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费乜夏和季诩互诉了情衷后,正手牵著手漫步在瀑布边的小径上头,不时地眼神深情相会。
在昨夜狂肆过后,本该荒废在睡眠中的早晨,他俩却选择了晨间漫步,呼吸林间的芬芳气息。
「咳咳咳!」阚亍脸上挂著促狭的笑意走了过来,惊醒了正款款相对的一对壁人。
「哟!看来你们俩的感情可真是突飞猛进喔!」阚亍边笑边调侃起他们两人来,「这都要感谢我这个媒人鼎力相助。」
「阚亍!」察觉到季诩的不自在,陆费乜夏对好兄弟白了一眼,没好气地瞪著。
「心疼啦!」阚亍还是不改玩笑的本性嘲弄道。
「你别理他,他就是孩子心性。」陆费乜夏对著季诩低声说道。
「喂!老大,你怎么能这么跟姑娘家介绍我呢?」阚亍不满意地转头对季诩说:「季姑娘,我昨天那锅鸡汤可是真心向你赔罪的,怎样?滋味不错吧?」他语带双关地问。
「啊?」季诩马上面红耳赤,不搭一句。
「阚亍!你说够了没?」陆费乜夏抡起拳头狠狠地往他肚子击去。「今天寨子里都没事吗?」
「喔!」他闷哼一声后才应道:「安啦!」
「等会儿我就送诩儿下山,你帮我准备准备。」他可不希望季诩的失踪引入非议。
「人家季姑娘又没要走,是吧?」阚亍对季诩眨眨眼。
「我……挺喜欢这儿的。」季诩愣了会儿后真心表示。
与其说眼前这粗枝大叶的男人是有心对她好,不如说他是真的关心陆费乜夏的情感依归。
「不行!你今天一定要下山。」季家为了她失踪一事早搞得人仰马翻了,这会儿他说什么都得安全护送她回家。
「为什么?」她不懂真需要这么急吗?
「就是嘛!老大。」阚于也在一旁掮风点火,「你不会想吃干抹净就抵死不认帐吧?」
季诩一听,不禁噗哧一笑。
「季姑娘,我们家老大就要抛弃你了,你还笑得出来呀?」阚亍大惊小敝地叫嚷。
「够了!我不想继续听你说疯话。」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陆费乜夏不悦地怒瞪著他。
「老大,你和季姑娘感情才刚刚稳定下来,就多享受一会儿两人世界嘛!」他难道不知道山下已经流言满天飞了吗?再怎么说,他这提议也是为了他们俩好呀!「我保证除了三餐外,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们的。」多培养感情也是不赖的。
「滚!」陆费乜夏不由分说地下逐客令。
「我这就走。」临走前阚亍还不忘对季诩打暗示,「季姑娘,你可得好好说说他。」
「真的有必要这么急著赶我走吗?」季诩道出心中的疑虑。
「我是为了你好。」陆费乜夏轻抚著她乌黑的秀发解释道:「你在天目岭的事大概没人不知道吧?」
阚亍做事向来欠缺考虑,而他这么一个响叮当的人物,当街掳走王府千金,谁都猜得出季诩人在何处。
「你不就来这儿后才知道的?」季诩好笑地看著他。
「那是因为我才刚奉命出兵回来,就被阚亍傍强行招来这儿。」不然他也不会到这儿后才知晓此事。
「你想保护的其实是他们吧?」季诩聪明地猜出了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来。
陆费乜夏没有否认,这当然也是其中一个原因。
「你还没告诉我,他们为什么都叫你老大?」季诩问出她一直以来的疑惑,「一定有缘故。」
「这儿就等于我的第二个家。」陆费乜夏同她交心,缓缓道出他和这山寨的渊源来……
「站住!」一群连面都不蒙的胆大土匪拦住一顶华贵的轿舆。
「你……你们这是干嘛?」坐在轿中的妇人怀中抱著小女婴,掀开一截轿帘微颤地开口问道。
