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在墙上的猪 第五章

「琳,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。」李祥云一边推著推车,一边看琳轻声哼著歌,拿了东西就丢进推车里。

「没有啊,我还是我。」凌琳否认。

凌琳的喜悦和悲愁在信任的人面前很容易写在脸上,李祥云自认够了解她了,所以笑著不让琳敷衍。「绝对有,你骗不过我的。」

「哪里不同?」都买齐了,他们慢慢走向出口。

「像个沉醉在爱里的幸福女人,表情有白痴化的现象。」说完他依经验赶快躲闪。

「你才连行动都白痴化了。」凌琳不理他耍宝。

爱情的力量真的可以改造一个人,凌琳竟然贤慧的没有听完话就捶他,害他白躲。李翔云看琳买的食物,大胆猜测:「这次好像会住很多天?」

想到之前的懊丧和煎熬,让祥云和焕之费心替她过生日,想法子逗她开心,凌琳心虚的笑了。

「嗯。」凌琳在祥云面前竟也脸红。「祥云,我好爱他。」

「恭喜你了,凌姐要是知道你要变成她的大嫂,一定会很诧异。」李祥云想到就笑。

「祥云,先不要让我姐知道。」凌琳站定提醒祥云。

「为什么?」李祥云斜睨琳的脸。「姐妹变成妯娌,亲上加亲,好事成双,我想不出为什么不能让凌姐知道的原因。」

「哎呀,不是不能,是先不要让她知道,这样会无端增加我们两人的压力。」

「为什么?」

「你很烦哪,我和世晔现在这样不是很好,有相聚有别离很有谈恋爱的感觉。」

「难道给赵家的人知道了你们就不能谈恋爱?」李祥云边走边念。

「你都会说我姐会很诧异,就没想过我也会紧张他们家族的看法。我除了画画之外一无是处,不像我姐,温柔又能干,我姐夫曾告诉全天下说不可一日没有我姐姐在旁边,世晔就没跟我说过这么重要的话。」

「小姐,谦虚不是你的长处,但也请不要妄自菲薄。才入门一年多,就被当今最有名的大师接纳当助手,这可是我们台湾人的殊荣,你可知道你现在的画价已是今非昔比了?大艺术家。」

凌琳听的正受用,忽然李祥云脸色一变,急忙伸手将她拉向身边。「琳,过来。」

「警察来抓说谎的人吗?」凌琳半点警戒心都没有的跟祥云说笑。

「嘘——」李祥云小声嘘她。「有抢匪。」

砰!砰!

好像为了证实李祥云的话,天花板被枪打穿几个洞,尘屑往他们头上飘落。

枪声之后,有人大声尖叫,有人趁乱躲进货架后面。凌琳他们比较不幸,离抢匪最近,李祥云将凌琳拉到背后,听话的把钱掏出来。

抢匪拿了李祥云的钱,一双贼眼不怀好意的对他诡笑,嘿心的笑容让从李祥云背后探头的凌琳一阵反胃,她忙用手摇住嘴巴。

抢匪当凌琳这种不敬的行为是「公然侮辱」,仗著手上有枪,他瞪著三角眼嚣张大吼:

「你,出来!」

「我不要。」凌琳双手牢牢抓著祥云的衣服抗命摇头。

「要钱我们给你,不要找她麻烦。」李祥云强作镇定的商量。

远远听到警笛呜声,抢匪动手要将凌琳捉到身边当人质,凌琳吓得大叫祥云救命。

「混蛋!」李祥云狠准扣住抢匪拿枪的手,手指往他麻穴用力一压,那把教人紧张的枪和抢匪发出的惨叫声同时落地,发怒的祥云顶起膝盖往对方胯下撞去,对方痛得跪地嚎叫,双手抱著命根子在地上打滚。

