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穿著名贵西装的男人坐在吧台前,要了一杯威士忌,大方的从皮夹中抽出千元大钞付给酒保,还故意把皮夹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,好像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鼓鼓的皮夹内有许多现金一样。
他像是在昭告天下,我是一只有钱的肥羊,来偷我啊,来偷我啊!
一名服务生不小心撞了他一下,他立刻很不客气的骂道:「你没长眼楮吗?没看到大爷我正在喝酒啊!」
「对不起,对不起。」服务生匆匆道歉后立即离开。
不料,他又不小心地撞到人。
「啊!对不起,对不起。」他连忙敬礼,怕又遇上一个不讲理的客人。
「没关系,你有受伤吗?」对方含笑问他。
哇!简直是天使下凡,他不小心撞了她,她不但没骂人,反而还关心他,呜……活在这世间真是太好了,他遇上天使了。
「我没事。」他两眼爱慕地看著眼前这名女子,把她当成天使一样崇拜。
「你……嗯,罗志中,走路要小心点。」她看了看他别在胸前的名牌,和善的说。
哇!她果真是天使,连他的名字都知道。
「谢谢!」罗志中感动的看著她,差点痛哭流涕。
「再见。」
「再见。」他傻愣愣地目送她的背影离去。
湘涵在心中道歉:对不起,我是为了拿走不属于你的东西才会故意撞你一下。
罢才坐在吧台前的那个男人,趁著和罗志中一撞之际,把身上的皮夹塞进他的口袋中,虽然只是几秒钟的时间,但看在湘涵的眼中却比重播的慢动作还要清楚。
那男人坐在吧台前自鸣得意,以为他的生花妙手没人看见,殊不知有人从头看到尾,只是没作声罢了。
湘涵不懂这男人是何居心,没多久,他便帮她解惑了。
「咦!我的皮夹呢?」他的声音引起身边人的关注。
很好!好戏要上演了,他窃笑,事成之后,老板一定会赏他一个大红包。
「先生,你刚刚不是把它放进口袋了吗?请再找找看。」酒保建议。
他作势东翻西找,就是找不著。
「有人偷了我的皮夹!」他大声的宣扬,好像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皮夹被偷了。
「啊!是刚刚那个服务生偷了我的皮夹,对,一定是他!」他的叫声引起员工们的极度关切。「先生,请别乱说话,这会影响到本店的声誉,请你仔细再找清楚。」另一个酒保也说话了。「不用找了,就是那个小子,他一定是趁刚才撞我时把我的皮夹扒走的,就是他。」
「先生——」
「把刚才那个服务生带来对质不就得了,看看我的皮夹是不是在他那里。」他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。
客人的目光都投注到这个男人身上,有不少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。
「这么大的饭店,想不到专出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员工。」他一话双关,好像在暗喻这间饭店有不少人都是这个样子。
罗志中被带到他面前,当地正规搜身时,湘涵阻止了他的行动。
「请等等,如果是你误会了我们的员工,请你当著大家的面向他道歉。」湘涵提出条件,她终于明白他刚才为何要把自己的皮夹放进别人的口袋中,他不仅想陷害服务生,更想要破坏饭店的名声,此刻正有不少双眼楮盯著这边看。
哇!天使,又是刚才的天使,她来帮他说话,呜……好感动哦!罗志中感激地看著湘涵。
「好!同样的,如果我的皮夹在他身上找到,那你们就得承认饭店管理不善,专出这种三只手的员工,他要当众向我道歉,如何?」
哼!想跟他斗,这小妞还差远了呢!他是个天才扒手,从出道至今还没吃过鳖。
只是,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凭他这种只有幼稚园程度的偷术,也敢在怪盗的面前卖弄,真是太自不量力了。
「好!」湘涵笑得很笃定,令男人有种莫名的不安,不!他会赢的。
他挂著胜利者的笑容亲自搜服务生的身,但笑容却在三分钟后急速冷冻。
「怎么没有?怎么可能?」他不信邪地找了又找,翻了又翻,他明明把它放进去了啊!
