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作剧之恋 第七章

「小猪,该起床了吧?」一身淡淡的肥皂香味的聂 刚从浴室走出来,趁著桑怀哲仍熟睡时,他已到剑道室练了近两个小时的击剑回来了。

「不……要吵……」她含糊的说,眼皮动了动,又把脸埋到枕头下。

「不必上班吗?已经快十点了。」

一听到十点,桑怀哲立即跳了起来,惊慌的说:「十点?!完啦!」她二话不说的起身跳下了床,「迟到了!完了!」她还来不及往浴室冲就给聂 拉坐到大腿上。

「今天星期日上什么班?」真要上班的话,他也不会现在还在这里蘑菇,「更何况……你上个星期,不是已经跟医院递辞呈了吗?」

是啊,她不是已经成了无业游民了吗?桑怀哲慌张的神情被若有所失的忧伤取代。

「怎么不说话?」聂 不爱看她没精打彩的模样,觉得就算是生气,也比现在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好。「你的辞呈在我手中,若想回去上班,随时可以回去。」

他在暗示他是她的顶头上司吗?桑怀哲不悦的蹙了眉,「别老是提醒我,我的一切都掌控于你手中,行不?就算……就算……」她深吸了口气,「就算是你的情妇,也请尊重我。」

「为什么你开口、闭口都非提‘情妇’两字不可?」他十分不喜欢她提那两个字。

「难道不是?」她不愿一大清早又被老问题坏了一天的心情。可……噢!算了,打从成了那笔可笑的交易后,她的心情哪天舒展过了?桑怀哲揶揄的说:「你的那些朋友、医院里的同事,不都是这样看我的吗?」

「那你呢?又是怎么看待自己?」

他的问题,问得桑怀哲无言以对。她是不是也同样把自己界定在「情妇」两字了呢?否则,她为什么会那么痛苦?是不是在私心上,自己一直期盼不要背负著这可笑的名称,和他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?她是爱他的,不是早就承认了吗?

「你不是也将自己列入了情妇吗?」他炯炯的目光逼得她不知如何是好,「既然将自己列入情妇之列,就不该有非分之想。」

「什么意思?」她猛然一抬头。

「男人养情妇只为了生理需求,而女人甘愿当情妇,不过是为了钱,除了各取所需之外的东西,就属非分之想,尤其是爱情。」聂 托起她的脸,「怀哲,你太不会隐藏心事了。」

「我……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。」天呐!难道……他知道了吗?不可能!她这么小心翼翼的隐藏,一向都自认自己的演技不错。

他不会发现她已经爱上他的,可是……桑怀哲想起他曾说过她对自己的感情不诚实,莫非……在那时候,他就已经察觉了吗?

「不明白吗?那么我就说给你听。」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,「你喜欢上我,甚至爱上了我,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,唔……也不能说你不敢承认,应该说,在你清醒时,你不敢承认,一旦酒醉了,就会一五一十的招了。」

莫非……昨天喝醉酒,她多说了什么话吗?桑怀哲支吾的问:「一个喝醉了的人的话,怎……怎能相信?」

「酒后吐真言啊!」聂 有些无赖的笑著,「一个平日不断压抑自己的人,一喝醉酒就会拼命倾吐心事,我相信你是那种人。」奇怪,他实在纳闷,承认爱上他有那么困难吗?这是他第一次对于女人有那么大的挫败感。

「我……才不会说那样的话,我根本……根本没对你动过心!」一个情妇爱上她的金主?呵……多可悲的事。她暗忖。

「我有录音带为证,想听听你躺在我怀里,细细的说著你爱上我的痛苦挣扎和柔情蜜意吗?」如果他撒一些谎能让她面对自己的情感,有何不可?「如果你有兴趣,我立刻就去拿来放给你听。」他这招叫以胆搏胆。

「不!不要。」桑怀哲惊慌的苍白著脸,然后委屈的哽咽道:「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逼著我承认这些?多一个女人爱上你,对爱情史已经够多的你,何需如此在意?」

「我当然在意。」聂 的语气出奇的变温柔,不同于以往的吊儿郎当。

「多了一个傻女人满足你的虚荣心?」终于,她被逼得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感。「我是不自量力的爱上你,可……那又如何呢?我不过是你众多美人中的一个,一点也不特别,如果你愿意,相信还有更多女人愿意拜倒在你的魅力下。」

「除了你以外,我不在乎多少女人爱上我。」

「你……」他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?她诧异的想道。

经她表白承认之后,他不是该摆个高架子,然后取笑她不自量力,要她趁早死了心的吗?他的态度和她所想象的,完全不一样,为什么?