「祥云,第一次听到你骂人,没想到你深藏不露!」

掌声在四周响起,刚才躲起来的人现在都走出来鼓掌欢呼。「小时候被我当军人的父亲训练出来的。」不习惯被人当英雄看,李祥云结完帐,拉著凌琳只想快点离开。

「等一下。」凌琳不但不跟著走,反而把他强拉回来。「看他那么痛苦,你是不是绝了人家的子孙?」

「死不了。琳,快走,难道你想留下来等市长颁奖状?」

「就是。笑一下,让记者拍几张照片。」凌琳笑著将他外套上的尘屑拍掉。

记者!李祥云猛然回头,果然有相机对著他猛按快门。「我记得你不喜欢出锋头。」

「不是我出锋头,是你出锋头。明天纽约时报会刊出你的照片,大大的标题上面写著——空手夺枪救人质,台湾来的大英雄李祥云!我们买一百份报纸寄回国内,分送给你父母朋友们看,还要跟这家店老板商量把监视带拷贝给我们寄回国内,让台湾所有的电视台同一天播放,这样就能让你父母看到他们的儿子扬威海外,天时地利人和,求上帝都求不到。」

想像故乡父母脸上骄傲的笑容,令李祥云视线变得有些模糊。好久没有想哭的感觉。

「喂,坚强一点,你现在是英雄,英雄不轻易掉泪。明天到银行去等等看,看有没有更大票的匪徒去抢银行。」

李祥云笑著说道:「疯子,我又不是成龙,别到时把小命玩掉了。」

就是要他这副笑脸上报。「那也不错,英雄死后都葬在忠烈祠。」

「谢谢你的祝福喔!」李祥云笑著摇头,拿她没辙。「要是让你的赵先生看到这则新闻,他以后会不会派保镖跟你出门?」

「差点忘了。祥云,我叫车先走了。」

「别闹了,要走一起走。」李祥云不搭理后面叫停的人,拉著凌琳感叹的说:「我愈来愈不喜欢纽约了。」

凌琳一进门就想告诉世晔刚才发生的事,没想到意外看到陈伶站在客厅里,让她忘记把购物中心发生的事告诉他。

「琳,回来了。」赵世晔看到琳提著沉重的袋子,马上像一般居家的男人上前帮忙。

她不想也讨厌变成好妒的女人,尤其在陈伶面前,但是叫她装成很高兴看到陈伶的样子,更难。

「我不知道你约了客人。」凌琳对世晔浅浅的笑了一下。

「琳,我不算是客人,我们是同学。」陈伶打散他们两人的凝视。

可恨!本来以为世晔和凌琳是姻亲,是兄妹,没想到他们竟然成了一对恋人住在一起。世晔看凌琳的眼神是她渴望的,为什么凌琳什么都抢在她前面。

「陈伶送修好的表过来。」

凌琳看看桌上,正是她失手掉下的那只。她问世晔:「你什么时候拿去修理的?」

「上回机场因为暴风雪紧急关闭,我找不到你,陈伶说要来家里拿,结果害她滑了一跤,脚受伤了,我到现在还觉得很抱歉。」

「是啊,那时痛得不能走路,还借你家的热水泡了好久。」

原来是这样,误会会发生都怪她冲动,陈伶不可信,她也应该完全相信世晔才对啊。

凌琳走在陈伶面前,关心的问她:「陈伶,你的脚现在好了没有?」

「谢谢关心,医生开了两天的药给我,慢慢就好了。好了,世晔,东西送到,那我回去了。琳,再见。」

「小心,再见。」同是故乡来的人,又是同学,应该摒除成见互相关心。

门才关上,赵世晔已经自后将凌琳抱住,嘴贴著她的耳朵问:「怎么去那么久?」

热气让她全身酥痒,凌琳吃吃笑道:「我们遇上抢匪。」

她讲的一派轻松,听起来像是开玩笑。赵世晔也就没将她讲的话当真,继续在她肩窝磨蹭,湿濡的吻一寸一寸的移下细白的肩颈。「是骑木马,拿玩具枪的抢匪吗?」

凌琳微偏粉颈,让世晔吻得更深入。「是个留八字胡的男人,看起来好像精神病。」

这样的吻不够解他对她的想念,赵世晔将琳转过身,嘴立刻贴上粉红的菱型小嘴,舌尖技巧的伸进她湿热的口腔,抵著她的上颚磨擦;凌琳小肮一阵紧缩,双手圈住世晔的颈子,让彼此先热吻一下再说故事。