「找到你的皮夹了吗?」湘涵含笑地看著著急的他。
「他一定是把我的皮夹藏起来了,我才会找不到。」反正他一口咬定是服务生就对了。
「发生什么事了吗?」安娜接到通报说酒吧出了点事,立刻赶来。
「你是……」看到性感尤物,男人的脸都「色」了起来。
「我是饭店经理,发生什么事了?」
男人把事情简单的叙述一遍。
「罗志中,你有偷他的皮夹吗?」安娜问。
「安娜小姐,我发誓绝对没有偷。」罗志中郑重的发誓。
安娜知道他没说谎,因为他的眼神坦荡荡,反倒是这个找碴的男人不但贼头贼脑,还用色迷迷的眼光打量「她」,真是个衣冠禽兽,安娜在心中怒道。
「先生,会不会是你没找仔细呢?再找一遍看看好了。」
「不用找了,我刚刚怎么找就是没有,一定是这小子偷了。」他的目光朝罗志中射去,警告他快把他的皮夹拿出来认罪。
「那我帮你找找看吧!」湘涵自告奋勇。
「好啊!」他很大方地允诺。
「请把外套给我。」
他立刻脱下外套交给她,反正东西已经不在他的身上,她找也是白找,他外套的口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生出一个皮夹。
不过,湘涵就是有办法从他外套里面的口袋拿出他的皮夹,递到他面前,「是这个没错吧?」
「没错!就是这个,我刚才看到的就是这个皮夹。」酒保抢著回答。
「不可能啊!一定是你动了手脚,我明明把皮夹塞在他身上的,怎么……」惨了,说溜嘴了,他立即捂住自己的嘴。
「哦!原来是你要送他的。」安娜一手拿过他的皮夹交给罗志中,「是这位客人要给你的啦!虽然没多少钱,你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。」
「啊!我的钱……」
「至于你嘛!先生,你好像故意要嫁祸栽赃、毁谤他人的清誉哦,又差点害饭店名誉受损,如果我这一状告到法院去,你可能要坐几年牢哟!」安娜慢条斯理的细数著。
「小姐,饶命啊!请你高抬贵手,我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,请你大人有大量地放过我吧!我下次不敢了。」他吓得只差没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。
「是谁指使你的?」
「一个男人,他叫我破坏星亚饭店的声誉,请小姐发发慈悲,放过我吧!」
「你先向他道歉。」湘涵要他向罗志中道歉。
「对不起,是我不对,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,原谅我这一次吧!」
呜……他的天使挽回他的名声,太好了,呜……罗志中感激得差点落泪。
「小姐,请你放过我吧!」男人改向安娜祈求。
「就放过你这一次吧。」反正他只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。
「谢谢。」男人像风一般消失在门口。
安娜和湘涵一同走出酒吧。
「你刚刚是吓吓他的?」湘涵看著她问。
「是啊!只怪他脑袋装浆糊,书没好好读,随便唬他两句也信。」两人对看一眼,又笑了起来。
「很棒的身手哦!」安娜称赞她刚才的表现,虽然没看到她是如何把皮夹变出来的,但可以确信一定是她做的。
「什么?」湘涵笑得有点勉强,不会是被她发现了吧!
「我看到你把皮夹放进他的口袋再拿出来哟!」安娜撒个小小的谎,实际上什么也没看见,凭直觉猜测罢了。
安娜居然看得见她的动作,好厉害啊!
「我……」湘涵不知道该如何解释,不过安娜倒帮她想好了。
「我知道你是个深藏不露的魔术师……」安娜把上次不小心偷看到的事告诉她,并征询她的意见,「愿不愿意帮我们表演一场魔术秀?」
「啊?!」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她最主要的目的是偷到「维纳斯的微笑」,可不是来帮他们做生意的。
「少伟还没跟你提吗?」
她摇头。
「真是的,不是要他问你的吗?算了,现在谁问都一样,你的意思呢?」
「我……」她实在不想过度引人注目,却又不忍心拒绝别人,唉!
