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相公抱抱 第七章

石府和庞府联姻之事在当天便传遍了京城,最高兴的莫过于庞大通,他整日眉开眼笑,而且已经开始积极地筹备婚事了。

庞明珠却显得不太热中,她坐在窗前,望著皎洁的明月,心里有些茫然,不知道该怎么理清自己纷乱的情绪,她和石宗渊倘若真的成亲,是好,还是不好呢?

原本自己已认定不管嫁谁,或甚至不嫁,都无所谓,反正若是和丈夫合得来,便一起好好生活,若合不来,也就睁一只眼、闭一只眼,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下去,但现在……她叹口气,和石宗渊的婚事让她心情意乱,却不知为了什么?

那个男人每次都有办法让她情绪失控,她觉得很不安,而且她竟还会在他面前落泪,实在让她惶恐,她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这样大起大落。

石宗渊说过她喜欢他,因为她在吃云仙的醋、可这怎么可能?她明明讨厌他的,而最让她觉得丢脸的是,当他一直笑著说她喜欢他时,她竟急得哭了!她搞不懂自己,你应该当场破口大骂,不屑的讥讽他才对,而不是像个被人猜中心事而尴尬、闹别扭的小孩才是。

她蹙一下眉头。难到她真的对他动了情?但这怎么可能?她实在很难相信,而且也难以接受。

但如果她讨厌他,为何又让他吻她?她叹口气,脸颊染上红晕。都是他不好!他对她温柔,她才会失去戒心,他一定也是这样对待云仙姑娘,所以云仙站娘才会喜欢他。

她怎么又想到云仙?她摇摇头,关上窗户,走到床边,将自己抛在床上,双眼凝视著床顶,而后深深地叹口气,闭上双眼,慢慢地沉人梦乡。

而这时。石宗渊正来回地在房里踱步,眉宇拢起,似乎在思考什么,最后,终于下定决心,推开房门走了出去。

他必须和庞明珠好好地谈一谈。

这一切都怪他太冲动了,他实在不该不经思考就答应婚事,都是因为她把他惹毛,而他又急于教训她,才会中了二哥的圈套,等他想反悔时,才知道一切为时已晚,他们连婚期部定了,他觉得自己上了一个大当。

现在回想起来,才发现他什么都没想清楚,不过当时的情况要他冷静下来也很难,先是她差点弄瞎他的眼楮,然后她踢他。她哭,他吻她……实在是一团乱。

不管怎么说,他这次要和她好好谈谈,他们两人最好隔桌而坐,这样她打不到他,他也吻不到她,两人才能冷静下来谈事情。

他才二十一岁,实在很难想像为人夫的日子,而且老婆还这么凶悍,简直是前所末见,他希望能拖个几年再说,毕竟她也才十五岁……他想了一下,两人差六岁,果然大大的不吉,难怪一见面就有「暴力事件」。

