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被眼前飞溅的红艳鲜血给吓著,更教他们害怕的是,凤舞居然像是不觉得痛般,以锐利的碎片疯狂地伤害自己。
「住手!凤凤!快些住手!」凤老爷一个箭步冲上,拉住她的右手,不让她再有自我伤害的动作出现。
「放开我!放开我!我好痛!我好痛!」凤舞的眼眸狂乱,整个人又叫又跳,几乎令身材壮硕的凤老爷制不住。
「凤凤,你是怎了?哪里痛?快告诉爹,快。」凤老爷见凤舞的表情是痛不欲生,偏他又不知凤舞是哪儿不舒服,著实要让他急死了。
「啊——」凤舞没有回答,仅是不断尖叫,那凄厉的叫声,让所有人寒毛为之竖起。
「快!派人去请大夫,快!」凤老爷朝外大喊。
立刻有人冲出去请大夫,而凤老太爷和凤夫人早已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,他们只见凤凤左手臂净是鲜血,慌乱的眼眸像是不清楚自己在做什。
「我的宝贝凤凤啊!」凤老太爷的身子颤抖著,深情呼唤。
「爹,别看了。来人,快将老太爷扶回房去。」凤夫人精神一振,知道眼前她不能崩溃,公公还需要她照应,她忙著命婢女行动。
「是。」
「不!我不走,凤凤她出了事,我怎能安心回房去睡觉?!我要留下来,凤凤啊!你可有听见爷爷在唤你哪?」凤老太爷哭得老泪纵横。
凤夫人扶著老太爷跟著落泪,却也无能为力,她全身虚软,仅能让无助的心狠狠受著折磨。
「放开我!放开我!」凤舞嘶扯著喉咙,几乎要认不得人,她的右手狂乱挥著,想伤害自己。
凤老爷紧紧抱著女儿,不让她再有伤著自己的机会,是以,凤舞紧握在手中的碎片净是划在自个儿父亲身上。
凤老爷连哼都不哼一声,他认为让女儿伤了自己,总比她自我伤害要好。她的眼神及动作,全部都告知他,凤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,而且她的力气比以往要大上许多,非得他使尽气力才有办法拦得了她。
「凤凤,告诉爹,你究竟是出了什事?蛇蝎女魔对你做了啥事?」心,好痛、好痛!凤老爷头一回感到如此无助,泪,亦是无声滑落。
凤舞没有给父亲任何回答,她只知道她的左手臂好痛好痛,仿佛有千万根针、千万只蚁在刺、在啃,非得教她划破自个儿的手臂将它们挖出不可。
她好难受、好难受,那些针、蚁似会跑动,由她的左手臂移至她的身体,又窜到她的腿,教她捉不著,也摆脱不了。
案母亲和爷爷的泪容,透过她的眼看起来好迷蒙、好不真实,好似离她好远、好远,她好象感受不到他们的痛苦,只是不住地想,他们为何要落泪?为何要以沉痛的表情看她?出了啥事吗?爹在同她说什?她怎地什都听不见?是谁在尖叫?好象很痛苦、很痛苦。哦!她的喉咙好痛,恍若要扯出血来,不!该说她全身上下都痛,痛得不得了,痛到她只想尽快摆脱四肢百骸间的痛楚。
这就是蛇蝎女魔对她下的毒吗?要毁去她的心智、毁去她的爱?不行!她不能称了蛇蝎女魔的心意,她要挺过去,一定要。
她拚命地这样告诉自己,就她所不知的是,一声声凄厉的叫声,不断自她口中流泻出,而她的右手正无意识地狠狠伤著父亲。
「老爷!」凤夫人看了是急得不得了,明白丈夫是为了阻止女儿,不得已才出此下策,可女儿已陷入疯狂,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啊!