「那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好了。」安娜心思,还是不要逼她逼得太紧,让她考虑一下好了,不过,最后她还是得上台就是了。
「嗯。」
「那我先上楼了,希望你能答应。」安娜对她回眸一笑,走进专用电梯。
她真是个漂亮又成熟的女人!湘涵望著她的背影想道,突然有个东西撞上她。
「哇!好痛!小屁屁好痛!」一个年约五岁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喊痛,手上的球丢落一旁。
「小妹妹,你没事吧?」湘涵替她捡起球,蹲下来替她拍拍裙子,模模她的头关心的问道。
「小屁屁痛痛,不过我没哭。」小女孩忍著痛告诉她,表现出很勇敢的样子。
「嗯,你好勇敢哦!爸爸和妈妈呢?」湘涵向来很容易和小孩子打成一片。
「在房间里,我一个人觉得无聊就跑下来玩。」她露出天真的微笑。
「湘涵。」程少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。
「程先生好。」她向他打招呼。
「这个小女孩是……」
「我在这儿踫到的。」
「小茹——」一个著急的声音叫喊著。
「妈咪,我在这里。」小女孩向二楼的妈妈挥动小手。
「快上来。」她母亲在二楼对她说。
「好!」小茹回答,「大姊姊,我下次可以找你玩吗?」
「当然可以。」谁会忍心拒绝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呢?
「大姊姊,Bye-bye。」小茹拿著球蹦蹦跳跳地往二褛跑去。
「很活泼的小女孩。」程少伟说。
「是啊!」她嫩嫩的嗓音真是好听。
「大姊姊!」小茹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探头叫她,只是栏杆的空隙对她来说好像稍大了点。
「大姊姊,这个送你。」小茹要把手上的球抛给湘涵。
「你这样很危险,很容易掉下来,姊姊上去拿,你等我哦!」
「不用了,我丢给你啦!你要接好哦!」小茹笑著道,「一……二……啊!」一记尖叫声在大厅回荡,小女孩跟球一起掉下来。
程少伟见状马上奔过去,但湘涵的反应比他更快,在千钧一发之际扑上去,成功的接住小女孩,但因冲力稍大,她的手撞到旁边的柱子,衣服磨破了,擦到的地方在流血,庆幸的是小女孩平安无事,毫发无伤。
娜可有事来找她老公,正巧在进门时看到湘涵的英勇表现,她为自己看到的景象感到震惊,这女孩的身手非常敏捷,一定是长期接受过训练,绝非普通人。
「湘涵!」程少伟奔到她身边检查她的伤势。「你哪里痛?」
「手……」右手臂隐隐传来一阵痛楚。
「让我看看好吗?」娜可不知何时已蹲在她身边。
「她的右千臂受伤了,有没有急救箱?」她得先帮湘涵把伤口处理好。
没多久,急救箱就拿来了。
娜可熟练的替她上药、包扎。
「好了,不过还是去看一下医生比较好。」她只是先急救,身上没有带药,没办法待湘涵治疗,还是得看医生才行。
「谢谢你,小姐。」湘涵诚心的向她道谢。
「不客气。嗯……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面?」好熟悉的眼神!纯真、善良,咦,她下就是那天的玩伴女郎吗?怎么会在这里?
「我不认识你啊!你定是认错人了。」湘涵心虚的说,其实她已认出来对方是那晚对她很和善的女孩。
「可能是我认错人了,抱歉。」娜可口中这么说,但是她心里相信自己绝对没认错,看她心虚的表情,这女孩一定记得自己,只是,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?她有什么目的吗?
「我先送你上去休息,再请医生过来诊治。」程少伟小心地抱起她,她还真是身轻如燕啊!
「大姊姊……会不会死?」小茹噙著泪水问。
「不会,大姊姊只是受了一点伤,很快就会好的,就可以跟你玩了。」程少伟哄著她。
「谢谢你,小姐,你救了我们家小茹一命,谢谢你。」小茹的妈妈不断地向湘涵道谢。
「不用客气。」
「那我先送她上去休息。阿豪,打电话请张医生来。」
「是的,程先生。」
这是湘涵第三次让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抱著她,而且三次都还是同一个男人,她很不好意思的低著头,想不到外表斯文的程少伟,他的手臂竟是如此有力,胸膛竟是那么宽阔,浑身散发出纯男性的味道。
他闻到了,又是那股淡淡的花香,搅得他心湖有点乱,这身子好轻盈,这感觉好熟悉……他怎么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呢?
