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阳居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雪舞凝已经将被阎余火抓走的恐惧志得一干二净,尤其阎慎阳几乎跟监的保护让她觉得好烦,她已经受够了。
「慎阳哥,让我一个人出去嘛!我保证绝对不闯祸,而且很快就回来。」她甜甜地一笑打著商量。「不行!」他难得坚决地否定她。他可以同意偶尔让她出去走走,但她走到哪里,他一定要跟到哪里,这是他最大的坚持与让步。「你想出去,除非有我跟在身边,否则我不放心。」
「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嘛!我又不是三岁奶娃儿。」雪舞凝有些哭笑不得,她知道他是为她好,而且她的行动也很自由,想去哪里阎慎阳都会陪著她,不像雪冰凝这里不准,那里不许的……只是他太过注意她的安危了,以至于有些大惊小敝,比如她只是探头看看湖面,就能把他吓个半死,活像她想不开要自杀那般惊慌;又如她只是小小的躲起来跟他玩一下捉迷藏,他也会慌张的在街道上大喊她的名字寻人,害她差点不敢出门见人……诸如此类的事件层出不穷,让她觉得他好*唆,有些受不了。
「让我出去,我在日落之前一定回来,你说好不好啊?」
说的倒容易!阎慎阳可没这么乐观。
「如果你又遇上余……那位二公子呢?你能保证自己可以从他手中逃过?」
「我……」雪舞凝原本高张的气焰,在想起阎余火那邪肆狂放的脸孔后立刻消褪了,不过仍很坚持。「我哪会那么倒霉啊!你别胡乱诅咒我。」
「小舞……」
「你不让我出去,我就跟你断交。」她负气地道。
奇怪了,他们两人又非亲非故,她干?要听他的话,受他牵制?想想就有气。
「断交?你……你别老拿这个威胁我。」每次都这样,说不过他就要赖。
「你如果不信可以试试看。」
「小舞姑娘,你就别?难大公子了。」王婶适时地解围道。
「来!苞王婶到厨房去,我准备些好料的给你尝尝。」
「王婶啊!」
「好了,王婶知道,小舞最乖了。」王婶经验老到地安抚道。
雪舞凝轻轻地跺了一下脚,真是的,这个王婶到底是站在哪一边,怎?每次紧要关头都用美食诱惑她,而偏偏她老是不争气的屈服,只好宣告自己的据理力争失败。
「大公子、大公子……」突然有个仆人急忙地跑进屋内嚷著。
雪舞凝和王婶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张望。
阎慎阳也立刻迎上前问:「什么事。」
「黑郎正在大厅等候著您,请您移驾。」
「黑郎?!」难道是余火那边出了什么事?阎慎阳赶紧吩咐道:「小舞,别乱跑,我很快就会回来,别自己出门,知道吗?」
他要出门?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要独自出门?
呀!可稀奇了,这还是她住进阳居后的头一遭呢!
雪舞凝笑得一脸甜蜜,连明眸都给笑弯了地挥挥手道:「没问题,你只管放心的多玩几天,我绝对不会有事的。」就像个被束缚的小孩极欲脱离母亲的掌控那般,她可是开心的不得了。
她那愉悦无比的笑容让他好失望,阎慎阳还以为雪舞凝至少会表现出有点依依不舍的模样,就算一丁点儿也好,但在他踏出家门前,终究还是未能如愿。
***
「大哥,终于见到你了。」
阎慎阳赧然地歉疚道:「对不起,余火,你……你的身子无恙了吧?」
这一见面他才忽然惊觉,这些日子以来太过注意雪舞凝,而忽略了自己唯一的弟弟。
「早就没事了。」可惜以他目前的状况还不容许练那千恶神功,当然,就算他愿意,阎筮也不会肯的。
「那就好,那我就放心了。」他真挚地道。
阎余火形状完美的薄唇轻扬,略带点讽刺意味。「大哥,你怪我吗?」
「怪?我怎?会怪你呢?没有理由。」阎慎阳诧异他为何有此一问。
阎余火从椅子上站起来,颀长挺拔的身材正好遮住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,冷狷的薄唇无奈地轻撇。
「难道你一点也不怪我夺走了你的一切?」他狂放的眼眸逼视著,挟带傲绝群伦的气势刻意问道。「你是长子,不论是门主之位,抑或是千恶神功的传人,都该非你莫属。」
阎慎阳轻轻一笑摇头,脸上有淡漠世俗一切的豁达。「不,?所皆知的,你不论是能力或悟性各方面都比我强,这些都该是你的,况且我也无意。」
他一直都承认这个弟弟比他优秀多了,阎余火拥有不容置疑的王者气势、雍容傲然的举止,只要他所站之处,所有的光芒都在他身上,就和他的母亲萼姬一样,到哪里都是个聚光体,不管多优秀的人在他面前都会相形失色。
所以他不怨不恨,反而对阎余火充满感激,幸好有他替他担待这一切,要不然以他的肩膀去挑千恶门这个沉重的担子,哪里受得了。
「这是你的心里话?」阎余火黑眸里燃著一抹怀疑。
「当然。」他亏欠地道。「不过你因练神功而受创,担了原本我该担的责任,让我心里很过意不去。」
如果不是太了解他这大哥一向温文善良,他那样歉疚表情绝对会让阎余火感到恶心至极。
「那是我无能,怪不得他人。」只要那丫头不出现,他必定能练成神功。
一个小小女子竟然能影响他至此,若非无能,是什么?
