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黑暗的冥中虞丝萝悠悠转醒,当她睁开眼时第一眼所见的人即是宫穹魈,他一直都守在她身边,不曾离去过。
「魁……」她虚弱地唤他。
「丝萝,你醒了,觉得如何?伤口还会疼吗?」宫穹魈轻握住她的手,担忧地问。
「不怎么疼。」摇了摇头,受伤后的身子仍感疲累,半合著眼,看著两相交握的手掌,她的嘴角掀起一记温柔的笑花。
因为她的伤处就在背部,怕她在昏迷中会不小心压迫到伤口,是以,宫穹魈褪下她的衣衫,让她果身趴睡著。
「那就好。」幸好她的伤口不怎么严重,加上他特地调配的药粉,待伤愈后,便不会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疤痕。
「你呢?你不也受了重伤,怎么不好好休息。」忽地想起他的伤势要比她来得严重太多,她赶忙要他快去休息,瞧他憔悴的脸色就晓得他守了她许久。
「我没事,你忘了我自身就是名医吗?」他笑了笑,未将身上的伤成在眼里。
「我没忘,只是你当时流了好多血……」回想起当时可怕的情景,她的身子便害怕地颤抖。
「别怕!你瞧我现在不也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?」轻声诱惑著她,没让她知道,他也差点撑不过往地府去,是为了她,为了琉衣。他要自己咬著牙撑过来。
在杀死牡沧海后,他便昏倒了,于昏迷期间,手下请来名医为他医治身上的伤,算是他身体强壮,没一日便清醒了,清醒之后,他坚决不让其他人踫丝萝的雪肌柔肤,换掉先前大夫帮丝萝医治的伤药,亲自重新为她处理伤口。
「当时的情况真的是好危急,我不得不怕。」打了个寒颤,至今仍无法忘怀杜沧海当时恶毒的眼神及残忍的行为。
「事情都已经过去了,杜沧海死了,他不能再伤害你。」可恨的杜沧海那恶行定在她的心坎上留下阴影,日后,他会以爱慢慢抚平她的恐惧。
「倘若他不那么过分,事情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。」也是亏得杜沧海令人发指的恶行,她才能回想起一切。
「但他若不过分,我们根本就无法重聚。」或许,他该是感激杜沧海的恶行。
「所以你是感谢他?」她娇俏地扬眉问。
「一点点。」他撇了撇嘴,尽避杜沧海人是死了,他还是真实呈现出对杜沧海无好感的表情。
「你忘了你差点就被他给害死了。」她提醒他。
「我没忘,但他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想伤害你。」
「你总是护著我。」不管时光如何变迁,他守护她的心永不改变。
「小傻瓜,我爱你当然要护你。」万般轻柔地将她自床上扶起,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上。
「啊!你有伤在身,我不能……」她怕她的体重会增加他的负担。
「不会有事的,小小的伤口我还未将它放在眼里。」他不在乎地紧搂著她,不让她有离开他的机会。
「你还是这么狂傲,难怪其他人会那么讨厌你,一见著你就是喊打喊杀的。」他的不羁与自傲,最是教其他正派人士看不顺眼,可正派人士一旦受了重伤.对他是又会陷入又爱又恨的情感,想向他求救却又碍于颜面无法开口,兀自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摇摆。
「我要其他人喜欢做什么,只要你喜欢我的狂傲便成。」当初,她就是被他的狂傲所深深吸引,一直都是他引诱了她。
「呵!」他说的没错,她就是喜欢他这一点,不顾世俗的B光怎么看他,不像她前半生总会在意家人、在乎世人怎么去评判她这个人。
「你会把我给宠坏的。」她摇摇头,以前不管她提出怎样艰难的要求,他都会眉头不皱一下地答应她.就连她哭著要求离开他,甚至是不惜一死时,因为爱她,所以他忍痛放手,让她投向杜沧海的怀抱,她知道,当时他的心一定痛极了,可他没说,只是无言地放她离去,那时她人虽是离开了,可她的心一直都是悬挂在他身上的,除了无与伦比的爱恋外还夹带浓浓的歉疚。
她对不起他!一直没将他的意愿放在最前头,只是一逞地不愿背弃家人,却背弃了他;而今,他们好不容易排除万难在一起,她再也不会不顾他的感受了,她要以爱好好弥补这些年来所亏欠他的。
「我就是要把你给宠坏,这样就没有别的男人敢来跟我抢你,你将会是永远只属于我宫穹魈一人。」失而复得,使他的占有欲泛滥。
「不会再有别的男人来跟你抢我的,我的心一直以来,就只能容下你一人。」将头轻轻地枕在他的胸膛上,许久了,她的心不曾这般平静过,再也没有人能来打扰他们,真好。
「那最好,免得我届时又要动杀机。」他可不容许旁人觊觎他的女人。
魈……」当他是在开玩笑,并未放在心上。
「嗯?」低头轻哼。
「我爱你。」即使要她说上千百遍我爱你,她也愿意。
「我一直都知道,我也爱你。」对于自身散发出的男人魈力,他可是很有自信。
瞧他笑得志得意满,她也跟著绽放出娇靥来。美丽如花的笑靥展开,宫穹魈不由得看痴了,更加上,她身无寸缕无限风情展现在他眼前,要他如何不动心,更何况他是如此爱她。
慢慢地,他低下了头,攫取专属于他的娇艳。