「点她的昏穴!快!」凤老太爷怒喝,提醒儿子,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凤老爷颔首,流著泪,点了她的昏穴,终于让凤凤整个人平静下来,陷入昏迷。
凤舞一躺下,凤夫人和老太爷这才得以靠近,他们实在是不知该怎办,无法从凤凤口中知道她发生什事。
「她怎会这样伤害自己?」做娘的心疼不已,泪流不止的为爱女包扎伤口,再看看丈夫,他也是一脸不解。
「门锁被打了开来,巡逻的守卫又都陷入昏迷,不用问也知道那个女魔找上咱们家凤凤了。」龙飞都离开了,仍旧是无法骗过蛇蝎女魔,想来蛇蝎女魔相中凤凤已久,他们都太大意了。
「凤凤啊!爷爷的宝贝孙女儿。」凤老太爷不住哀叹掉泪。
「我们该如何是好?」凤夫人没办法抱持著太乐观的态度,待会儿大夫能不能诊出个所以然来,都还是个问题。
「会有办法的!」凤老爷告诉自己要乐观,千万不能悲观,否则家人都会陷入一片愁云惨雾当中,他得给大家信心才行。实际上,他也怕得很,现下龙飞走了,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,万一大夫瞧不出凤凤是中了啥毒,该如何是好?「我可怜的凤凤。」老太爷不住低喃。
「爹,您先回房去休息,凤凤她不会有事,大夫会将她给治好的。」凤老爷不愿老父再继续难受下去,要妻子将父亲带离。
事实上,他的想法是,就他一人留下,有什事,他来处理,父亲和妻子就不要再看凤凤难受,甚至是自残的模样,以免他们更加难受。
「好。」凤夫人也觉得公公不该再留下。
「不!我要听大夫怎说,你们休想将我支开。」凤老太爷坚持不走,他哪会看不出儿子的把戏。
「爹……」凤老爷明白老父无论如何是不肯离开凤凤半步,他低叹口气低喃:「爹,请恕孩儿不孝。」
「啥?」凤老太爷还不明白儿子话中涵义时,已让儿子点了睡穴,整个人睡著。
「你们,将老太爷送回房。」一旁守候的总管俐落指挥。
「是。」健壮的家丁马上出来将老太爷送回房去。
「夫人,你也回房去休息吧!」凤老爷对上妻子仍含泪带雾的眼,语重心长。
「老爷,让我留在凤凤身边。」凤夫人用力摇首。
「不,你回房去,凤凤她有我照应,不会有事,来人,将夫人送回房。」凤老爷强硬得不让妻子留下。
「老爷……」凤夫人硬是被带了开来。
凤老爷要自己狠下心肠,不去理会妻子哭泣的叫唤。
「老爷,您的伤也需要包扎。」总管默默地拿著手巾为凤老爷拭血。
「凤凤她平时是骄蛮、任性、脾气不好,可再怎说,她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折磨不是吗?」身为人父,他怎舍得见女儿受苦,而他却又无能为力。
「老爷,小姐她是个好姑娘,老天爷不会那样残忍待她的。」总管知道他的心情有多沉重,也是难过地安慰著。
「大夫来了!老爷,大夫来了。」家丁急急忙忙带回显然是在睡梦中被挖醒的大夫。
「大夫,麻烦您看一下我女儿她是中了何种毒,又该如何解?」凤老爷急忙地执起女儿的手腕给大夫瞧。
只见老大夫执起凤舞的手腕仔细诊断,再瞧过她的眼白、唇舌,在查她中了何毒之时,老大夫是不住摇头,摇得凤老爷整个都恍若坠入冰窖之中。
「大夫,我女儿她……」
「凤老爷,老朽学艺不精,只知凤小姐是中了毒,但就是查不出是为何种毒物所苦,真是对不住!」老大夫很是惭愧地拿著自凤舞身上抽出已泛黑的银针。
凤老爷大受打击,心情沉痛地往后颠退,久久,方有办法吐出话来。「谢谢大夫,劳烦您走上这一趟,总管……」
「是,大夫,让我派人送您回去。」总管将诊治费交给大夫后,命人将大夫送走。
「城里还有多少个大夫?」
「回老爷的话,还有三个大夫。」总管答道。
「全都给我找来,还有,城外大大小小的大夫也全要,所有可以找的大夫,一个都不许漏。」
「是,那龙少爷他……」还有一个最有希望的大夫,却已不知去向。
「派人去查、去找,火速将他找回,不然,我怕……怕凤凤她、她……」接下来的话,凤老爷已说不出口,他实在无法说出女儿会撑不下去的话。
