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时捷休旅车平稳的行驶在九点多的夜都会,古典交响乐优雅的流泻在宽敞的车内空间,高级皮椅和古龙水的味道交织出时尚的气息。
只是这样的氛围很快的被沈殊色的酒气熏天和醉言醉语给破坏殆尽。
「老……老兄,你结婚了没?」她醉得厉害,手攀上了驾驶座男人的肩,眯著一双根本对不了焦的眼,对著铁青著一张脸的赫丞焄说话。
老兄?这女人实在是……他真的很想箝住她的肩,用力的摇晃她,叫她清醒一点!他结婚了没她会不知道吗?「离婚了。」
「是喔,真好!原来我不孤单。」
「……」怒!这种事还要找伴的吗?不过,这样说也不对,因为他很不幸的还真是她离婚的「伴」。
「喂,我说老兄,如果你也是失婚一族,你一定很了解我的心情的啦!」遇到「同病相怜」的人,她愉快的拍拍对方的肩,笑得像三八,然后,突然间脸色不豫,露出预备讲人坏话的狰狞表情。
「我告诉你,前夫,这名词对很多女人来说绝不是个什么愉快的字眼,甚至会勾起许多不堪的前尘往事。而前夫这种动物,也通常不会是什么太优秀的动物,否则就不会是某某女人的「前」夫了,只有不良品才需要汰旧换新,不是吗?」
赫丞焄额上青筋跳动。「然后呢?」
「不幸的是,这样回忆起来不愉快的、不太优秀的动物,我今天却差一点得面对他。你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有个笨蛋员工只租借了那男人他家饭店的总统套房,没有连同外头的景物一并租借,可我们却「捞过界」的使用,于是饭店提出抗议。
「其实这事情也没什么,不是赔偿违约金,就是我请饭店大老板吃饭就好了。
「啊,可是请问一下,为什么是我请吃饭呢?感觉上有种集团犯罪,一人出来承担的感觉欸……我不要当耶稣,背负著众人之罪,最后还被钉死在十字架上……我看起来比较像那个聚众生事的恐怖份子吗?」
「你的确很有当恐怖份子的潜质。」
「呵呵……你真了解我,反正我如他所愿的请客了,而且请了他最讨厌吃的东西—臭豆腐。哈哈哈……你知道那家伙全身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,唯一的罩门就是臭豆腐,我以前听说他有一次跟客户吃饭,对方嗜吃上海菜,而且清蒸臭豆腐是那人必点的,席间赫丞焄的脸色比那道臭豆腐还臭。」
「……你就这么讨厌你前夫?」
沈殊色的身子靠回椅背,头晕得有点难过。「是啊!讨厌!非常讨厌,可是,你知道吗?当你真的爱过一个人,即使后来他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,在你恨他的同时,也会一并想起喜欢他时的心情,可能因为这样,也就恨不起来了……与其说我讨厌他,不如说我怕他。」
「怕他?为什么要怕他?」
怕他,也怕自己。怕自己在分开后、在离婚后还是会受他的吸引。她曾以为在被伤害后,她对他的心已经死了,可是,只是一次不期而遇,她发觉到赫丞焄对她还是有很可怕的吸引力。因为害怕,所以她拒绝赴约,不想和他再有所牵扯。
还有,她也怕一旦和他多有牵扯,那个秘密将会被挖出来……
「怕,当然怕……他很危险,我要保持距离,一定要保持距离……」
赫丞焄气恼的紧锁著眉,他是大型猛兽,还是什么会吃人的怪物,她有必要这样避他如洪水猛兽吗?他声音冷沉得吓人的问:「为什么?」
她小小声的说:「我有个秘密,不能让他知道。」
「秘密?」
「呵呵呵……不能告诉你。」她的眉头皱了一下。「我的头好晕!我好想……好想吐~~恶~」
「喂!」
「衣服送过来后放在柜台,请服务生送上来。」赫丞焄站在特殊材质的落地窗前讲著手机,身上仅围著一条大浴巾,平时整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打湿了,兀自流著水珠,展现著不同以往的魅惑魔力。
一八六公分的身高,有著比男模更完美的身材比例,他不是肌肉男,可身材结实精壮,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赘肉。这样完美的身材再加上一张俊美的脸蛋,如果不是那张脸太严肃,气质冷得令人难以靠近,他真的称得上是花美男。
刚结束通话,另一端的门就打开了,里头走出一道摇摇晃晃的身影。
沈殊色才走出浴室,下一刻就坐在地毯上了。
赫丞焄走过去,将她扶了起来。「你还好吧?」
「你……你是谁?」
老天!她今天到底喝了多少?由PUB把她接出来,途中她吐了彼此一身,他问不出她家到底住哪里,只得载著她到自家饭店换掉脏污衣物,简单的盥洗。
「我是谁不重要,你快点到床上休息。」他抱起她,很难不注意到她松开的浴袍下隐约可见的春光……
赫丞焄觉得自己的小腹著了火,有道热流不受控制的乱窜。
该死的!