「一向比一般人精明的你,怎会在面对我的情感时,变得如此迟钝了呢?」老天!他不只一次向她表明心意耶,虽然他从来没有直接对她说「我爱你」三个宇。

「你……」她不信的看著他,「你又在玩啥花样了?」

「花样?你一向都是这样看我的吗?」他不自觉的一苦笑,唉……都怪自己素行不良,怪不得怀哲会这样以为。

一个花花公子在追求女人时,的确是会说出一大堆甜言蜜语、无奇不有的花招,但他可不来这一套,哄女人,他并不擅长,顶多提供钱财,满足女人的虚荣心而已。

「没错,名花花公子!」她语气中透露著浓浓的酸味。

「花花公子不见得花招百出,有本事的人不必靠那些花招的。」他一笑,「不管你相不相信,我第一眼就知道自己要定你了,只是,不知道会阴错阳差的使你成为我的女人。」不过,就算没有她爸爸公司周转不灵的事件,他还是会想办法使她成为他的。

「成为你的情妇,这就是你喜欢我的表现?」

「你一向高唱‘不婚论’,我怕直接要你嫁给我,不知会发生什么我意想不到的事。」他不是个排斥婚姻的人,只是一直没有心动的对象而已,如今遇到了,他当然也想把对方娶回家。「我们之间随时可以结婚,一切看你。」

一个花花公子竟愿意为了她而放弃单身生活?这意味著……他是认真的?桑怀哲冷然地说:「我的性子一向倔强,绝对不是一个‘正常’的男人会喜欢那一型的。」

「你在暗示我不正常吗?」他好笑的说,「感情的事谁又料得准?像你,不也一开始视我为洪水猛兽,但是,后来却又莫名其妙的喜欢上我了吗?」

他的话堵得她开不了口。

「如何?」聂 突然的问。

她回头看他:「什么如何?」

「我们结婚吧。」

「结婚?」桑怀哲本能的抗拒。她是真的爱他,可是结婚,那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对爱情的绝对信任,而她只怕这两项都没有,本身就是一个永恒爱情的怀疑者,她……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走入婚姻。

「不是痛恨别人的蜚短流长吗?一张结婚证书很好用的,从此没人会再多话。」

桑怀哲缓缓的摇摇头,「不,我没有心理准备。」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对聂 一笑,「如今,我知道你也爱我,这样就够了,结不结婚并不重要。」她情感上的「不平衡」已在他的告白中取得平衡了,其他人多嘴些什么,那就由他们去了,她一向是个特立独行的人。

「无妨,我有耐心等待。」

「不要抱太大的期待,你忘了吗?我是一个不婚主义者。」也许,有一天她会相信天下有永恒之爱,能使自己放开心胸去相信婚姻,可是,到目前为止,她还没办法。

「看来我又要赌一回了。」聂 将她拥紧,「放心吧,对于赌,我显少赌输的。」

他们曾经也过招过,不是吗?一想起往事,两人不觉莞尔而笑。

※※※

「呃,你们看见了没有?最近聂 身边出现的女人都是同一人耶!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快一年了吧?真不可思议!他不是换女人比换衣服快吗?」

「佩茹,你上一次说聂 的那女友叫啥啊?」

「女友?」李佩茹一脸不屑,「那不叫女友,是他的情妇!我最近才知道那女人的身价可不低,是聂 花了四亿元买来的。」这件事是她最近从她父亲那儿听来的。

原本爸爸是有意和宇霸集团一起合作并吞桑氏企业的,没想到聂 却史无前例的借钱给桑氏企业当周转金。

就她所知,聂 和桑氏企业之前并无生意往来,也没啥关系,那么为什么他肯借钱给桑同,而且一出手就是四亿元?李佩茹纳闷的想著。

「你怎么知道?」一名年轻女人惊呼。

「我多得是消息来源,反正桑怀哲不是聂 的女友,她只是他的情妇!」聂 宁可选择其他女人,却不愿多看她一眼,这教她怎咽得下这口气!