「是。老爷,小姐她很坚强,您要相信她。」
「谢谢!谢谢!」凤老爷咬著唇感激说道。「自明日起,除了少数几人外,其余人等,全都不许他们靠近凤凤的舞凤阁。」
「那……老太爷和夫人他们……」
「尤其是他们,我不想他们再伤心,我爹他年纪大了,受不了这多的打击。」也就是说,如果凤凤不幸死了,他会悄悄地将女儿亲手埋葬,不让爱孙如命的老父知晓。
「是,我会命令下去。」总管明白颔首,见他慈爱地抚著女儿的面颊,眼眶一热,无声退下,遵照老爷的意思,由他亲自照顾女儿。总管同时指派侍女,好照应其它所需。
「凤凤,不要再让爹、娘和爷爷为你担心了,好吗?」凤老爷的希冀在深夜里化为一声声心痛飘荡在空气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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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无止尽的痛苦,一波波折磨著凤舞,身上的毒无情肆虐,将她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。
丫鬟巧玉端饭菜、茶水给她食用,一一遭她拒绝。她没有法子以双手、双脚来反应身体上的不适,因为凤父先前怕她再伤著自己,已用细软的绳子将她的手脚捆绑起来,这是万不得已才出的下下之策。
「小姐,你多少吃点好吗?」巧玉在一旁哄著。
这时的凤舞疲累得合上眼,全身净是冒冷汗,一波波的疼痛折磨著她的身体与心志。但,在慢慢习惯这永不停止的疼痛之后,她的神智却也慢慢清醒过来,知道目前在照顾她的人是巧玉,知道巧玉正拿著稀饭要她吃下,可她没有胃口,她什都不想吃,也不想动,真想……真想就这平静地死去。
「……我爹呢?」先前是爹一直在照顾她,他人呢?「老爷去休息了。」巧玉轻声回答,以湿巾为她润泽干涸的唇瓣。可怜的小姐,受了这多苦,如果再这样下去,该如何是好?近来府内已来来去去多个大夫,每一个给的答案都是一样,没有办法解除小姐体内的毒物,仅能由著小姐一日日憔悴痛苦下去。
龙少爷究竟是上哪儿去了?不仅凤家,连龙家也为了小姐而派出大批人马去寻找龙少爷的下落,可直到现在还是没好消息回报,简直是会急死人。
「巧玉……」她痛苦地喘著气,试图按内一波波的疼痛。
「是,小姐。」巧玉专心听,知道她有事吩咐。
「别再让我爹来了,我不想他看著我这样痛苦。」在她痛苦时,何尝不知父亲在一旁焦急流泪。
「小姐,巧玉明白了。」巧玉乖乖颔首,心底却是晓得真要老爷不来照顾小姐是不可能的事;老爷这回肯去休息实在是因为撑了许多天,他们怕老爷会倒下去,直劝他,老爷方肯离开,以老爷疼爱小姐的心,他是不可能离开小姐太久的。
「巧玉,你也走吧!」她累了……
「小姐,不!巧玉不走,绝对不走。」巧玉惊慌地用力摇头,不愿离开。
「你留下来做啥?看我痛苦,你也只是会跟著更加难受罢了,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吧!」最好是让所有人都看不到、听不见她的痛苦哀嚎。
「小姐,求你别赶我走,巧玉想照顾你。」巧玉急得哭了。
凤舞无力地摇摇头,心底是感叹巧玉的傻气,但不可否认的,有人陪在身边,至少可以让她觉得自己并不孤独。
她是否能撑过去?又,得撑多久?可不可以撑到龙飞回来见到她的那一刻?不!她的心情是矛盾的,既想见他又不想见,想见的是,希望在死前好好看他一回;不想见的是,不愿他见她痛苦的模样跟著痛苦,见,真不如不见。
还是不见的好,不见了……不见了……
「小姐,你现下觉得如何?有没有舒服点儿?」巧玉以湿手巾为她拭去身上的汗水。
凤舞想要点头,却被突然涌现的剧痛所阻止;她痛叫一声,而更多更强烈的痛不断地朝她涌过来,痛得教她想死!