「看不懂吗?这叫抢劫,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留下。」带头的年轻毛头小子一副以老大自居的模样。
「你……你不会杀……杀……」头一次踫上这阵仗的妇人显得不知所措。
「杀什么杀?你把钱留下,我就留下你们的命。」他狂妄地开口。
「好,好。」她吓得连忙剥上值钱的珠宝首饰。
「夫人?」一旁的随从试图阻止她的盲信。
「快,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他呀!」那位妇人还不忘要属下也跟著她做。
「这?」众人只得乖乖掏出怀中、袖袋里的碎银子来。
「这才对嘛!」土匪朗声大笑著搜括走他们的随身财物,大队人马这才高兴地昂首离去。
「夫人,你何必纵容这群不事生产的土匪!」随从发难地进言。
「没事,咱们保全了性命,也护住了老爷的黄金不是吗?」好不容易从慌乱中镇定过来的妇人这么对属下说。
「黄金?!」天啊!原来老爷的黄金就在这儿,他还以为这趟行程被分成两路,老爷肯定是带著金子,而夫人带著小姐走;没想到……
嘿嘿嘿!看来他是要走运了,对著一干心腹部属他别有用意地暗示了下,随即有一半的人拍刀围住轿子。
「夫人,既然黄金在这儿,咱们也用不著辛辛苦苦的随著你回卫国去了,你说是吧?」他狰狞的面目顿时露了出来。
「赵敬,你……你们……」这群平常最得信任的部下居然一反常态的对她说话。
「赵敬,你这是干什么?」忠诚的邢冰赶忙捍卫主子,不让不忠不义的恶人得逞。
「这趟老爷告老返乡,王赐的金子不少,夫人就行行好,当我们是刚才那批土匪,乖乖交出金子便成。」被唤作赵敬的小人正拨打著如意算盘,等著不费吹灰之力获得黄金。
「你作梦!」护著主人的邢冰立刻啐他一脸。
「邢冰,趁现在反悔还来得及,咱们一起分了金子。」赵敬提议道。
「龌龊!」他邢冰可非见利忘义的小人。
「既然这样,就别怪我无情,杀!」赵敬一声令下,双方人马立刻兵戎相见。
「别打了……」妇人在一旁无力的嘶吼,却无法打动杀红眼的战将。
刀剑交锋的金属撞击声在山林间显得特别突兀。
「啊!」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。
「夫人!」没料到赵敬居然真敢对主母出手,邢冰防不胜防地眼睁睁看著一个母亲护著孩子被刺身亡的惨状。
「快,搜搜看,看她将金子放哪儿?」赵敬眼看大势在望,高兴地命人搜轿。
「赵敬!」邢冰举著刀就往他奋勇的杀了过去;没料到被他一个闪身躲过,还在腹间补上一刀,当场痛得他晕了过去。
「找死。」赵敬瑞了他一脚后继续忙著找金子。
丙然,就在轿底挖出一小箱的金块。
「找到了。」他兴奋地大叫。
「找到什么了?」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
他猛一回身,「你?」
「臭小子,你还敢自己送上门来。」刚才他搜刮了那堆财物已让他忿忿不平了;没想到这会儿又自动来报到。
「臭小子?我叫阚亍。」阚亍老大不高兴地纠正他,「至于我回来嘛……」他瞄著赵敬手中沉甸甸的箱子,「当然是来拿我的黄金!」
「休想!」他还没讨回方才被他夺去的财宝呢!这小子居然敢狂妄的开口要搬他的金子。
「你坏了我对她的约定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。」阚亍对著浑身染血的妇人摇头叹息。
「你这土匪还讲什么信用?!」赵敬自然明白他意指对夫人的承诺。
「啧啧啧!你太不了解我这个土匪有多讲信用了。」阚亍使了一个眼,立刻有把刀架在赵敬的脖子上。
「你!」要不是他光顾著这箱黄金,也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。