赵世晔的唇又回到凌琳的耳朵。凌琳嘴一有空档接著继续说:「他向著天花板……」

赵世晔解开一颗扣子,往下吻她雪白的胸部,凌琳忍不住闭上眼低吟,胸部随著挺起。

「他先是要我们的钱,喔!」赵世晔又解开琳衣服上的第三颗扣子,在她浑圆的酥胸上印下吻痕。凌琳脚软的站不住,将双手挂在世晔的脖子上。说到哪里了,世晔好讨厌,一直干扰她。「对了,」凌琳自语:「然后那抢匪色色的看著祥云,听到警笛声时……」

琳将身体紧贴著他,这样不能解开她的衣服,赵世晔发出微弱的抗议,手顺著完美的曲线滑下她的腰际,站在她修长的双腿之间,捧她的臀压往他双腿间的挺立,露骨而坦白的让她了解他要爱她。

凌琳又一次被世晔影响的说不出话来,所以她决定快点说完。「然后,他拿枪指著我,要我站出来。」

什么!罢才的旖旎春意刹那间化成一股紧张的张力,拉链才拉一半,赵世晔双臂陡地将琳搂紧,眼楮牛大的问她:「真的抢匪?」

世晔差点挤空她肺里的空气。「当然是真的,假的是你说的。后来祥云扁他,打掉他的枪,我从来不知道祥云会生气,而他的功夫只输你一点点!」

赵世晔听清楚了,他今天差点失去琳,脑子有种可怕的影像,教他不寒而栗。他将琳紧紧抱住,让两人的心相贴,感受她的温暖和跳动,才将脸埋进她纤细的颈肩。

「世晔,你怎么了,会冷吗?」凌琳感受到他在颤抖,担心的伸手试他额头的温度,不是感冒了吧。

赵世晔没有回答,只是摇头将琳搂的更贴近他。

「世晔,太紧了,我快不能呼吸了。」

赵世晔听了琳的话只将双臂松开,让琳舒服一点,但凌琳仍看不到他苍白的脸,和因怕失去她而沽在眼睫上的水珠。等他声音正常了,他才说:「我要考虑是否找个保镖跟著你出门。」

「我不要,那会失去自由。而且你那些人不见得比我聪明。」凌琳瞪大了眼晴。

琳这一说,赵世晔就记起约两年前,凌家姐妹摆脱掉一班安全人员,偷偷去找直接害死她们父亲、间接害死她们母亲的凶手,把他弟弟世吓得飞车赶去抢救。那班安全人员现在还有人在当收发,职务只比工友高一级。

对别人他说一就是一,只有琳,他说一就等于二以上的任何可能数,偏偏对她,他就是狠不下心让她不如意。

「那你说怎么办才不会让我担心你?」

「我也不知道耶。世晔,」换凌琳的手伸去解开世晔的扣子。「慢慢想,我们一定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。」

而下楼坐进车里的陈伶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,她仰头看著大厦顶端,过了良久,抬起不服输的脸,计划著让凌琳离开世晔的诡计。