「啊——」她放声尖叫,喉咙深处经过多日的摧残,已扯出血来。
「小姐,小姐,你振作一点!小姐。」巧玉在一旁干著急,束手无策。
「好痛!放开我!放开我!」凤舞双手、双腿用力扯著,以求挣脱束缚,用自残来解决体内的痛苦。
「小姐,别扯了,别扯了。」巧玉心惊地看著她的双腕因用力撕扯,而被细绳给绞出血口子来。
「呀——」手脚无法运用自如的情况下,她竟然以自己的齿狠咬住手臂,好止住痛苦。
「小姐,你快住口啊!你把自己给咬伤了,快停手啊!」巧玉慌得在一旁拉著,阻止著,却都拿她没有办法。
凤舞狠狠地咬著自己,在尝到一丝丝的血腥味时仍不住口。她要咬!她要咬!唯有鲜血方能释放她体内的痛苦,将体内所隐含的毒物给排出。
「小姐!小姐!来人啊!快来人啊!」巧玉于万不得已,只好扯开喉咙搬救兵。
多日被阻止在外的凤夫人和凤老太爷都听见巧玉的呼喊,两人急得想冲进舞凤阁,但却都被总管阻拦下来,总管镇定地指挥健壮的家丁去帮巧玉的忙。
「你让开!我要去看凤凤是出了什事,才惹得巧玉这样叫。」老太爷拿出威胁来喝令。
「没错!难不成你没听见凤凤方才的尖叫声吗?她正在叫我这个做娘的去救她啊!」凤夫人可也管不了丈夫所下的禁令,非要骗进舞凤阁去看个究竟,她急得眼泪直掉。
「老太爷、夫人,老爷已经交代下来,不希望您们踏入舞凤阁一步,还请您们别为难我。」现下老爷人在休息,总管可不想在老爷醒来之后,责怪他办事不力。
「他是我的儿子,你说是他大还是我大?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让开。」老太爷火气上来了。
「老太爷,对不住!」总管歉疚地朝老太爷欠欠身。
「可恶!我非辞了你不可!」凤老太爷气得直跳脚。
「总管,请你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情,让我看看凤凤可好?」凤夫人采取哀求姿态,希望能使总管大发恻隐之心。
「夫人,对不住。」总管仍旧是无动于衷。
凤夫人失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,怔怔地望著不住传出尖叫声的舞凤阁。她的宝贝女儿正痛苦尖叫,而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什都帮不了她,她太失职,也太不尽责了,居然没有善尽到最根本的保护,她这样算什母亲?才躺下睡了没多久的凤老爷,被凤凤的尖叫声给惊醒,吓得整个人由床上跳起,外衣也来不及披,鞋也没套上,整个人就往舞凤阁冲去。
凤凤身上的毒又发作了,这一次又远比上一次要来得厉害,不然凤凤不会叫得如此凄厉。
焦急、忧虑都写在凤老爷朴实的脸庞上,脑海中不住闪过大夫所说的话,倘若再找不到解药来救治凤凤,她不是死于自残之中,就是死于剧毒。
他的心为之一凉,说什他都得尽全力来救凤凤,哪怕会要了他的命也在所不惜。
「老爷,让我进去看看凤凤可好?」远远地瞧见丈夫奔来,凤夫人忙道。
「你快命令总管别拦著我。」凤老太爷命令儿子。
可他们都没得到凤老爷的回答,他直接冲进了舞凤阁,好似没瞧见他们般。
「老爷……」凤夫人伤心地看著丈夫远去的身影。
「这个臭小子,我非宰了他不可,他居然连我的话都敢不听。」凤老太爷凶恶地流著泪骂著。
而不断在耳畔响起的尖叫声,则是不断地揪扯著他们那脆弱的心房,教他们无法可想。
「爹,咱们该怎办?难不成就这样看著凤凤一日日痛苦下去?」尽避丈夫嘴巴上说会有法子救凤凤的,但她一个字也不信,她知道那全都是安慰她的话。
「唉!如果可以,我希望那个蛇蝎女魔是对我下毒,反正我人老了,再活也没多少日子,可凤凤还年轻啊!她这一个俏生生的姑娘,怎堪受这种苦?」凤老太爷多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孙女儿受苦。「爹,请您别这说,不论今日是谁中毒,咱们受伤的心都是一样的。」凤夫人流著泪要老人家别想太多。
饶是他们想破了头,急出病来,仍旧是一筹莫展啊!