「杀了他……」阚亍冷笑著对拿刀的手下命令。
「慢著。」这时风尘仆仆的陆费乜夏赶到了。
「你是谁?」阚亍看著威风凛凛的他蹙眉。
「陆费乜夏。」看著自傲的阚亍,他说。
「这名字好生耳熟。」阚亍皴著眉头回忆著。
「哎呀!是以前老当家收留的那对母子嘛!」一个年纪稍大的壮汉立刻忆起这号人物来。
「没印象。」阚亍摇了摇头,直接下手宰了赵敬。
「啊!」赵敬没料到他会这么突然取他性命,哀叫了一声就倒了下去,怀中还紧抱著那一箱黄金不放。
「人为财死。」阚亍收回染血的武器,在身上胡乱抹了下。
「你应该让他受审判的。」这样私了的行为实在不对。
「多事。」阚亍瞟了他一眼后,示意手下走人。
「喂!你的黄金还没搬呢!」陆费乜夏不忘提醒他。
「送你吧!」他现在不想要了。
「可那个小女婴呢?」陆费乜夏又一次叫住他。
「送你当老婆。」阚亍想也不想地回道。
「阚爹应该不是这样教你的吧?」他突然叫出个几乎要被众人遗忘的称谓。
阚亍顿了顿,他怎么会这般亲呢叫著死去的爹?他狐疑地回过头来,「你到底是谁?」
「我是陆费乜夏,我和娘受过阚爹的恩,有一阵子住饼寨子,还常和你打架、玩泥巴。」陆费乜夏一再地提醒他。
「是你!」他这才忆起多年前的儿时印象,「你就是那个跟我争著当老大的人。」
「现在你是老大了,阚爹将当家位传给你了。」陆费乜夏笑著拍了他肩膀一记。
「爹走了,我只得接下他的棒子。」阚亍无奈地表示。
「阙爹走了?」没想到他还是没能见著他的面。
「你娘呢?」那时他们,孤儿寡母在山林遇难,幸亏他爹好心救下他们,还收留了他们住下。
「也走了。」陆费乜夏感伤地说。
「走,咱们哥儿俩回寨子里聚聚。」说著,便强押他跟著回天目岭。
「那女婴呢?」季诩好心酸地听著。
「小如还活得好好的。」陆费乜夏替她抹去眼泪。
「菟裘如是唯一的生还者吗?」没想到那个看来颇为天真的小女娃儿有著堪怜的身世。
「当然不是,邢冰也在这寨子里呢!」那么忠心的一个人老天怎么舍得就这样收走他的命?
「那你们怎么不带小如去找他亲爹呢?」邢冰应该知道小如的亲生父亲在哪儿吧!
「寻过,但那贼子早有安排,那头在一出发时就出了事,至今毫无下落。」陆费乜夏讲述著当时的情况。
「真糟糕,幸亏有你们。」季诩心疼著女婴。
「阚亍那人没多大变化,一样是跋扈横行。」做任何事都凭著自己的喜好行事。
「但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。」其实阚亍人挺不错的,季诩对他多少有些了解。
「最想不到的是,阚爹居然晚年又生了个阚泽,当时我见到他时还真吓了一跳,」陆费乜夏想起那时进到寨里踫上六、七岁男孩的情景,「差点以为阚亍太早熟了,有个这么大的儿子。」
「呵!」真会幻想。「那他们为何叫你老大?」季诩不懂。
「还不是阚泽。」陆费乜夏对于小大人似的阚泽只有摇头的份。
「他怎么了?」阚泽跟这事儿有关?
「他说,虽然我们小时候抢著当老大,谁也不服谁,可今日看来我的成就在阚亍之上,很明显要是由我来领导,天目岭将不可同日而语。」陆费乜夏好笑地复述阚泽的言论,「他认为天目岭的老大应该换人做做看。」
「所以你就摇身一变,成了这儿的老大?」季诩猜想。
「不,天目岭还是阚亍在当家的。」虽然阚亍当时十分豪爽的答应把重责大任转交给他。
「哦?」季诩偏著头不解。
「因为阚泽又说,我已经是堂堂大将军了,怎么可以接下这烫手山芋,辱没我的名声?于是理所当然,天目岭的当家大哥还是阚亍,但阚亍偏要兄弟们叫我老大。」于是就叫到了现今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山贼挂勾呢!