「不……不是……」阎慎阳冲动地脱口而出。
「不是什么?」他黑瞳锐利地望著阎慎阳,眼底闪耀著洞悉一切光芒,像是在等待他亲口向他坦白这一切,或许他还会看在亲兄弟的分上考虑放过他。
可惜他失望了。
阎慎阳心里十分明白那绝不是他无能,相信若不是雪舞凝的破坏,那神功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问题,可惜他又哑巴吃黄连,什么话都不能说,只能当作一切都不知情。
「我是说……那不是你的错,可能是某个环节出了差错吧!
相信……嗯!相信以你的能力,总有一天你还是会成功的。」
好,好个「某个环节」出了差错!
阎余火乍然地爆出狂笑,活像他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。
真是他的好哥哥,以前一直觉得他老实善良,如今阎余人才深深的领悟到,纵使是像阎慎阳这样的老实人,也不能全然信任。
「你……你笑什么?」阎慎阳十分怀疑,他刚刚没讲笑话啊!
「没什么。」他冷然地撤撇嘴。「只是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罢了。」
他这个弟弟一向与?不同,思虑反应也较?特殊,因此,阎慎阳纯真的相信了他所说的话。
「对了,?兄的一定要好好恭喜你,幸好你吉人天相,要不我可惨了。」
「怎?说?」
「你也知道的,我对千恶门一向无意。」他可不希望自己成为父亲的目标,何况自从遇上雪舞凝那小妮子后,他的一颗心就不再属于自己的了,他几乎每一分、每一秒都随著她的喜乐而转,因此阎慎阳是更加庆幸自己并非门主的人选。
阎余火差点愣住,怎?回事?怎?他这位老实的哥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,说起话来好滑头,说谎不但不用打草稿,而且还面不改色,看来他对他的了解实在贫乏,如果他真是那样心机深沉的人,绝对是个可畏的对手。
「大哥,既然你不是怨我,那么何仍执意不肯回来?」
自从大娘去世后,他就独自搬到外头去住,亏他父亲竟然还同意他这么做,关于这点阎余火却始终对这大哥感到愧疚。
当然,现在的他只感到纳闷。
既然阎慎阳想害死他而讨回属于自己的一切,那何不当面跟他索讨,反而要惺惺作态的搬到外头去住,还展现出一副根本对千恶门门主之位毫不留恋之姿?难道他是想以退?进,想要在他死后,正大光明的让阎筮以大礼迎回他,以报复自已从小被冷落的委屈?
「我……」阎慎阳脸上有些黯然。
虽然他是长子,他母亲还是阎筮的正妻,但从小到大他从未获得父亲的任何一点关注,或许是他不像弟弟那般优秀讨喜;又或许是他母亲不够受宠……小时候或许怨过、恨过,但长大后反而觉得这是种幸福,至少他不用像阎余火,从小就得接受身?千恶门继承人的一连串训练,而且他的生性淡薄,对于武林的争斗更加无意。
「我在外头过的比较幸福自在,余火,你就让大哥自私一下,好好的幸福过日吧!」他潇洒一笑道。
阎余火轻勾唇角,或真或假地埋怨道:「幸福自在!我想也是。你在外头一定很快乐,要不然不会乐不思蜀地连我这弟弟的安危也不顾。」
想起雪舞凝跟他有说有笑的甜美模样,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,恨不得将他们两人拆散。
「你怎?这么冤枉我?我当然关心你。」阎慎阳虽然一直陪著雪舞凝,但对于这个弟弟的伤势情况他还是很关心的,也是早闻他伤势已无大碍,要不他一定会赶回千恶门探视他的。
「哦!是吗?」
「当然。」阎慎阳了解他,紧张地问:「怎??余火,发生了什么问题吗?快告诉我,我会想办法帮你的。」
阎余火黑眸微眯问:「你有空吗?」
他那洞悉人心的眼神,让阎慎阳有些不自在。
「当……当然,咱们好兄弟祸福共享,你说出来,大哥一定帮你到底。」阎慎阳豪气干云地率性道。
阎余火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,随即褪去。「那好,听说我受伤那天,大哥也回到了千恶门,准备帮我庆贺,而且还帮忙去抓那擅自闯入的红衣少女。」
他……他怎?会突然问起这件事?阎慎阳心神有些不安,眼神不自在地转动问:「是没错,有……有什么问题吗?」
阎余火好笑的将他不安的表情尽收在眼底,好吧!既然他还想玩,那他又何妨奉陪到底。
「那天红衣少女大闹千恶门,并在藏珍间里‘无故’的消失了,爹清点过后,发现‘千恶毒录’被盗取,怀疑是那丫头所?。」
「什么?‘千恶毒录’不见了?」他怎?没听雪舞凝提起过有这本书的存在?