炳!他想到好办法了,如果她首肯的话,那他就有办法取消婚约,事情还没到完全绝望的地步。

☆☆☆

一声细微的声响在午夜里轻轻响起,庞明珠皱紧眉头,在睡梦中摇头,玲汗自她额上泛出,她呢哺著:「放开我——」

这时,窗靡被人推了开来,一抹身影俐落地进了屋子,他走向床醉,还差一点绊倒椅子,他踱到床边,注视著正在喃语的庞明珠。

他俯,正欲伸手向她——

「不要——」

庞明珠喊了一声,猛地睁开双眼,只见一颗头就在她眼前,她放声尖叫——

「啊——」

那人也是一慌,被她吓了一大跳,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。「别叫。」

庞明珠吓得肝胆惧裂,她狠狠的咬住他的手。

「啊——」那人哀嚎出声。

她立刻跳下床,只是脚一软,便跌在地上,她大叫:「救命——」

黑衣人蹲,亮出刀子。「你再叫,我就杀死你。」

她呼吸急促,瞪视著蒙面客。「你是谁?」她全身发抖,只能瞧见对方的眼楮。

他没有回答她,只是提起她,将她丢到床上;庞明珠尖叫出声,他拿刀抵住她的喉咙,她立刻住了嘴。

「你再叫,我便划花你的脑。」他冷声道。

「你想做什么?」她颤声问。

他笑出声。「你说呢?」

她吞口口水,尽量镇定地道:「我这里没有钱。」父亲从来没给过她银子。

他只是笑,但那声音听起来令人很不舒服,庞明珠甚至觉得有点邪恶。

这时,他突然伸出手扯开她的单衣,她大吃一惊,立刻大叫:「你做什么?」她挣扎,动手挥上他的脸。

只听「啪!」一声,他挨了一个耳刮子,他瞪大眼,无法置信,然后一甩手,还了她一记。

庞明珠头一偏,嘴角渗出血丝。

「你再不乖,我就杀了你。」他在她眼前晃动刀子。

她转过头,正视他。「要杀就杀,不用废话。」她厉声道。

他微睁大眼。「你这女人个性还真烈,不过,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辣货。」他婬笑,动手甩了她一记耳光,用力扯下她的衣服,露出她的肚兜。

她奋力挣扎,拼命尖叫,希望能将其他人引来,虽然她知道这希望有点渺茫,因为她住在别院,离正屋有一段距离。

她又挥了他一耳光,双腿擒命踢他。

「你这个臭女人!」他抓住她的一只手,但因为他另一只手拿刀,所以不方便抓她。

但当她抓下他的蒙面巾时,他心一惊,右手的刀子便往她的手腕划去。

庞明珠惨叫一声,鲜血顿时倾流而出,他趁势擒下她的另一只手,庞明珠大惊失色」心里喊:「不,不——」她拼命踢他的腿,她绝不能屈服。

当他俯身要亲她时,她立刻把头一偏,他正巧吻上她的脖子,他笑著亲她。

「不要——」她大叫。

这时,她突然瞧见他的耳朵,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,她仰起头,咬住他的耳朵,令他大叫出声,而她的膝盖顺势往上顶,他叫得更凄惨了。

庞明珠乘机挣脱他的束缚,推开他,「砰!」一声,他滚下床,抱著腿,捂著耳朵。

她大声喘息,拉紧残破的衣服想跳下床,他却抓住她的左脚。

她尖叫,右脚猛踏他的手,他大叫一声,松开她。

庞明珠往前跑,却腿软地跌了一跤,她吃力地爬起,瞧见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子,他的耳朵还流著血。

她往后退,撞上梳妆台,她立刻打开抽屉,拿出剪刀,而他大吼著湿向他。

「你这个臭女人,我要你生不如死!」他走到她身后,见她颤抖著手拿起剪刀回身指向他,他大笑,「你以为我会怕你吗?」

「你……你别过来。」她朝著门口的方向前进。

他冲到她面前,她举起剪刀刺向他,但还未伤著他一丝毫发,却让他一手扣住她的手,而他的刀子一扬,就要往她脸上刺去。

庞明珠反射性地伸手去挡,只见「唰!」的一声,她的左手臂又划了一道口子。他松开她的右手,给她一记狠狠的耳刮子,令庞明珠摔至地面,剪刀飞了出去。

他蹲在她身后,撕下她一大片衣裳,露出她雪白的背。她大声尖叫,转身踹上他的肚子,他痛得跪在地上。庞明珠狼狈地往前爬,再次抓住剪刀,缩起身子,退到床边。

他直起身子,大吼:「你这个贱女人,我要让你不得好死。呸!早知道就收两倍钱。」

借著月光,她可以瞧见他脸上的凶狠和狰狞,她颤抖著手握住剪刀,瞧见他一步步向她走来。

「你别过来。」她冷声道,她绝不会任他羞辱的,只见她将剪刀反转抵著自己的胸口。

「你……」他吃了一惊。「你敢。」

她扬起下巴。「你可以试试看。」她眼神冷然。

就在这时,毫无预警地,一声巨响传来,「砰!」的一声吓了两人一大跳,庞明珠好一会儿才明了是房门撞开的声音。

黑衣人在巨响的同时,立即作出反应。他一跃身,自窗子跳出,同一时间,石宗渊冲人内室,一眼就腾见庞明珠缩在床角,而一名黑衣人跃窗而出,他本能地就要退出,却硬生生地拉回自己,不行!他得先看看庞明珠。