「找著了!找著了!」一名家丁喜出望外地奔过来报喜。
凤老太爷揪著眉问:「什找著了?」
「找著龙少爷了!」
家丁的话让两人心下大喜,龙飞找著了,就表示凤舞还有一线希望。
凤老太爷抓著家丁问:「人呢?」
「他人呢?」凤夫人跟著四下张望,想看龙飞人在哪儿。
「他人就在后头。」家丁转身指著背后,这才发现不见龙飞人影。咦?人呢?先前明明是跟在他身后提著药箱的。
「他人早就进去舞凤阁了。」总管忍不住提点。
「啥时?我怎会没瞧见?」凤老太爷可不认为自己有老到连龙飞那大个人都瞧不清楚。
「是啊!我也没看见龙飞的人影。」凤夫人有些怀疑地看著总管,期待总管给个最明确的答案。
「方才我刚瞧见他的身影,便见他施展轻功窜进舞凤阁里,他的速度很快,是以您们才会没瞧见。」说实话,总管也被龙飞的轻功给吓著,没想到龙飞会使得那样漂亮。
「啊?龙飞会武功?!」这是凤老太爷和凤夫人共同的疑问,他们万万都想不到文弱的龙飞居然会武功?!耙情他从他师父那头不只学到了岐黄之术,连武艺都学会了,看来他们可不能再说他文弱了。
「是的,以龙少爷刚才施以轻功入舞凤阁,我可以很确定龙少爷武功不弱。」总管用力颔首加强说服力。
「这说来,凤凤是有救了!」凤老太爷突然想到,此时不是关心龙飞懂不懂武功的时候,而是凤凤。
「是的,龙飞他一定会想法子救凤凤,咱们跟进去瞧瞧。」凤夫人心喜地推开总管,拉著老太爷硬闯。
「呃……老太爷!夫人!老爷交代了,您们不能进去啊!」总管错愕地惊喊,其它负责守卫的家丁也吓了一跳,根本就来不及反应。
「我们非得听听龙飞怎说才成。」凤夫人远远地将话抛下,根本就不理会丈夫的禁令。
总管摇了摇头,也决定跟过去看个究竟。
龙飞由家丁的口中得知凤凤中了毒之后,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龙凤城,途中,他连休息都不敢,就伯一个耽搁,就再也见不到她了。
沿途中,他命令自己不去想她有多痛苦,他要自己将全副心力放在赶路上;但在马背上奔驰时,他无法自我克制,总是不由得想到她可能受到的折磨、苦痛,吓得他冷汗涔涔,快马加鞭,就算是死也要赶回龙凤城来。
在他人初踏进凤府,便听闻到她那凄厉、撼痛他心魂的尖叫声,他再也顾不得一切,只管施以轻功到舞凤阁去寻她。他想过各种见到她的情况,但万万都没料到的是,会见到她自残地将自己咬得鲜血淋漓,连旁人要阻止她都得费尽力气。
他整个心都冻结住,看著她身上的衣服染著鲜血,像点点红梅般刺眼,刺痛著他的心。
「舞舞,我回来了。」他一个箭步冲上前,将她紧紧拥在怀中。
受痛的凤舞被他紧紧拥在怀中,感觉到一股清流流至她的四肢百骸间,所受到的苦痛似乎不再那痛了,委屈的泪,无声落下。
「龙飞,小心凤凤,她会在无意间伤了你。」退了开来的凤老爷出声提醒,他的身上已是布著大大小小的伤口。
