的直视著卓航,他真的好眼熟。算了,达成目的,可以离开了。挣扎的站起身,谭茵快速的想撤退,回到她温暖的窝睡个好觉。
卓航冷眼看著步伐笨拙的谭茵。
想撇下他?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?高兴时就逗逗的小狈吗?错了,她错了,她会发现自己错得很离谱。
谭茵转身朝傅雪儿做个胜利的手势,没察觉到卓航阴郁的眼神,否则她绝对会三思而后行。
金蓓妮暗暗高兴,卓航发火了,太好了!
卓航朝手下使个眼色,然后快步走向谭茵将她拦腰抱起。谭茵愣住了,她看到雪儿被两个男人拉住,著急的想救她。「放开我,快放开我!」她捶打抱住她的胸膛。
没人帮她们,大家只做壁上观。
「放开我!」谭茵放声尖叫,但是她的尖叫声被音乐声给淹没了。
谭茵被丢进一辆黑色跑车内,等她反应过来时,车子已如离弦的箭矢,快速的上路
「不用白费力气了。」卓航提醒直想打开车门的醉人儿。
「你到底想干嘛!」谭茵气得忘记该害怕。
卓航唇边露出个冷酷的笑,「这句话好象该是我问的。」
「我……我又没做什么,顶……顶多吻了你而已,有人献吻你应该感到光荣才对!」谭茵为自己的恶作剧心虚。
「是吗?」卓航憎恶她的自圆其说。女人老是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掩饰,真不可饶恕!「既然你喜欢献吻,我会成全你。」卓航不怀好意的去给她个冷笑。
成全我——什么意思?谭茵头好晕、好晕,她好想睡,实在没体力和他猜谜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