他走向她,盯著她散乱的头发,红肿的双颊上则印著五指印,而她的唇角留著血丝,衣服已残破不堪,她左手的袖于甚至染了一大片血迹,怒火在他胸口燃烧。

他走近她,蹲在她面前,伸手握住她的手掌。她震了一下,戒备地瞪著他,似乎还没回神。

「是我,放开剪刀。」他绷著声音,小心地将剪刀扯离她的胸口。

她全身发抖,动不了,他硬撅开她的手指,抽出剪刀丢到一旁。

「没事了。」他说道,声音有些粗嘎,见她不停地打著哆嗦,他伸手握住她的肩,令她又震了一下。「是我,是我。」他昵喃著向她保证。

她这时才点头,表示她明白他是谁。

「你有伤,我要看看你的伤口。」他轻声道,深怕吓著她。

见她点头表示明白后,他才小心地撩开她的袖子、当他瞧见两道红色的刀口时,全身不禁绷紧,脸色沉了下来;他撕开她的衣服,替她包扎,她的伤口划得很深,仍在出血。

他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,抱起她,感觉到她全身颤抖不止,他的下颚抽紧,眼神冷了下来。

「你……你在生气?」她的牙齿喀喀作响。

他没有回话,此刻「生气」二字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,他的怒火只有杀人才可以平抚,他抱她走出破烂的房门。

「你要带我去哪?」她惊道。

「带你回家。」他怒道。她在这里被入欺侮,庞府竟然无入知烧,如果不是他刚好来,第二天她不是死了,就是已被人凌辱,这两种结果都让他想发狂。

「不,我——」

「你还想待在这儿?」他勃然大怒。

她全身发冷,额著声说:「不,我不想。」

他抱紧她。「没事了。」

她抓紧他,身子打著哆嗦,根本没有办法停止,她手上的布再次被血染红。她闭上眼,这时才开始感觉到痛,一想到方才发生的事,她抖得更厉害。

「不要想那个畜生。」他冷声道。

她点头,将脸埋在他温暖的颈侧,双手环住他的颈项,牢牢地箍紧他。

他加快脚步,身影投入夜色之中。

☆☆☆

石宗渊来回地在自己房门前踱步,皱著眉头,神色凝重。

「怎么这么慢?」他抱怨地道。

石中御瞄了他一眼。「嫌慢就冲进去。」

石宗渊握紧双拳。「你别在那儿说风凉话。」他火道。

石中御冷声说:「注意你的态度。」

「是你先惹我的。」他怒道。

「看来你挺在乎她的。」石中御扬扬眉,他没见石宗渊这么毛躁过,而且还敢跟他顶嘴。

石宗渊愣了一下,反驳道:「不是,我只是……」他接不下去。

「喜欢就承认。」石中御淡淡地说。

「谁说的,我没有。」他仍嘴硬的否认。

石中御瞄他一眼,懒得跟他废话。

石宗渊测又开始来回踱步,初雪帮她换衣服怎么换了这么久?原本他是想直接帮她换的,可是她就是不肯,他本想以武力让她换,可突然想到她今晚的遭遇,怕她会被他的举动吓到而歇斯底里,因此只好叫仆人去请初雪过来,谁晓得二哥也来了。

不过他倒是不会太诧异,因为初雪的房间就在:二哥隔壁,只要初雪房里有任何声响,都逃不过二哥的耳朵。

这时,他忽地听见脚步声,于是立刻站到房门前,焦急地推开门。

初雪被他吓了一跳。

「她没事吧?」石宗渊立刻问道。

初雪先走出门槛,关上房门后才比道:」她身上有很多淤青,不过没什么大碍,只是她的伤口仍在流血,我止不住。」

「我去看看。」石宗渊马上走进卧房。

初雪走向廊底的另一个身影,投入他怀中,身子有些发抖。

「怎么了?」石中御问道。

「她被打得好惨,」她的眼眶泛起泪水。「我很担心她。」

他抚模她的脸。「宗渊会照顾她。」

她点点头,深深地叹了口气,庞姑娘怎么会遭遇到这种事?幸好小少爷及时出现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
而石棕渊进入房间后,立刻走人内室,瞧见她坐在床畔,手中棒著一只杯子,她的手仍在发抖,当她听到有声响时,快速地抬起头,眼中露著惧怕,见到他后,眼神才松懈下来。