「情妇?我啥时候长得一脸情夫相了?」聂 总是带著戏谑调调的话语突然插了进来,使得在咖啡厅内喝下午茶的李佩茹等人吓了一跳。

真是不幸,他才好心情的约了怀哲一同喝个下午茶就听到这些不怎么悦耳的话,幸好她还没来,要不,这些话大概又要令她不快半天了。聂 暗忖。

「你不具情夫相,不过,桑怀哲却是你的情妇。」李佩茹在他面前撕破脸已经不是第一次,有了第一次,就不怕第二次,「怎么,你否认?你不是为了那个姓桑的女人才借四亿元给她父亲吗?」

「那只是我对桑氏企业的投资,一年不到的时间,桑氏已经为我赚进两亿多元,这项投资回收得挺快的。」他现在明白了,李佩茹不但到医院散布一些伤害桑怀哲的话语,甚至连社交界她也不放过。

「桑怀哲和你住在一起,不是?」

「现在男女朋友不也多住在一块的吗?难不成,他们彼此的关系都是情夫、情妇?」他冷笑的看著李佩茹,「如果一对男女住在一块,或是有了肌肤之亲就算是情夫、情妇的话,那么李小姐,你又当过多少男人的情妇了呢?」李佩茹的滥情是他早有耳闻的。

尽避明白自己的私生活多采多姿,可是这样的话经由聂 口中说出,她仍是觉得莫大侮辱。「聂 ,你……」

「我不针对人,只是就事论事。」他对女人一向尊重,也不会随便批评人,纵使他长期在花丛中打滚,可是李佩茹一再的想伤害他在意的女人,这种并不在他的忍耐范围之内。

「聂 ,你今天这样侮辱我,我一定要报复!」

「有本事就来吧!上一次你是这么说的,不是吗?」聂 的笑脸沉了下来,「我希望你说话算话,‘狼来了’喊多了,会失效的。」
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李佩茹指著他,指端因盛怒而颤抖不已,「我发誓,我一定会报复你今天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!我一定报复。」

「唔,很有决心,我等你。」就凭她,抑或她爸爸吗?李通聪明的话就别捋虎须,否则他会让李通知道他是多么可怕的人!聂 眼中闪过一抹冷然的光芒。李通在商场上的一些不怎么高明的手段已教他看不顺眼许久了,只期盼李通「好自为之」。

李佩茹气冲冲的站起来,往外头走,在推门走出室则和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撞个满怀。

「干啥?瞎了眼呐!」她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,然后气呼呼的推开门。

那个黝黑的男人冷冷一笑,看了一眼聂 ,又立即推门追随著李佩茹出去。

不受欢迎的人走光了之后,桑怀哲才姗姗来迟。「对不起,久等了吧?」她坐了下来,啜了口冰开水才问。

「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,为什么?」方才那男人的一眼虽令聂 觉得奇怪,他却也没多花心思去想。

「我今天到医院去看了几个病人。」说真的,虽说自己早已不到医院上班,替患者看病只成为「玩票」性质,可是,那还是她最喜欢的工作。

「我早猜到了。」侍者送来热咖啡,他将奶精和糖递给她,「这么热爱你的工作,为啥不索性回去上班?」

「回去耳根又不清静了。」对于「情妇」两字,她早就不怎么在意了,但她还是不习惯别人以「聂 的女人」看她,尤其是面对林婉的关心,她就更加无从招架,还是偶尔回去就好,如此那些闲言闲语才落不到她耳中。

「你啊。」有时,他实在也拿她没办法!聂 又推了一块她爱吃的起士蛋糕到她面前。

「别再谈这话题了,乱没建设性的。」桑怀哲对著他一笑,「怎么有时间约我出来?大忙人。」

「和心爱的女人约个会,不会找不出时间的。」他喜欢和她在一块的感觉,从来也没想过,他会恋一个女人到如此的地步。

「少灌我米汤了。」她嫣然一笑,「这么长的时间面对同一个女人,不厌呐?」他花花公子时期的滥情作风,她可是久有耳闻的。

「我也很纳闷,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符?为什么我始终对你情有独钟?」

「不婚符。」她半玩笑半认真的说,「男女之间一旦没有一张结婚证书束缚,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真正拥有对方。因为这样,就会用心的经营彼此的感情,不容易出乱子。」