「没关系,没关系,只要能减轻凤凤的痛苦,我全都无所谓。」龙飞激动地低嚷。
「哦!我的天老爷!凤凤!」随后赶来的凤老太爷和凤夫人,一见到凤凤被毒物整得几乎不成人形的模样,两人同样无法置信,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又浑身是血的单薄小泵娘,会是他们心爱的凤凤。
「龙……飞……」她口齿不清地唤他,一双利齿早因他的阻止而咬上他的肩膀,鲜血沿著他的臂膀缓缓淌下。
「我回来了,舞舞,我回来了!对不起,丢下你一个人,你一定很生气对不?」龙飞一点都不觉得痛,这是他应得的,不!还不够,凤凤所受的苦,不是他所能感受体会得到的。
「龙……飞……我不要你见……到我这副德行……」温热的鲜血流入她的腹中,是他的血,而体内不住流窜的剧毒似因他的出现而稍稍退减,不再残害她的身心。
他轻抚著她的长发。「傻舞舞,你一样美丽呀,怎能不许我看你。」
「龙飞,你受伤了,快,先离开凤凤。」凤夫人惊叫发现龙飞的肩膀被凤凤咬出个血口子来了。
「没关系,我不痛,我不痛。」龙飞笑著摇头。
凤夫人闻言是不住拭泪,龙飞对凤凤的真情是真实地呈现在众人眼前,丝毫没有保留。
凤老太爷轻咳了咳问:「龙飞,凤凤她的毒……」
「我看看。」龙飞轻执起地带血的手腕,万般怜惜。
凤舞愣愣地倚在他怀中,贝齿犹咬著他的肩,并未松口。
龙飞在诊断她的情况时不住皱眉,这教其它人见状,心都凉了半截。龙飞再迅速取出药箱中的银针,刺进她的穴道之中,再轻捧她那带血的手腕,细闻了闻;之后,他轻舌忝了下她的血,而紧锁的眉头就再也没有松开过了。
「如何?如何?你有办法救凤凤是吧?」凤老太爷急著要他给予保证,好让他放心。
「是啊!龙飞,凤凤不会有事对不?」凤夫人抱持的心情与老太爷如出一辙。
凤老爷很想和他们一样乐观,但见龙飞的表情,他明白事情不会那容易就解决,不然龙飞就会马上著手为凤凤解毒了。
「舞舞,你一定都没好好睡了,先好好睡一觉,好吗?」龙飞暂且没回答他们的疑问,迳自同怀里的凤舞说话。
凤舞怔怔的,没有回答,也是无法回答,在龙飞问完话的同时,大掌轻轻地覆盖上她的眼,她便陷入沉睡当中;在她睡著后,龙飞温柔地解开满是鲜血、绑缚住她手脚的细绳。
「不能解下,待会儿凤凤若醒了,因中毒痛苦,她会伤到自己的。」凤老爷急急出声阻止。
「没关系,我给她下了药,她不会那样快醒。」龙飞温柔低道,不舍地将她置于床上,为她盖上被子。
「我想,你有话要对我们说是吧?!」凤老爷已有了心理准备,他握紧妻子的手,要她坚强。
龙飞颔首道:「是,我们到书房去谈。」
于是一行人便离开了舞凤阁,留下巧玉在旁照顾,到书房去商谈凤舞中毒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