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天我被新雅宣拒绝,所以喝了酒和人打架,她只是把我当成兄长,像照顾亲人一样的照顾我,而且她说,那是最后一次为我那么做,结果你做了什么?分手是你提的吧?那笨蛋那么喜欢你,是不可能自己提分手的。」听完他的话,时晁𫟵忽然觉得董必升似乎没有那么讨人厌,明知道是情敌,还把真相告诉他,看来董必升是个坦荡荡的君子。
「请你告诉我新雅宣的家在哪里。」
「我又不是傻子,为什么要告诉你?有办法就自己去找,如果你连找到她的能耐都没有,就证明你根本不够喜欢她,我就更不可能把她交给你。」
的确,是他太异想天开了。
「你是个好人,如果不是情敌,我会想和你交个朋友。」
「谢谢,我一点都不想被你发好人卡,而且,跟你讲这些话,不是我认输,而是我不想看到新雅宣难过,所以你也别想太多,如果让我发现你没能力给她幸福的话,我随时都会再出手的。」
「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。」时晁𫟵模了模发疼的脸颊,笑笑地说:「如果你出手的话,这拳我可是会加倍讨回来的。」
「哇!我还怕你威胁啊,要比谁的拳头硬吗?」董必升一边说,一边摩拳擦掌,似乎想直接让他的身体印证一下他的话。
时晁𫟵略微退了一步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不想用拳头解决问题,况且,他依旧觉得董必升是个好人。
「不了,我要去找她了。」
「找得到是你幸运,找不到就认命,我不会祝福你的。」
「谢谢,我也不需要你的祝福,我有信心。」
「最好是。」
情敌?并不是,董必升很清楚,他连爱情的边都模不到,时晁𫟵又怎么可能是他的情敌呢。
找不到人吗?花点钱,交给征信社准没错,时晁𫟵才把工作交给征信社不到一天,就找到新雅宣的老家在哪里。
排开所有工作,他一路驱车南下,花了四个小时才抵达新雅宣的家,但现在问题来了一一
新家门前是没有会咬人的狗,但有一大片薰衣草,才刚打开车门,他就如临大敌,马上又跳回车子里,把车门紧紧关上。
这下麻烦大了,就算现在不是花季,但薰衣草的味道依旧飘散在空气中。
因为怕过敏,他一直迟迟不敢下车走进新家的大庭院,就在他在车内伤神之际,一部车越过他的车,转进新家庭院。
一听到车声,新雅宣马上从围墙边的花圃站起来大叫,「小心我的花!」
原来她正准备把从台北带回来,一直没处理的那些盆栽移植到花哪里,此刻那些花盆刚好就放在剐驾驶座的车门边,只要二哥一下车,就有可能踩到那些花。
「她在叫什么?」新瑞麟不解地门坐在驾驶座的新瑞麒。
「不知道。」新瑞麒放下车窗,隔空大声询问,「你说什么?」
「我的花在你车子旁边!」
占地太广,所以连说话都要用喊的,不知情的时晁𫟵误以为他们在吵架,忍不住放下车窗,把头伸出去看了看,但还是迟迟不敢下车。
「二哥,你等等,我把花移开你再下车。」
新雅宣三步并作两步,飞快的来到车旁,新瑞麒先下了车,等她站定后,才开口问:「刚刚有客人来吗?」
「客人?没有啊。」
「那外面那辆银色奥迪是准的?」
「银色奥迪……」时晁𫟵也开银色奥迪,但他有可能到这里来找她吗?一想到可能是他,她急著就想去探究竟。
但新瑞麟却马上叫住她,「新雅宣,你要去哪里?快点把花移开,我尿急!」
「喔。」新雅宣乖乖把脚缩回来,继续移开盆栽,但视线却不断往外瞄。
「是你认识的人吗?」新瑞麒察觉到她的不对劲,「我去看看好了。」
「喔……」如果她的家人知道时晁𫟵和她的关系,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,越想越不安,她放心不下,拿著盆栽就急忙往外走。
「那丫头到底在搞什么?」坐在车里的新瑞麟忍无可忍,还是打开车门,先小心翼翼地用脚把花盆稍微移开一点,脚一可以站到地面,他便马上朝主屋狂奔。
来到围墙外道路的新瑞麒上前敲了敲时晁𫟵的车窗,当时晁𫟵下车时,新雅宣正好也赶到了。
看见时晁𫟵,她整个人愣住,「执行长,你怎么会在这里?」
「执行长?你们认识?你来找我妹的?」新瑞麒目光如鹰,似乎看出点端倪。
丙然,他就觉得妹妹突然辞职回家,绝对不单纯,但是不管大家怎么问,她都说没事,现在,答案似乎快要揭晓了。只不过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?干么一直用手帖捂住鼻子,很娘耶!