他走到她面前,她虚弱地对他—笑。

他拿起她的茶杯,坐到她身边,将热茶送到她嘴边。

「喝下。」他命令道。

她听话地喝了一口,但身子仍颤抖著,他拿开杯子,撩开她的袖子,瞧见血丝仍然渗出,他皱一下眉头。

「你得看大夫。」他想,她的伤口需要缝合。

她摇头。「药很有效,已经设那么痛了。」

他见她仍在发抖,于是抱起她,她惊叫一声,他连忙道:「我没恶意。」他让她侧坐在他腿上,拿起身后的棉被裹住两人。

「放松。」他环著她的腰,双手握紧她冰冷的手。

他的热气自她的指尖渗入,带来几许暖意,她偎在他胸前,红肿的小脸靠在他颈间,他的体温慢慢温暖她,驱走她体内的寒意。

「谢谢。」她轻声道。

「不用客气。」他的下巴搁在她头顶上,不去注视她肿起、瘀青的脸,那会让他失去理智。「你见到那个畜生的长相了?」

她因回忆而颤抖。「嗯!他本来蒙著脸,后来被我抓了下来。」

他在心中微笑,她的悍劲一定也吓了那黑衣人一大跳。「你该戳瞎他的眼楮。」他无情地说。

「我咬伤了他的耳朵。」她说道,「那时……我想起了你,你曾那样威胁过我,然后我用膝盖顶他。」她也是在那时想起自己曾让石宗渊痛得咬牙。

他抱紧她,在心里佩服她的机智,那该死的禽兽,他总有一天回让他断子绝孙。

「然后……他开始打我。」她掐紧他的双手,与他的十指交握。「他……本来要划我的脸,被我挡了下来。」

他咬牙,全身绷紧,他当时就该立刻追出去,宰了那个畜生。

「后来你就出现了。」她整个人再次松懈下来,靠向他。「为什么你会在那儿?」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。

「我本来有事想找你谈。」

「什么事?」

「已经不重要了。」他轻抚她的手背。「你一定累了,睡吧!」他温柔地道。

「不,我不累。」她伯她合眼便会作噩梦。

他猜到她的心思,于是说道:「我会在这儿陪你。」

「不,我不累。」她摇头。

他沉默了一下,才道:「那我们坐著等日出。」

她额首,疲惫地眨一下双眼,但又马上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
他低头瞧见她摇头、眨眼楮,想振作精神,不觉心痛,他抬手轻抚她颊边的肿痕,她瑟缩了—下。

「我看起来一定很惨。」她抬头望著他,嘴角有抹浅笑。

他额首。「惨不忍睹,比第一次见到你时还丑。」

她笑了一声,他是这么直接。

石宗渊温柔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,感觉她僵了一下。

「别怕,是我。」他低声道,他想让她放松。「我不会伤害你,永远不会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她握紧他的手,她一直知道他不会对她动粗。

他向下复上她的唇,避开她嘴角的伤口,小心地亲吻她,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瓷娃娃。

她哆嗦一下,而后轻轻叹口气,感觉一阵热气直接自双唇传入,扩散到全身,她缓缓闭上双眼,在他的臂弯中感到安全。

他的手抚上她的颈背,轻轻揉捏,希望能让她更松懈。她的身心都累坏了,她必须休息。

他无侵略性地浅吻,让她慢慢地、一点—滴地松驰,当他气息沉重的拍起头时,只见她缓慢地张开眼,似乎在确定他仍在身边,而后才又闭上眼,几乎在同时沉入梦乡。

石宗渊抱紧她,在她额上亲一下,幸好她睡著了,否则再吻—下去,他恐怕会把持不住,这种无索求的吻实在需要很大的自制力。

他拥著她,感受她甜美的馨香环绕著他,自己紧绷的情绪也在这时才松懈下来。当他在庞府听见她的尖叫声时,他简直吓坏了,因为立即地,他知道她定是出了事,他的心几乎被恐惧占住,伯她遭到不测,伯自己来不及赶到救她。

如果当时他晚来一步,或许那把锐利的剪刀已插入她的心口……他再次紧绷起来,复仇的情绪猛烈地向他袭来,他对自己发誓,他一定要杀了那个畜生。

明天等她心情平静一点,他会要她描述那个黑衣人的长相,即使要他把整个京城翻过来,他也在所不惜!