「你……你的声音好熟,像在哪里听过……」被安置在柔软的床上,舒服的感觉令沈殊色叹息。可惜的是,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又令她好生失落,她抬高手攀住他的颈项,不让他离开,将脸埋进他胸口,「味道……也好熟悉,你的味道让我想到他……」
她在他的胸口上磨磨蹭蹭的,他觉得自己的神经紧绷到像是下一刻就要断了!他不太习惯任何人太亲密的接触,试著想将她推离,可她却死皮赖脸的抱得更紧。
「他?他是谁?」如果这种时候她敢唤出其它男人的名字,他一定无法忍受。
虽然说,离婚数年的女人,就算是有了男人也正常,有关沈殊色裙下之臣无数的传闻,他也不是没听过。第一次听到这个传闻时,他觉得胸口像是投入了一颗大石,沉得令他像快窒息。他努力说服自己,这是大男人的心态作祟,不要太在意。
可现在,这样的心情不单单只是他所以为的大男人心态作祟,他在意这样的事,出乎自己意料外的在意。
「我的前夫。」沈殊色紧抱著他,将彼此的距离拉到最近。
这回答令赫丞焄绷紧的神经蓦地放松,一放松下来才惊觉彼此的亲密。
「你的感觉让我想起多年前勾引他的夜……能够近距离的接触到他,我几乎忘了自己的计划,很蠢吧?」
那一夜果然是她设计的!那时他怀疑,她还否认。「你设计他,是因为想麻雀变凤凰嫁入豪门?」
「才不是那样!是因为我想要有他的孩子。至于嫁给他,我连想都没想过,毕竟彼此的身份地位差太多,我又没昏头。」
「你还是嫁给他了不是?」她的话疑点很多,他还是不太相信她,毕竟一夜之后,一觉醒来发觉有八卦记者就等在楼下,他怎么想都觉得是被设计了。
「你……你很烦欸!」
「我是谁?」她醉了,可他没有,他承认他很想要她,强烈的生理反应也明显的令他无法自欺,但,他没有占人便宜的习惯,更无法忍受女人一觉醒来看他像看色狼的表情。
「……不知道。」沈殊色强势的吻住他,不让他再发问。她觉得他很像他,就让她暂时偷偷的把他当成他……
「你前夫……你对他还在乎吗?」不知道为什么,他觉得这句话很重要,趁著彼此喘息的空档里问出口。
她没有说话。
「回答我。」
「前夫……」一张冷漠的脸在她脑海中成型。那个男人还是用著冷冷的眼、冷冷的表情看著她。「他对我很不好,可是……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他……」
她的眼眶红了,然后发泄似的狂吻著他,边吻边说:「我讨厌你!恨死你了,为什么要我承认这些!为什么……」
下一秒,主导权很快被夺走了。
她被反制在床上,一开始她还挣扎,然而她越挣扎越激发男人的征服欲,她屈服了,美目迷蒙,红唇红肿,睡袍落地,双手被箝制在大床上。
沈殊色方才的话语在他胸口激荡,他疯狂吻她,由一点也不温柔的惩罚似的吻,到缠绵深吻,一路延烧如野火……
……
时间十一点三十八分,这脸红心跳的夜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,云雨气味缭绕不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