***
「张医生,她的伤……」程少伟忧心仲仲地看著脸色有些苍白的湘涵。
「这位小姐的伤不是很严重,休息几天就没事了。」张医生合上他的诊疗箱,拍拍程少伟的肩说。
「谢谢医生。」湘涵向他道谢。
「不客气,小姐,你要尽量避免再撞到手,还有,伤口不要踫到水。我先走了,你好好休息。」张医生说完即自行离去。
「你的手还很痛吗?」
「不会了。」
「我看你暂时先不要工作。」程少伟倒了两杯茶。
不工作?那怎么行,距离期限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,再找不到「维纳斯的微笑」,她就没法交差。
「我的手不碍事,我还可以工作。」湘涵不想丢掉这个机会。
「可是医生说你需要充分的休息,还是不要逞强。」程少伟试著说服她休息,她的手都受伤了,怎么还可以继续工作呢?
「喝口茶。」他递了杯茶给她。
「谢谢。」湘涵啜了一口后说:「程先生,请你让我工作好吗?我真的很需要它。」
是啊!他倒忘了,她的家境不好,有一个中风的奶奶,一个做女工赚钱的大姊,一个成为植物人的二姊,还有一个得了自闭症的妹妹,原本就经济拮据的她们,这下子湘涵受了伤,想必生活更加陷人困境。
「湘涵,你别担心,我并没有开除你的意思,只是你受了伤还工作,这样会让我良心不安,况且我是老板,对你有责任,我是希望你暂时好好的休养,不扣薪,而你的医药费我也会全权负责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啊!谁来救救她,她要编什么理由呢?
湘涵不像大姊丝琳,编故事像喝白开水一样容易,也不像小妹羽萱,总能说一堆废话扰乱对方的思绪,唉!她要用什么方法才能留在星亚饭店呢?
「我还是希望能够工作,我不想白白获得薪资。」除了这样,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话。
程少伟为她的骨气感到欣赏,同时感到心疼,想想她的生活已经很辛苦了,现在又受了伤,谁来照顾她啊?一股怜惜之情自他心中升起,想到刚才抱她时才知道她的身子竟是如此单薄,恐怕风一来就会被吹跑了,一定是吃不好!这点认知令他感到心疼。
于是,他决定了。
「这样好了,你住到我这里来好好养伤,一方面可以帮我做些简单的工作,这样你就不会白白拿薪水了。」他喝了口茶,让自己放松一下,他还是第一次邀女孩子到他家住。
「啊?住下来?」她漂亮的大眼布满惊吓,万一再次发生像上次那件事,她怎么办?那个惊心动魄的吻,她现在仍记忆犹新……
湘涵的脸倏地红了起来。
「你是我的员工,又因为工作而受伤,我当然要负责,让我照顾你到伤势痊愈为止,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。更何况以你家人的情况,也无法照顾你,你就安心地在我这儿住一段时间吧!」
湘涵闻言,忽然想起自己「悲惨」的身世,原来他是出自一片好意同情她。
「你大可不必担心我,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,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越矩的事,更何况……」他欲言又止。
「怎么样?」她天真的问。
「我对发育不完全的小妹妹没兴趣。」他朝她眨眨眼,笑开了。
知道他在取笑自己,湘涵的脸又不争气地涨红了,不知要说什么。
「和你开开玩笑,别生气哦!」程少伟像个哥哥般模模她的头。
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心情跟她开玩笑,只是看著单纯又天真的她,他突然有种想逗逗她的冲动,除了好友官凌翔之外,他不知多久没和其他人开过玩笑了。
平时的程少伟虽然有礼,和人总是保持适当距离,从没见他生气或真正笑过,想不到他的笑容竟是如此的迷人。
哇!她在想什么?她首要的任务是「维纳斯的微笑」啊!对了,住在他家也许会有意外的发现。
「那就这么决定了,你从今天开始住下来。」他的语气虽然温和,却有著不容忽视的命令味道。
「今天?!」湘涵不知道原来他这么独裁。
「是啊!不好吗?」
「可是我的衣服,还有学校……我姊姊会担心的。」
「我派人送你回去拿衣服,顺便跟你姊姊说一声,至于学校嘛!先请假好了,等手好多了再口去上课。」程少伟都替她安排好了。