他的表情太真切了吧!让阎余火几乎要以为他真的不知情。
「没错。」他摇摇头道。「爹吩咐个大堂主全力去追缉红衣少女,可是奇怪的很,那小女子像是平空蒸发了那般,怎?找都找不到。」
当然,有阎慎阳这「内奸」在守护著,雪舞凝哪会那么轻易曝光!
「会不会……会不会那毒录根本就不是小……那少女偷的?」差点说溜了嘴。
「除了她,你还能想到谁?而且若不是做贼心虚,根本不用躲起来。」
「这……你也知道擅闯千恶门者死嘛!她哪能不躲?」下意识里,阎慎阳替她说话道。
他还以为大哥转性了,想不到竟然在这件事上依然纯真如昔,随便讲几句就能勾他说出真相,可他有时狡猾、有时温良,连个性一向聪明狡黠的阎余火也被他给弄糊涂了,直觉得这个大哥的确很有一套。
不过更令他好奇的是,他这大哥跟雪舞凝究竟是何种关系。
其实观察了几天,阎余火多少可以看出一点端倪,他看得出来大哥对她十分纵容疼爱,不禁要怀疑她是他的……宠妾。
不,不太可能,那天他吻雪舞凝时,她那青涩的反应是假也假不来的,那么他俩究竟是什么关系?
「大哥,如果有一天我们同时看上一个女人,你会怎?做?」心念一转,他故意问道。
阎慎阳怀疑他的话题怎?一转千里,但秉性淳厚的他还是回答了。「我会将她让给你。」
「为什么?」答案让阎余火诧异。
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人了,除了雪舞凝外,眼底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。阎慎阳自我满足地想。「总之你放心,不会有那一天的。」在他和雪舞凝正式定下名分前,他是绝对不会再让阎余火见到她,所以不可能会有那么一天存在。
阎余火邪魅的笑容扬起。「大哥,希望你不会忘记你所说的。」
「当……当然。」他干?那么认真,好像事情真的发生了般。
「呵呵!对了,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明白。」
「好啊!你说。」
他邪气的笑意更浓。「不管你让不让,我都要定她了。」
看到阎余火坚决的神情,阎慎阳忽然打了个寒噤,他知道只要阎余火看上的,没有人能够阻止他。
他忽然好想回家,很想很想将雪舞凝藏的更紧,只是依那小妮子活泼的个性来看,她会肯吗?
答案是那么明显啊!
唉!
***
「小舞小姐,求求你在大公子回来前千万别出门,要不然大公子怪罪下来,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可承受不起啊!」
在几个老仆的苦苦哀求下,原本因阎慎阳出门而显得兴高采烈的雪舞凝不由得丧气地垂下肩头,拖著蹒跚步伐走回房里打蚊子去了。
唉!她为什么那么苦命啊!
逃离了雪霁谷那闷死人的地方,身边还有个雪冰凝不时地提醒威胁要送她回谷里去,等到她又跟雪冰凝「分道扬镳」,以为自己可以就此自由无拘无束地高飞之际,没想到竟然又会遇上合慎阳这唠叨公。
虽然他对她很好,凡事以她?优先,她爱怎?欺负他,爱怎?
耍弄他、甚至喊他呆子……什么都行,就是不准她私自行动。
天啊!真是天要亡她啊!逃过了一个监牢想不到眼前又是一个,她不懂,究竟她是犯了什么错,为什么上天要如此的惩罚她?
「过分啊……哎哟!」她气极地?脚往旁边的柜子泄愤似地一踢,由于平时太过懒惰而疏于整理,原本半开的柜子经过她这一剧烈摇晃后,里面的东西轰隆隆地立时倾泻而出,幸好放的重物无多,要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。
几本薄书差点打到她,这情形让她想起了那天闯入千恶门的时候,也曾有过的情景。
「对了,我曾带一本书回来……」
这些时日被阎慎阳宠坏了,以致脑子无法思考其他,现在总算想起了那本书的存在。
「在哪里呢?在哪里……」她边碎碎念边找寻。
其实说正格的,就算那本书摆在她眼前她都不见得认识,因为她对书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,不过反正无聊嘛!就找找喽……眼里忽然跃进了四个大字,引起她的注意。
「‘千恶毒录’!」好熟悉的名字,好像……好像在哪里听过……雪舞凝的脑袋突然一闪,接著开心地跳起来大喊:「天啊!