陈伶带著一身伤痕来向凌琳求救,她泣不成声的拉著心软的凌琳:「借我躲一天就好,我只要躲过今天,明天就可以搭机回台湾。」

「你男友把你打成这样,真不是人。你只住一天,世晔应该不会说话。」凌琳很侠气的点头。

「赵先生不在吗?」

「世晔受邀去主持纽约分部的会议,刚才打电话说就快回来了。」

陈伶抓著凌琳的手,感激涕零的说:「琳,还好有你。我为我过去的无知向你道歉。」

「过去的事不用提它了,我带你去客房,你好好休息一下。」凌琳心软看不得别人掉眼泪。她可没想到陈伶不惜到拳击场「被练打」,身上又有好多假伤。

陈伶痛苦的回身。「我痛得好难受,琳,你有没有可以用来麻醉的烈酒?」

「最好去医院。」凌琳同情陈伶。

「不用。」陈伶凄苦的笑笑。「我习惯这种伤了,喝点酒,吃个止痛药,三五天后就好了。」

凌琳只好由她。从冰箱里拿了一瓶世晔准她喝的香槟:「酒不要喝太多,我去替你买止痛药。」

陈伶看她关上门,才轻轻的骂了一声:「笨,喝汽水有什么用。」然后拿出手提袋里自备的烈酒,闭上眼楮大口吞。

凌琳的身影才转过街角,赵世晔的座车正好驶向所住的大厦。

门房说他家有客人,到底是谁?最好不要是世勋跑来嚷说要他回去澳洲。

赵世晔打开门,还来不及反应,陈伶就往他身上扑来,他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她,陈伶呕的一声,将肚子里的秽物一古脑吐在他的身上。

「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」陈伶哭了起来。「我找凌琳,凌琳——」她边哭边叫,衣服上也沾了不少呕吐出来的东西。

臭死了,闭门家中坐,也会遇上这种倒霉事。赵世晔把歪歪斜斜的陈伶拉到客房的浴室叫她自己冲洗,自己也回房洗掉一身令人作呕的臭味。

五世拿著吸尘器、拖把出来清洁陈伶走过的地方。

陈伶洗的很快,然后身上围著一条浴巾踱著脚尖跑到赵世晔的房间。化粕台上有瓶香水,她拿来快速的喷了一身,潜进浴室内。赵世晔正脱光了在冲澡,陈伶瞪大眼偷看他岸伟的身材,结实的肌肉。凌琳真好命,陈伶贪婪色急的从赵世晔的背后抱住他。

凌琳从来不曾这样。赵世晔迅速转身,黑眸阴寒的令人血液结冰。好冷酷的男人!她不信外表冷的男人,看到免费送上的美女,心不会沸腾!欲火不会焚身!陈伶两手大胆直接地往世晔两腿间最敏感的肌肉伸过去。

对别的女人赵世晔可不懂怜香惜玉,无视全稞的女人站在面前,他的手平伸而出,不理会踫触的地方有多柔软,鲁莽地将她推开,抖开浴巾围上腰间,打开房门不客气的把他眼中的怪物拉出浴室。要不是从小被教育不可打女人,他早就一巴掌狠狠的挥过去了。——

陈伶不死心,像花痴、像疯子一样纠缠。她又扑向赵世晔,赵世晔没站稳,和她一起倒向床上。

忙著拨开蜘蛛女手脚的赵世晔,听到头顶上一声惊喘,火速往上看,正迎上凌琳泪眼盈眶的怒视。陈伶一脸委屈的拉上那条小的难以遮羞的浴巾,闭上眼,垂下泪。

凌琳摇头连退好几步,咬痛嘴唇才相信她没眼花看错。

这到底在搞什么!赵世晔很生气,想要解释,但凌琳脸上悲恸的神情令他心痛,更教他心急,因而阻碍了他的思考。只因稍一停顿,凌琳更相信他是心虚才说不出话来,但愿她没有看到这龌龊的一幕,凌琳甩头转身欲跑。