「谢谢程先生。」
「不用客气。既然要一起住上一段时间,你不介意的话,就叫我程大哥吧!」他温柔地露出笑容。
唉!他连笑容都美。
「嗯,程大哥。」她叫了一声对他的新称呼。
「乖!湘涵小妹。」头一回有女孩子喊他大哥,而且还是个天真可爱的女孩,感觉还真不错。
***
湘涵要和一个男人住上一阵子的消息,如同空投了一枚原子弹般,炸得其他三个姊妹顿时脑中一片空白。
最先恢复知觉的是羽萱。
「我举双手反对!」她挡在湘涵的房门外,摆明了不让她走。
「我也反对!」玉霜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。
「我举双手双脚反对!」丝琳不满的看著她。
「为什么反对呢?这是一个好机会啊!我努力了一个多月毫无所获,现在和他住在一起可能会有新发现,你们为什么反对呢?」湘涵不想放过这个大好机会。
「我是大姊,我说不行就是不行!」丝琳拿出那「尘封已久」的大姊风范,坚决反对到底。
「为什么?」湘涵停下收衣服的动作,好奇的看著她们反常的表现,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「因为男人。」羽萱接著说。
「你不知道现在的男人有多可怕吗?只要你一个不小心,就会被他们吃掉的。」丝琳煞有其事地点点头。
「不会啦!我又不好吃。」
天啊!她真是太天真了,对男人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。
不过对柳氏三姊妹而言,更重要的是,湘涵等于三餐等于美味的食物,她一走就没有三餐也没有美味的食物,她们怎么会受得了!不行,为了她们的三餐,非得留下湘涵不可。
「湘涵,你太天真了,你知道跟男人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吗?他会和你接吻……然后啊……」玉霜支支吾吾,看向羽萱求救,因为没有实战经验,她也不是很清楚内情。
「咳咳!」羽萱正经八百的说:「然后会怀孕。」
「啊?怀孕?」出声的人竟是丝琳。
丝琳丢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给羽萱,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三姊会相信吧?
羽萱也回给她一个眼神,以三姊的「天真无邪」,搞不好她还以为小孩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呢!
湘涵好笑的看著她们,她们好像以为她什么都不懂。
「接吻会怀孕?少骗我了,接吻才不会怀孕呢!牵手才会怀孕。」湘涵笑著说。
「三姊,我举白旗投降了,我被你打败了!」羽萱受不了地大笑起来,一点也不淑女。
「天啊!她的性知识真是贫乏得可以。」玉霜无奈的摇头。
「你接下来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们小孩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吧?」丝琳也笑得肚子疼,随口问她。
「当然不是,是妈妈怀孕生的。」她们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?
「她总算还有点常识。」玉霜欣慰的点点头。
「小孩是由妈妈怀胎十月生出一颗大石头,然后再由石头中蹦出来。」湘涵补充说明。
其他三个人全都错愕不已。
「三姊,你当人是卵胎生动物吗?」
「我快受不了了,谁来救救我啊!」
「你们真是的,人家跟你们开开玩笑,你们怎么信以为真呢?」湘涵难得幽默一次。
「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!」玉霜吁了口气。
「我又不是三岁小孩,我可以照顾自己的,等我伤好了,自然就会回来。」湘涵知道姊妹们是关心她的伤势,又怕她被男人占便宜,不过程少伟不是表明了吗?他们就像兄妹一样,他对她没「性」趣。
他喜欢成熟又妩媚的女人吧!就像安娜一样,湘涵心想,他们还真是满相配的,只是……为何她的心有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呢?