翌日,当庞明珠睁开眼楮时,已接近晌午,醒来的刹那,她有不知置身于何地之感,过了一会儿她才忆及昨晚之事。对了,她现在在石府。

她自床上坐起,发觉自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。

这时,—抹人影翩然来到她的身前,她定眼一看,是初雪,她记得她,她昨晚帮她换过衣服。

初雪搀著她的手臂助她下床,庞明珠正想穿鞋,突然记起她昨晚是赤著脚来的,怎么会有鞋,而且……她诧异地睁大眼,真的是她的鞋!

「我的鞋?」她看著初雪,只见她点点头。

「怎么回事?」她大惑不解。

初雪直觉地举起手比划,随即又摇摇头,走到桌前,拿了一叠纸过来;庞明珠瞧了圆桌一眼,笔、墨、纸、砚都有,她似乎在写字。

韧雪走到她面前,递了—张纸给她,庞明珠接过,只见上面写著——

鞋子是你家人送来的,今天—大早,小少爷派人到庞府告诉他们你在这儿,还叫他们送你的衣物过来。

庞明珠瞪大眼。「送我的衣物?为什么?」

初雪又抽出一张纸——

小少爷要你住在这儿,他说你的家人没有好好照顾你。

庞明珠大吃一掠,石宗渊到底在搞什么?这时,她突然注意到初雪为什么不说话。

昨晚初雪帮她换衣服时,因为她当时仍处于恐惧之中,所以一直没有和初雪交谈,只跟她说了声谢谢,而初臂也受伤了,差点连命都没有——」说到这儿,她痛哭失声。

明珠又叹口气。「好了,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?」

小秋吸吸鼻子,控制自己,拿出手巾擦鼻涕。

初雪则拿出食案内的粥,用汤匙舀了一口,吹几下后,送至庞明珠唇边,浅笑地点一下头,示意她吃—口。

「不,我自己来就好。」庞明珠连忙道。怎么让初雪服侍她呢!她抬起左手想接过碗,却倒抽一口气,她的手才动一下就这么痛。

「小姐,你别乱动,你的伤还没好。」小秋急急拉过一张椅子,坐在她对面,而后对初雪道:「初雪姑娘,我来就好。」

初雪摇头,示意她不介意。

小秋微笑。「我们家小姐会不好意思。」

庞明珠见初雪似乎有些失望,她立刻改变主意。「小秋,没关系。」她向初雪微笑点一下头。「麻烦你了。」

初雪笑著摇头,庞明珠则吃了一口粥。

「可是,小姐……」小秋顿了一下,没再说下去,似乎有些明白,初雪姑娘想要和小姐做朋友,希望小姐不要太见外,而小姐明白她的心思,于是便不再拒绝。

「小姐,今天一大早我去别院找你时,简直吓坏了。」小秋没事可做,于是就念了起来。「你的房门坏了,屋子里乱成一团,还有血——」她说到这儿,不禁打了个哆嗦。「我都快吓死了,不停地叫你,却没瞧见你的踪影。一想到这儿,她仍心有钱悸,当时她以为小姐被人杀了,不知弃尸到哪儿去了。

「后来,就在老爷急得发疯要报案时,石府的家丁才来通风报信说你在这儿,咱们才放下心。」她吁口气。「当老爷和少爷气冲冲地路来兴师问罪时——」她忽然笑了起来。

「怎么?」庞明珠微睁大眼,不知她这是什么反应。

「老爷和少爷本来想来这儿骂人,结果——」她又咯笑一声。「他们还没开口,已经先被三公子训了一顿。」「训了一顿」还是文雅的讲法,三公子当时简直就像火山爆发、势不可挡,老爷根本没招架之力,她当时也吓得不敢动。