「琳——」赵世晔跳下床,拉住凌琳的手臂。

凌琳回手用尽力气打了世晔一个巴掌,恨恨的说:「我还以为你爱我。」

「听我说——」赵世晔只顾著眼前的琳,没注意到身上无半点遮掩。

哀莫大于心死,多听多说都只是徒增她的痛苦。凌琳把脸掉开:「把衣服穿好,我在客厅等你们。」这是让世晔放手最快的方法。

赵世晔低头才发现他围在腰下的浴巾早掉在床上,他的脸几乎变成黑色,瞪一眼缩在床上的祸首,赶紧到衣橱前找衣服套上。几秒后出去时,客厅并没有琳的身影。

「琳。」

「琳主人走了,叫你不要去找她。」五世垂首站在门口转述。

「世晔……」

赵世晔抓狂的瞪著穿好衣服站在远处的陈伶。

「我比凌琳更爱你。」

电话不适时的响起来,让已被赵世晔瞪的头皮发麻、脚发软的陈伶吓了一大跳。

赵世晔不理它,让它停了又响,他则闭上眼,用力由一数到十再陡然睁开。被吓得变胆小的陈伶看到他阴合的黑眸肃飒的再次瞪著她时,害怕得掉下眼泪。

「你最好快滚,站著那里我早晚把你掐死,等我找回琳再跟你算帐。」赵世晔握紧拳头,就怕一拳出去夏的打死人。

「我找琳解释,请她原谅我。」陈伶声音和身体一样颤抖。

长这么大,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,看到赵世晔发怒,陈伶才知道她这回惹到老虎,稳死了!

这回电话不嫌烦的一直响著,赵世晔抓起电话狂吼:「干嘛!」

陈伶赶快趁机贴著墙跑出赵家。并在当晚提著行李离开纽约,躲的无影无踪。

又一座活火山爆发。赵世勋将电话拉的老远。「大哥,老尼杰自杀了,你最好马上回来。」

「把他送到医院急救就好。」

「他要见你最后一面。」

「这个老笨蛋故意跟我作对!」每次踫上他和凌琳在紧要关头时,他家就有人出「代表」,有本事最好一次死光光。赵世晔咒骂一声,把电话用力丢进垃圾桶里。

世晔「如果」来找她,第一个会去的一定是她家,这时候要是让她再看到他的脸,她一定会错手把他捶死。凌琳跳上计程车,去找李祥云。

祥云看到凌琳的样子很心疼,但她什么也不肯说。李祥云很了解琳的个性,她想说的时候挡不住,不想说的时候逼不出来,所以他安静的在旁边陪她,而当赵世晔著急的打电话来找琳时,他就照著琳的话说她没来。

凌琳一个晚上没睡。第二天一大早,她就说要出去找房子。

陪琳熬了一个晚上,李祥云揉揉酸涩的眼楮:「不是两边都住的好好的,干嘛找房子?」

「我只是想到外面走走。」凌琳无精打采的穿上大衣。

「我陪你,反正现在上床会把焕之吵醒。」李祥云想出教人想笑的理由。

凌琳感激的看祥云一眼。

来纽约后,不曾在寒冬清晨时分散步,路上难得宁静,少了大白天的熙攘拥挤,但多了还没清扫掉的垃圾;送报生正在分派报纸,看到他们感到奇怪,凌琳忽然莫名的笑了。

李祥云很担心她这样子,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时的速食店,就说:「肚子饿了,去吃早餐,等下顺便替焕之带一份回去。」

凌琳点头一同进去,在等热腾腾的早餐时,凌琳去了一下洗手间。李祥云拿了一份早报来看。

祥云看什么那么专心?凌琳回来后站到他背后,报纸上有一张刺眼的照片。

「祥云,让我看那上面写什么?」有关世晔的事,她还是关心的。

李祥云匆忙丢开手上的报纸。「没什么好看的,都是一些乱七八糟、无中生有的新闻。」

凌琳静静打量祥云,沉下脸把报纸抢过来。「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一样吗?」

李祥云担心的跟琳说:「不要相信小报新闻,为了销路都刊些不负责任的消息。」

凌琳很快看完内容,抬起眼楮避开祥云怜悯的凝视。

「会吗?上面大爆内幕说京王赵掌门,在拍卖会认识台湾来的陈姓女友,两人交往密切。」

凌琳眼丝泛红,撇嘴笑了。「看照片上不就是他们吗,昨天我还亲眼看到他们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。」