「不行,你不能走,你走了谁来做菜给我们吃啊?」丝琳忍不住说了出来,玉霜和羽萱死瞪著她。
「哦,原来是这样啊。」湘涵不生气反倒笑了。「你们看我的手根本不能动,就算留在家里也没办法做菜啊!你们有人要帮我吗?」她看向她们。
丝琳是个厨艺白痴,柴米油盐酱醋茶没一样搞得清楚;玉霜则是厨房克星,只要她靠近厨房必使它面目全非;羽萱更是个厨房终结者,所有她煮出来的菜不是焦了就是烂了,不然就是糊了,只能用「惨不忍睹」来形容。
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,谁也不敢冒险帮她忙,万一一个不小心,做出来的菜「谋杀」亲姊妹也就算了,毒死自己的话那多划不来啊!「自食恶果」的事,她们才不做呢。
她们只好带著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目送湘涵离开。
***
这种亲密感还真教湘涵感到脸红,不能适应。
「嘴巴张大点……嗯,乖。」程少伟把盛满食物的汤匙送进她的口中。
湘涵低著头,根本不敢看他,想必她的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。
「你把头低下去,我怎么喂你呢?」程少伟好笑地春著脸红的她。
「我可以自己吃的。」她小声的回答。
「自己吃?」他有些不悦地望著洒了一地的汤,打翻的碗,散了满桌的饭粒,掉在地上的筷子、汤匙、叉子,以及她额头上的新伤,如果他还让她自己进食的话,那么接下来遭殃的会是谁?是桌上那些逃过一劫的菜还是他?
「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」湘涵很难过的道歉,他好心煮的食物竟被她打翻了,想当然耳他会生气了。
「你放心,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,我只是希望你能吃饱。」想到她单薄的身子,程少伟决定要好好养胖她。
他模模她额头上的新伤,「会痛吗?」
「有一点。」唉!都怪她笨手笨脚的,右手不方便用,左手竟然搞出那么大的麻烦来,先是洒了汤不说,还把他替她盛好的饭菜打翻了,弄得桌上、地板都是饭菜,她想自己清理时,不小心把筷子挥到地上,急忙蹲下去捡,结果「叩」的一声,她的额头上肿了一处,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「好一些了吗?」程少伟弄了些冰块用布包好,贴在她额头上冰敷。
「真是的,刚才问你还说不痛,看吧!现在都肿起来了。」他担心的语气多于责备。
「程大哥,对不起。」她细声的道歉。
「不用跟我道歉,我是不想看到你受伤。我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,留下我一个人,我没有姊姊或妹妹,只有一群堂兄弟,但是我一直想有个妹妹,一个天真可爱的妹妹,就像你一样。」虽然他的语调平平,声音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,「其实我满羡慕你有姊妹和妹妹的。」
虽然她有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大姊,誓言行侠仗义的二姊,以及整死人不偿命的妹妹,但四姊妹的感情向来很融洽,即使在接受严格训练的那段辛苦日子里,她们一点也不会感到孤单、寂寞,因为她们彼此在一起,湘涵觉得自己比他幸运多了。
「还痛不痛?」他的声音恢复平常。
「比较不痛了。」
两人这种比刚才更近距离的亲密感,让湘涵又闻到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,令她双颊嫣红。
「嗯,看起来没刚才那么肿了。」程少伟检查她的额头,满意的点点头。
咦?怎么又是那股熟悉的花香?从她身上飘过来的熟悉味道,扰乱了他的心思,使他的脑筋暂时停顿。
「程大哥,程大哥!」湘涵的左手轻拉他的衣袖。
「什么?」他终于回过神。
「你怎么了?」
「我没事,一定是饿昏了。」他随口编个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失态,下次一定要警告自己不要太靠近她,她身上的香味已经严重地困扰他了。
他把冰块放到水槽后又坐回餐桌旁,端起刚才还没喂完的饭,继续他的工作。
「嘴巴张大一点,来……好乖。」他又送了一口进她嘴里。
发觉自己的肚子饿了,程少伟毫不考虑地也吃了一口,一点都不在意这是喂湘涵的饭,以及她用过的汤匙。
「程大哥,你……」她指著他手上的汤匙。
「嗯……你想吃这个是不是?好!」他夹了眼前的这道菜送进她嘴里,然后也夹了一口送进自己的嘴里。
湘涵看著他的举动,一朵朵红霞又爬上她的脸。
「你好像很容易脸红哦。」他又喂她吃了一口,同时不忘也吃一口。
老天,她十九年来脸红的次数都没有今天一天多,湘涵脸红著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