「他教训爹?」庞明珠瞪大眼。

「是!他说老爷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住别院,你出了事情,府里却没一个人知道,若不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,他才不会派人去通知老爷。」小秋一口气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,「小姐,你别生三公子的气,他也是关心你,才会对老爷发这么大的火。」原来她对石三公子是没什么好感,不过在明白他是在乎小姐以后,她才承认他是未来的姑爷。

「他怎么可以对爹发脾气?」庞明珠非常震惊,再怎么说,他也是她爹,石宗渊怎么可以对她爹不敬。

「三公子关心你嘛!」小秋说道。

庞明珠没有说话,只是沉默地吃了好几口粥。她当然知道石宗渊关心她,只是总觉得他对阿爹的态度实在有待改进。

「不过,我可以在这儿陪小姐。」小秋高兴地道。

庞明珠没理她,又吃了一口粥后,对初雪道:「我吃不下了,谢谢。」她嘴角的裂伤很疼。

初雪放下粥,明白地点头。

「小姐,我帮你梳梳头。」小秋立刻道,小姐的头发有些乱。

小秋起身走到一处木架上,拿出摆在上头的包袱出里头的梳子,这是她方才回府带过来的。

初雪将碗和汤匙放回食案上,小秋则走到庞明珠身后,整理她的发丝,初雪见状,突然想起一件事,只见她自腰带内拿出翠绿簪子递给庞明珠。

庞明珠眨一下双眼,接过簪子。她都忘了这件事,突然觉得愧对云仙,她托她将簪子还给石宗渊,结果她竟拿簪子丢人。

「谢谢。」庞明珠对她说道。

初雪摇头,心里很高兴,总算物归原主了。

「小姐,你怎么还留著这东西?把它丢了算了。」小秋的口气有些不好。

「这怎么行,我受人之托,就要忠人之事。」庞明珠说道。

「可是那个女人……」小秋冷哼一声,「她根本就不安好心。」

初雪诧异地望著她们两个,这簪子不是庞姑娘的?

庞明珠见她惊讶,主动说道:「这是云仙姑娘的。」

云仙?初雪微蹙眉宇,提笔在纸上写道:我好象听过。

「她是醉梦纺的姑娘。」庞明珠说道。

「什么姑娘,妓女就是妓女嘛!」小秋又哼了一声。

「小秋,说话不要这么刻落。」庞明珠的声音透著怒气。

小秋撅著嘴没有说话,她又没说错,云仙本来就是妓女嘛!不然要怎么说?

初雪想了一下,她真的听过这个名字,是小少爷告诉她的。她提笔又写道:云仙姑娘为什么要簪子给小少爷?

「因为这是三公子送她的。」庞明珠平静地道,但声音有些闷闷的。

初雪张大眼。小少爷会送东西?她见庞姑娘有些意志消沉,立刻又提笔。小少爷他喜欢的是你,真的。

庞明珠见她神情紧张,似乎在担心她不相信,于是还以笑容。「我不在意。」

初雪这才放心。她笑著握一下庞明珠的手,希望庞明珠是真的不在意,只是,她很难想像小少爷会送簪子给女人,因为小少爷不是这么体贴、心思细腻的人,他一向都粗枝大叶,从小到大也不见他送过东西给她,怎么会送东西绘云仙姑娘?

难道小少爷真的喜欢过云仙姑娘?

庞明珠则是低头盯著簪子,有些失神。

小秋见主人垂头,似乎有些丧气,于是道:「小姐,你别这么在意,就算三公子曾喜欢过云仙姑娘,那也是以前的事了,现在他喜欢的是你,不是吗?」

庞明珠没有反应,她在心里叹口气。她不是在意这个,而是……原因,为什么他不再喜欢云仙姑娘?还有,他为什么连送她簪子的事都记不得?是他太健忘,还是太无情?或是像他说的,云仙只是个朋友?

她叹口气,觉得好混乱,她到底该怎么想,该相信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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