「这位先生,我们乡下空气会比台北脏吗?」
「不是那样的……」怕被误解,时晁𫟵连忙放下手帕,但是这一放,惨了,过敏症马上上身,那一大片薰衣草花海几乎要了他的命。
「执行长,快捂住鼻子啊!」
新雅宣此时根本忘了时晁𫟵是怎伤害她的,只想到他对薰衣草过敏,但想阻止已经太迟了……
时晁𫟵的过敏症不只发作,而且整个人已经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形,没多久,整个人就昏了过去。
「现在是怎样?他怎么昏倒了?」
新瑞麒完全在状况外,直到新雅宣疯狂大喊著要他快点叫救护车,才让他回过神来。
看著脸色苍白,躺在病床上的时晁𫟵,新瑞麒虽然为自己的失言感到过意不去,但他也觉得自己很无辜,谁会晓得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对薰衣草过敏!
「他不会有事吧?他常常这个样子码?和这种人交朋友很麻烦的喔,我们家是种田的,也在培养薰衣草花苗,你和他很好?
万一以后他每来一次,就昏倒一次那该怎么办?」
「不会的,他以后不会来的。」
「那他怎么会在这里?」今天来,以后都不来,不是很矛盾吗?望著时晁𫟵,新雅宣也很纳闷,小声的自言自语,「他怎么会来呢?」
什么无情的话都说过了,也要和游惠妮订婚了,而且她也辞职了,两个人应该不会再有交集,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?新雅宣怎么想都想不通。
「他是谁,和你是什么关系?」
「他是上司……」
「你当你哥我和你一样笨吗?」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关系匪浅,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,一个是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担心模样,说没关系才有鬼咧!「谈恋爱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,问题是你干么逃回家,难道这家伙欺负你?」
「不是啦!」新瑞麒和新爸果然是父子,想法真一致。
「最好不是,他要是敢欺负你,我一定痛扁他一顿!」
怕大哥继续追问,新雅宣决定找事情给他做,「哥,我肚子饿了,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好不好?」
「饿了喔,当然好啊,你要吃什么?」
「都可以啊,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。」
「真好养,所以你嫁不嫁人都没关系喔,不要担心我们会养不起你。」新瑞麒模模她的头,还把当她小孩子一样哄著,但,当他再看到妹妹看著床上男人的表情时,他突然觉得有点挫败,「怕就怕女大不中留……」
「哥,快去买啦。」
「走了。」电灯泡惹人厌,新瑞麒很有白知之明,终于把大哥打发走,新雅宣才松了一口气,起身想倒杯水喝,手却突然被紧紧抓住。
「你要去哪里?」时晁𫟵醒了,事实上他们兄妹说的话,他都听见了,他只是一直在找适当的机会醒来。
「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?还会不舒服吗?」一面对他,新雅宣总会忘了自己被狠狠伤害过,一心只担心他的身体。
「我很好,你还没有回答我,你想去哪?又打算不告而别?」
「不告而别?」难不成她要离开,还要向分手的男朋友报告?他还真奇怪耶!
「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?你是来找我的?为什么?」
「我来问你为什么无缘无故辞职,是因为我让你受伤,所以连见都不想见到我吗?」
「是你不想见到我!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激动,新雅宣马上低下头,缓了缓语气,「我只是想家,觉得自己不习惯台北的生活,所以……」
「对不起。」
「嗯?」没想到时晁𫟵会突然道歉,新雅宣不由得愣住。
「其实我是来跟你道歉的,我见过你那个学长了,知道是我误会你们的关系,还说了那么多混帐话伤害你,你可不可以原谅我?」
「我没有怪过你。」
「既然不怪我,就跟我回台北。」
「我不能回去。」
「为什么?」
「因为我辞职了,没理由回去。」
「我让你复职,你来当我的秘书。」
「我还是不能回去。」
「到底为什么?还是你说的不怪我,只是随便说说而已?」
被逼急了,新雅宣忍不住脱口而出,「你都要结婚了,到底要我跟你回台北做什么?」
「不结了,我已经跟惠妮说清楚,不会和她结婚了,所以你不需要顾虑她,如果你还是不想跟我一起走,那我就留下来,一直等到你愿意跟我回去为止。」
「别说笑了,你留下来做什么?我们家到处都是薰衣草,而且我很喜欢薰衣草,不可能因为你,把花圃全部铲平,等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,你就回去吧。」
虽然她原谅时晁𫟵对她造成的伤害,但却没有勇气再次靠近爱情,伤过一次就够了,她无力再承受第二次。
所以这次她选择,做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