李祥云一脸讶异。「琳!」

「祥云,我说的够多了。如果是我的好朋友,就不要再问我任何事情。」

「我不问。但你这样,我真的很不放心。」

祥云的关心让她胸口好闷,眼楮好酸。凌琳仰头眨著眼,深吸一口气后才再开口:

「没事,我想回家。」

「我送你。」

「祥云——」凌琳受不了他的烦,低声吼他。

李祥云坚持守著他的朋友。「我不说话,在后面跟著就好。老板,麻烦替我们把早餐全改成外带。」李祥云大声向替他们做早餐的老板更正。

凌琳噙著满眼的泪水看著他,紧紧抿著的双唇不住的颤抖。「你怎么这么唆。」

他和凌琳认识五年多,每天快乐过日子的丫头何时变得那么爱哭?爱哭的教人心疼。

李祥云搂著她。「琳,想哭就哭,忍愈久内伤愈严重。」

李祥云说完,凌琳的眼泪就如断线的珍珠,哗啦掉落,抱著李祥云哭的天昏地暗。

李祥云不善用话安慰人,只一直坐在琳的旁边,拍她的背,拿面纸给她擦鼻涕。

凌琳哭够了,擦掉眼泪,抬起头看著她如兄长般的好朋友,他正一脸关心的看她。凌琳用力吸回气:「内伤好了,我们回去吧。」

到了祥云家门口,凌琳又改口说不进去,要回家睡觉。李祥云皱著眉说不行。

凌琳说:「赵世晔被我打了一巴掌,而我哭也哭过,该发泄的我已做的差不多了,剩下的伤口得我自己慢慢疗养,等它愈合。你不需要再为我担心,陪我伤心了。」

琳那么坚持,只好答应让她一个人回去,不过李祥云又问:「到家会马上给我电话吗?」

凌琳努力扮出一个笑容:「会。」

「那我就放心了。」好冷,李祥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。

凌琳拉起他的帽子替他盖住脸。「快进去,我叫计程车回去。」

赵世晔身不由己的上了私人专机,他一系好安全带,等候多时的飞机开始滑行。赵世晔一想到琳带著那么深的误会离去,太阳穴就隐隐痛了起来。

没想到一时疏忽让陈伶离开,她竟然狡猾地打包行李,逃的无影无踪。赵世晔一想到陈伶就更火。她既然敢算计他,他就先让她过过漂泊流浪、风声鹤唳的躲藏生活,再叫人把她抓回来认罪。

至于琳,他已经知道她在李祥云家,李祥云一定会照顾她。他交代底下的人在不惊动琳的距离外保护她的安全,一切等琳冷静下来再说。

赵世晔带著黑眼圈和随时准备爆发的火气回到总公司,才坐定,赵家最有女人缘的美男子赵世勋就闯进来,气唬唬的卯上他大哥:

「大哥,要结婚竟瞒著家人,太不够意思了!」赵世勋将纽约传来的传真稿摊在大哥面前。

赵世晔低头看到他和陈伶的照片,冷冷的气息从他鼻孔里重重哼了出来。赵世勋察言观色,在大哥动怒的脸上和传真稿上来回看著。

「假的,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?」

「活得不耐烦的人。」

赵世勋看大哥一双阴惊的黑眸微眯了起来,显然非常非常的生气。

「有这么严重吗?这种情形都是女人吃亏,你不过出个名、上上报而已。」

「你不懂别乱说,老尼杰呢?」赵世晔懒得和他多说。

「在医院里。大哥,他快不行了,说不把孙子当面交给你他死不瞑目。」

「要不是对唯一的孙子太宠,他何须死不瞑目?现在把他家制造出来的麻烦丢给我,我又不是尼杰的老子。和我去看他吧。」

赵世晔的心在纽约,那儿有个人让他牵肠挂肚、放心不下,所以,只想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快点回去。而赵世勋则含笑看大哥反常的念了一大堆后,被大哥拉出办公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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