「你们的渊源还真深。」季诩羡慕地表示。
她这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对于这样无拘束的童年好生羡慕,这样自在的乡野生活和她离得好远。
「阚爹对我们母子有恩,保全他的心血是我义不容辞的事。」陆费乜夏牵著她来到一旁的石凳上,抱起她坐在自己大腿上。
知道他怕会因为她而大动干戈,季诩只好不再那么坚持。
「我可以先捎封信回家,这样就不会动太多人。」也不至于危害天目岭上的众人。
「你准备写些什么?告诉他们我们在这儿恩爱快活吗?」陆费乜夏揶揄著她。「还是说,这里的土匪都对你很好,请他们不要烦恼?」
「你笑话我?」她当然听得出他的讽意。
「本来就是,我们的恩爱快活是违背礼教的,而且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土匪是好人吗?」陆费乜夏道出他的考量。
「好嘛!但让我多留两天,行吗?」她好想就这样和他在这儿终老一生,什么道德礼教都不要去管。
「不成。」他也舍不得这么快就送她回去,但季诩的名誉、天目岭的安危,在在都要紧得很。
「起码让我待到天黑吧!」季诩哀求地望著他,「陆费,我不想太快回到现实。」
「我也不想。」回去之后还有更多的难题横隔在他们之间,「就让我们抛却俗世的烦忧过这么一天。」他许诺。
「谢谢你。」季诩开心地抱著他甜甜笑道。「陆费,你看。」指著树梢上的小鸟,她十分好奇地停下脚步,「好可爱的小鸟,它们的叫声好像在唱曲儿,这些大自然的音符,我从来没有听过。」
季诩闭著眼倾听风掠过耳边的呼呼声、瀑布落在水面的撞击声,以及不时传来的鸟语啼唱和蝉鸣蛙叫。
看著容易满足的季诩,陆费乜夏心里胀著满满的幸福,从没有过这么安宁的感觉,战场上的血腥杀戮让他的心很难获得平静,但是季诩的一个微笑却能安定他的心。
闭著眼的季诩大吸了口气,「有新鲜草香和花儿的芬芳。」鼻子里嗅到的是天然的香味,这种感受真是让人挥身舒畅。
「是吗?」望著她迷人的脸蛋儿,他慢慢地将脸靠近她。
「还有你的味道。」陆费乜夏身上有著让她心安的熟悉味道。
「我有什么味道?」他轻轻地啄了她微张的小嘴问。
季诩吓了一跳,连忙张开眼楮抚著嘴,看到的却是一张放大的俊脸,「你……亲我。」她愣愣地说。
「你让人垂涎欲滴。」陆费乜夏俊朗的笑颜始终呈放大状地落在她的眼前。「好香。」他用鼻子抵在她脸上嗅了嗅,「有季诩的味道。」
「我是什么样的味道?」她好奇。
「甜甜的、嫩嫩的、柔柔的、香香美美,属于小女人的味道,让人想吃上一口。」陆费乜夏从她的唇角舌忝过两片诱人的嫣唇,十分享受地说。
季诩听得喜孜孜,伸出舌头和他相踫,「我也要试吃你的味道。」
瞬间,两人著迷地吻得欲罢不能,一触即发的欲望让两人气喘吁吁地赶紧踩煞车。
「你学得可真快,我把你教坏了。」经过一夜的洗礼,季诩更显得绝尘美艳,脱离稚嫩的少女姿态,而有那么一丝少妇的韵味。
「陆费,你是真的想娶我吗?」她心里还是不很踏实,「要是我不姓季,又长得不够漂亮,你还会想娶我吗?」
「诩儿,你很快就不姓季了,我要你冠上我的姓,陆费季诩。」陆费乜夏低喃著只属于她的新称呼。
听到这声陆费季诩,她心里流过异样的感受,「我想我喜欢这个名字。」好像她是他专属的。
「你要是不姓季,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阻碍,你娘不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给你,舆论不会津津乐道地谈论著季家小姐的婚事,我们之间要来得简单多了不是?」陆费乜夏有不同的看法。
「也对。」要是她不生在季家,就不会受那么多的约束了。「可那样的我,或许只是个乡野愚妇,你也看不上我的。」
「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,我可对你的家世背景什么都不知道,但那时我还是被你迷倒了呀!」陆费乜夏提醒她。「远远地,就只见到一抹身影,连你是圆是扁都没瞧清楚,我就迫不及待的问家仆:那位姑娘是何方人士!不知许人了没?’害他双眼瞠得老大,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著我。」陆费乜夏自我解嘲地笑著。
「为什么?」那家仆有必要这样夸张吗?