「这就是你不婚的依据,迟迟不肯答应嫁给我的原因?」聂 扬眉的问,她的想法比他还奇怪!从前他不婚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厮守终身的对象,而她竟是这样的理由。

「你不赞同我的话?」

「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?」他十分好奇,认为一个人会有一些古怪的想法,」定有促使对方产生这些想法的原因,「我对其中的原因十分好奇。」

桑怀哲故作轻松的一笑,「一般人都认为我有一个近乎美满的家庭、一对疼我至深的爸妈,可是……我……」她深深的锁眉,「我爸妈疼我是真的,可是家庭美满……」她摇了摇头,开始叙述那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往事。

爸爸的外遇使她对永恒的爱情产生了莫大的怀疑,她是个完美主义者,见不得生命中的任何不完美,她没有妈妈的宽大胸怀,容不了外遇再回头的丈夫……

所有的一切综合起来,她发觉自己怕极了婚姻,她甚至认为婚姻会使得感情停止经营。

这就是她高唱不婚论的原因,聂 不由得怜惜她起来。原来怀哲并不是因为女权至上,认为女人没有男人也一样可以活得愉快的不婚者,她的不婚是对婚姻的不信任,甚至怀疑真正爱的存在。

「如何?在这种情况下,你还想向我求婚?」虽然往事已矣,一忆起那段不愉快的日子,桑怀哲仍有些激动。

「我说出的话绝不收回。」他一定会让她成为他的妻子的,「因一段不愉快的往事而影响了你,这并不是你的错,可是,不要因此而怕结婚。」

「我没有把握不会成为婚姻外遇的牺牲者,放眼街上,多得是令人移不开视线的美女,我怀疑你对我的爱能维持多久。」一般人都有外遇机会了,更何况是像他这种多金又体面的美男子,就算他不去招惹人家,多得是投怀送抱的多情女人。她严肃的说:「若是婚前就散了,我认了,可是,我受不了婚后的背叛。」

「不会有那么一天。」

「因为是你,我才没把握。」也只有他,她才会爱得那么小心翼翼。「你比我爸爸加倍的不安全。」

「又多心了。」聂 看著她,「我也许过去太荒唐,才会使你如此不信任我,可是你真的是我第一个想开心交往的女人,要不,我不会费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。」

桑怀哲淡淡一笑,「正因为彼此的情感得来不易,才让我安心的爱著你。」

他低头不语,心想,她都如此说了,自己还能说什么?

※※※

近六点左右,聂 踏出东方企业财团大楼,在大楼前的喷水池广场等著司机把车开过来。

等了近十分钟,司机仍没把车自地下停车场开出,这使得聂 不由得觉得奇怪。

「怎么回事?」他不耐的望向行车场的方向,这时,他看见自己的座车总算向他的方向开过来了。

车子开到他面前,正打算走过去时,褐黑色的车窗忽地降下,接著数把连发式的手枪朝著他猛扣板机。

聂 敏捷的往后跃开,一个后侧翻的从西装内掏枪立刻予以反击。

一遭到他击中,歹徒立即将车窗按上,加速油门的离开肇事现场。

「糟了!」聂 快速的前往公司的地下停车场。

来到停车场时,司机惨白著脸,身中数枪的凄惨死相立即映入聂 的眼帘。

杀人的手法十分专业,司机身上中的枪伤几乎都是枪枪欲置人于死地的,一般的流氓、混混没那样的身手,由伤口推测,歹徒用的武器更令人讶异。

这么好的武器配备,非出自专业杀手手中,即是国际级黑道分子。看来司机并非歹徒的对象,只是用来杀鸡儆猴的人而已,他们绝对是冲著他来的。

聂 不解的皱眉,只是……那些人要他命的原因呢?是他在商界的树敌吗?不!那些人找到的顶多是地痞流氓,恐吓、恐吓他了事,能找到这种杀手级的对象对付他的,只怕另有其人。

忽然,他想起几个月前龙将军要他小心的事。莫非是自己的身份泄漏在外而引起的杀机?嗯,相当有可能!对方只怕在数个月前就开始对他进行调查了,看来自己这回遇上的对手不会太弱。

对手弱,玩起游戏来不刺激,旗鼓相当的对手才是他期待的,不过,游戏规则也是他讲究的,对方有本事就冲著自己来,他最恨牵累到其他不相干的人。

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早没了生命迹象的司机,聂 叹了口气,唉,真是可怜!