轻喘声响起在胶著的唇瓣间,彼此皆贪婪地互相探索搜寻,将心底的悸动传达给对方。这算是久别重逢、记忆恢复后的第一吻,要他们如何不更激狂庆祝这一刻。
扁是唇舌间的纠缠还是嫌不够,宫穹魈的大掌已然抚上娇软的身躯,点燃一波接一波的热情娇额。
「魈……」她情难克制地娇唤,早忘了两人皆身负重伤。
「丝萝……」他的低呼随著她的唇慢慢往下移,移至纤细的颈际,挑逗地啃咬。
虞丝萝无助地仰著头,任他将吻烙印在雪白的身子上,小手则是紧紧地攀附著他。
一声声的低喘由双唇间逸出,更增旖旎。
两双眼眸布满激情,肌肤是滚烫呼吼著要发泄,雪白小手带著徽颤窜进他的衣衫,栖上他火热的胸膛。
衣衫一件件随著更缠绵的动作落地,此刻,已没有任何事、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们结合。
「丝萝……,吾爱。」炙热的薄唇移到小巧圆润的耳垂,将她挑逗得更加彻底。
虞丝萝嘤咛一声,双臂将他搂得更紧。
「爹爹,娘娘可醒了?!」童稚的声音忽地传来,在他们尚未自激情中平抚下来时,房门已遭人由外大咧咧地打开。
爆穹魈只来得及将虞丝萝用力拥进怀中,以身子挡住,使无限春光不暴露在女儿面前,他根本就来不及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报在身上。
幸好他的裤子尚未褪下,否则场面就更难遮掩了。
「爹爹,你在做什么?」小琉衣不解地步上前问,水灵灵的眼眸瞪得大大地看著衣衫不整的父母。
「没有。」他僵硬地回道,吸气吐纳试著将昂长的欲望平抚下来。
虞丝萝则是尴尬地把脸埋进他的胸中,这。情景简直就像捉奸在床,真的是好惨,她和女儿都还没正式相认,就这么被撞见最尴尬的事,要她往后如何面对宝贝女儿。
「为什么娘娘和爹爹没穿衣服,很热吗?」瞧见父亲脸上的汗水,小琉衣聪明地下了结论。
爆穹魈与虞丝萝苦笑相互看一眼,是热啊!可他们身上的热是受欲火狂焚之热,而非小琉衣口中的热。
见爹娘不回答,小琉衣怯怯地看著躲在爹爹怀中的娘娘,不知道娘娘是否认得她,她欲言又止地看著娘亲,想唤她,却又不敢。
发觉到女儿的沉默,她忍著害羞,悄悄探出头来看,便见女儿羞怯地看著她,一副想认她又不敢认的模样;她看著小琉衣这样子,心都酸了,眼眶微微泛红,双臂立刻探出,想好好将女儿拥抱在怀中,把这些年来所没拥抱到的全都抱个足够。
「我的宝贝女儿……‧‧」在她忘了身无寸缕时,宫穹魈快手地拿起床上的锦被由前护住她的果身。
听闻娘亲如此温柔叫唤,小琉衣再也忍不住满腔热泪,哭得抽抽噎噎投入她怀中。
「呜……娘……娘……你知不知道小琉衣好想念您?」一把哭出这些年来的委屈,尽避家中多的是爱护她的人,可她就是缺少一个娘亲,好不容易,终于让她给盼到了。
「娘知道,对不起,琉衣,是娘不好。」当初,她只顾著护著自己的娘亲,不使娘亲因她走上绝路,却没能护住心爱的女儿,她真是个失职的母亲。
「娘……以后你会不会再离开小琉衣?」小琉衣紧紧抓著她,就怕她会消失不见,也怕这是一场美梦。
「不会的,娘娘会永远守在你身边,爱你、照顾你。」纤纤素手轻抚著女儿的发际,承诺道。
「太好了,我终于有娘了,太好了。」’有了母亲的承诺,小琉衣高兴地掉出更多泪来。
「来,告诉娘,你的脸还痛不痛?」之前看她的脸被打得肿得半天高,现在是消肿了,但青紫仍可见,虞丝萝忧心地看著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小脸蛋,就怕那青紫不会消褪。
「不痛了,爹爹替小琉衣抹了药膏,不会再痛了。」其实还有一点点疼,可她就是不喜欢娘不高兴,是以撒了个善意的小谎言。
「如果不痛就好。」轻叹了口气,看出女儿在安慰她,杜沧海下手下得那么重,多少都还会觉得痛,怎可能一下子就消失。为此,她更感心痛地亲吻了下小琉衣的发顶。
温柔的亲吻温暖了小琉衣的心,所有的痛苦在这一瞬间变得全都值得了,她找到了娘娘,爹爹也回到了她身边,她成了有父母的幸福小孩。
「爹爹,还记得您离家前说要带礼物回来给小琉衣吗?娘娘是否就是您为小琉衣带回来的礼物?」心底隐约有了答案。
「是的,还喜欢爹爹为你准备的礼物吗?」看她们母女俩如此开心地抱在一起,他跟著泛起笑容,内心踏实不已。
他渴望已久的一家人团聚终于在今日实现了。
「喜欢!非常喜欢!」小琉衣用力点头,这是世间最好的礼物,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了。
小琉衣的喜悦感染到他们俩,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亲密交缠,初识时的情景又历历在目,幸福就在他们眼前,只要他们稍稍探出手即可抓取到。
炙烈的目光又往下移,移至他们最钟爱的女儿身上,两人的手亦交叠放在小琉衣身上,呵怜之情溢于言表。
「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。」童稚天真的嗓音说出两人的内心话。
「是的,我们会永远在一起。」两人相视一笑,附和著女儿的话。
窗外,象征著幸福粉红的美丽花朵翻飞而过。为他们的承诺做了见证,不再生离,亦不再死别……
全书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