「没见我打探过哪家小姐,我猜,他大抵以为我除了打战外没什么可想的,就连我娘在世时屡次逼亲我都没这么大的反应呢!」他对寡母可是一向孝顺,虽然他也希望娘能走得无牵挂,可始终没能遇到让他动心的姑娘,他又不想为了老人家一点心愿而随意娶个女人进门,因此一直都问心有愧。
「真的?!」季诩难掩脸上那抹欢欣的笑容,「你真的都没有对哪个姑娘动过心?」
「只有过那么一回。」陆费乜夏促狭地开口。
乍然听闻他这么说,季诩心头闪过一抹妒意,「有过……一回。」不过想想,自己怎么说也是他最后的选择,那应该表示那个姑娘现在在他心里没有么了吧?「她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,要不你从不起波澜的心也不会动摇。」季诩仔细探问。
他看著她说:「是很特别。」在他心里占了不小的地位。
「那你有这般积极找人探问她吗?」妒意渐渐有了扩张的趋势,听自己的男人说别的女人,果真不是好受的事。
「有。」陆费乜夏点了点头。
「结果咧?」季诩十分紧张地问,「是不是她嫁人了?」
「就快了。」他突如其来地搂著她,「那姑娘就快要嫁给我了。」陆费乜夏好心情地澄清。
「你说我?!」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?「讨厌,你唬弄我。」害她一颗心不能踏实。
陆费乜夏看著她又羞又气的神情,不由得笑得更大声,「那个姑娘现在可乐了。」
「谁乐了?」她才不承认自己因他方才的捉弄险些酸死自己。
「是谁刚才还一脸的醋酸劲儿,这会儿又眉开眼笑了?」陆费乜夏瞅著她直笑。
「人家才没有一脸醋酸。」季诩打死不承认有过那么一丝不快。
陆费乜夏好笑地说:「好人家的女儿是不应该妒忌的,即使丈夫想讨二房、三房、四房——」
「你要讨这么多房啊?」好贪心的男人,有她一个还不够吗?
「行吗?」他故意问。
三从四德她知道不少,女子戒律她也读过,可要她照著做真的很不容易,「我可以说不吗?」
「可以。」陆费乜夏爽快的答应。
「真的?」季诩狐疑地望著他。
「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多时间用来应付女人吗?」他可不是成天没事做的公子哥儿。「光应付你一个就够瞧的了。」陆费乜夏轻点她的俏鼻嘻笑道。
「我不是好女人,我应该容许你有其他女人的。」虽然那会让她很难受,可是宽大的女人才能讨丈夫欢心。
「傻瓜,你以为这样我会开心吗?」他才不需要有很多女人,那会浪费掉他和季诩相处的时间。「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。」
「真的?」季诩表现得很是怀疑。
「女人,你很爱质疑我喔!」陆费乜夏一把将她抱起,「看来我必须更加卖力说服你。」
「上哪儿?」她信任地搂著他的脖子。
「解你不信任我的毒。」陆费乜夏低下头吻住了她问题多多的小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