天啊——」
这不是真的,世界上怎?会有这么巧的事?呵呵!她高兴地将书捧进怀里,在房间里开心地蹦蹦乱跳,心里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。
「叩叩——」门外忽然扬起了一阵慌急的敲门声。
「小舞小姐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需不需要我帮忙?」外头的人紧张兮兮地问道。
哎呀呀!糟糕,她似乎太过兴奋了一点。
雪舞凝赶紧深吸一口气,收敛太过的笑容,才对外嚷道:「没事、没事,我没事,放心啦!我正准备就寝,别来吵我啊!」
就寝?!夕阳才方要西下,快到用晚膳的时间了,怎?选这个时候就寝?
虽然感到怀疑,但在阳居里雪舞凝的命令比任何人包括主人阎慎阳的都有用,身?奴仆的也不好多说。
听见外头脚步渐渐远去,雪舞凝才将那本书展开来看,可越看她的眉头越凝,到最后已经咬牙切齿了。
她被骗了,什么「千恶毒录」嘛!谤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,只能耍耍几个笨蛋呆瓜而已,亏她还费尽心思,差点在千恶门丧了命。
不值啊!
「气死我了,真是气死我了。」
她立刻将那本书给「碎尸万段」,以泄心头之恨。
***
「小舞,快告诉我,你有没有在千恶门偷一本书?」
「偷?!」想不到阎慎阳一回来劈头就问她这件让她气愤的事,天晓得她哪是偷啊!只是不小心顺道「带」出来而已。而且若早知道那本书的内容,她才不会去费那种心思呢!
「若你说的是‘千恶毒录’,那很抱歉,我已经将它给碎尸万段,任其随风飘扬去了。」
「啊……」那本武林中许多人抢著要的书,她竟然……「那本书所记载的内容根本没什么,亏千恶门那群笨蛋还小心翼翼的守护著,真是想不透。」
她这句话好像连他也骂了进去,阎慎阳无奈地摇头。
算了,既然东西毁了,那就当作不存在吧!眼前还有一件事比这个重要呢!
「对了,小舞,你家住何方?你还有哪些亲人?可不可以联络到他们……喔!对了,我记得你有个姐姐,能不能赶紧联络她?」
这人怎?从外面回来后,就变得古里古怪?会不会是受到什么刺激?
「慎阳哥,怎?会突然讲起这个?」他明明知道她非常怕见到雪冰凝的,怎?哪壶不开提哪壶?「我……」他该怎?解释呢?
从千恶门回来后,阎慎阳就开始患得患失,原本他与雪舞凝都有默契地不开口问及对方的家世背景,因为自己也没办法交代自己的身世,可他太了解阎余火的个性了,知道阎余火已经怀疑他偷藏「人犯」,虽然看遍不少红粉美人的阎余火不见得见到雪舞凝后,会像他对她一见钟情,但他仍十分担心。
一方面可能雪舞凝年纪还小,不懂情爱,所以虽然两人朝夕相处时间不算短了,但她看他的眼神仍与一般无异,需要多日教,再方面他不得不承认他那俊美无俦的弟弟的确比他有魅力多了,他担心任何女子都无法逃过他的掌心,包括天真无邪的雪舞凝。
为了怕夜长梦多,他已经等不及想要上她家求亲去了,非将两人的名分定下来不可。
「如果你想赶我走,我走就是,不需要用这种手段。」她猜测道。其实雪舞凝也知道自己老是赖在这里是不对的,阎慎阳并没有义务要照顾她。
「不,你误会了,我绝对没这种意思。」
「那你是什么意思?」她真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。
「我……我担心……担心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,所以……」
「你在说笑啊!我住在这里本来也只是暂时的而已。」
阎慎阳好伤心,她怎?能够将这件事说的如此潇洒自如呢?
「难道你没想过要留下来一辈子?」他急急地暗示道。
「没有啊。」她老实地摇头。雪舞凝只是暂时还没想到要去哪里,并不代表她会一直待在这里,尤其在他这么询问后,她知道该是离开的时候了。
「那……如果我们……我们……」
「我们什么呀?」
「我们……」成亲两个字始终说不出口。
「算了,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我吃过饭再说。」忽然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,雪舞凝立刻?下依旧支支吾吾不晓得到底要说啥的阎慎阳,解馋去了。
「小舞,小舞……」
唉!他的嘴巴怎?这么笨拙?阎慎阳跟自己生气。
算了!明天再说吧,他暗自立誓明天他一定要鼓起勇气将心里的话统统告诉雪舞凝,好让她知道他有多希望留她一辈子。
只可惜他决心下的已晚了一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