通知警方到现场之后,他找来公司的一名主管处理善后事宜,然后就自行开车离开。

回到家,桑怀哲开门看见聂 沉肃著脸色时,不禁关心的问:「怎么了?瞧你一脸不高兴的模样。」倒了一杯茶给他后,她又径自的说:「也不知这是咱们家电话有问题,抑或最近变态的人招惹上我们,今天我连接了几通不说话的电话。」

不说话的电话?这么巧!今天公司发生了事情,家里头又接到奇怪的电话,看来搞鬼的是同一组人。聂 镇静的问:「最近不太正常的人挺多的,你想不想换个环境去散散心?」他本事够,自然不怕别人用啥花样对付他,至于家中的爸妈,那更不必自己操心,多得是保护他们的密警,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怀哲。

想必在对方针对他作了数个月的调查之后,应该会知道怀哲的存在,精明一些的,甚至猜出她是他的弱点、致命伤,若以她作为要胁他的筹码,成效要比直接卯上他更有胜算。如果可能,他希望在自己摆平那些人之前,她能先到外地住一段时间。

他的话令桑怀哲笑了,「你这是什么逻辑?不正常的人多和我要不要出去散心有啥关系?你是指那‘不正常’的人包含你吗?唔……那我就更不能离开了,得留下来照顾你。」

「去找你的好友季恋雪吧。」他连她的去处都替她想好了,认为庇护的地方若是冥王门的话,那些亡命之徒就没那胆打她主意了。

「你是怎么了?今天老是说一些奇怪的话。」

本来是不想她担心才不把今天的事告诉她的,可是,照这种情形看来,不把实话告诉怀哲,是没法子叫她暂且离开这里的。于是,在这种不得已的情形,聂 只得把事情告诉她了。

「这就是我要你离开这里的原因。」

虽是小时曾在月流门生活过一段时间,也看过帮派的械斗,可或许是远离那种江湖岁月太久了,桑怀哲竟莫名的感到一股害怕。怕会把自己牵扯进去?不!不是这样的,她是担心聂 ,固然说系出密警的他早该是沙场老将,她还是忐忑著一颗心。

「我不要离开这里。」她认真的说,「我知道你想把我送走是为了我的安危著想,可……我自认虽不能帮你什么忙,但要照顾自己也绰绰有余了。」

「我知道,可是……」他知道这次的对手不是一般的杀手。

黑道分子在重金的利诱下,好不容易从密警叛徒手中得到一些人员名单,自然会尽全力的将这些眼中钉除去,也许,为此他们还开了一次会议,派出精英分子也不一定。

一个月前龙将军从美国传真一则消息,说名单流落于外的另外两名密警人员,已是一死一伤,由此可见,黑道分子这回是猛下狠手了!聂 神色黯然的想道。

密警警官虽不见得有多神,可都是一时瑜亮,就算是一般阶级的,能力也比普通警官高得多,所以对于一死一伤的消息,聂 也稍微谨慎了起来。

那些人会派什么样的角色来对付他?一般黑道分子,怀哲的确可以应付自若,可是这次非比寻常!

「那就该让我留下来。」她看他沉默不语,又说:「你把我送到别处去,我的一颗心会一直悬在你身上,那种痛苦和恐惧,比杀了我更难过。」

只要怀哲能平安活著,那比什么都重要。聂 在心里对自己说,就算让她认为他绝情,也誓在必行,「不可以!」

「为什么?」她都已经那么求他了,鼓著腮,她十分不服气,「我就是不离开这里,看你能把我怎么样?」

「为了你的安全,我多得是方法把你送上飞机!」

「你……太霸道了!」

「你不早就知道了?」他是真狠下心了,「明天我安排飞机,你乖乖的到美国去。」他语气之坚定,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。

对于他有时候的蛮横,她真是恨得牙痒痒的,心想,不怕,对付他这种人,明的不成,不如来阴的,他多得是送她上飞机的方法是吧?她忘了告诉他,她也多得是找人上飞机的方法。

哼!这叫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走著瞧吧,聂 !桑怀哲暗下决定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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