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谁,任谁都会抚慰这样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。
「其实……没那么可怕,」她缓缓开了口。「如果一粒沙是一个世界,那么一间密室会是一个更大的世界,你想想。」
他沉默许久,彷佛认真在思考。
「妳说得有理,人的脑子可以把空间想得很大,」他终于徐徐吁出一口气,如风拂过脸上,空气流通,黑暗的电梯里不再那么窄迫吞人了。「梁小姐,妳懂得安慰人。」他把她拥近,下颔靠在她头上,气息在她的发间温吐。他幽幽地,幽幽地,发自魂魄深处唤她名字,「约露……」
听得这一声呼唤,她的心跳也停了,脉动也止了,血液不再奔流,人生彷佛必须停下,听他说话。
「原谅我,」他说:「原谅我从前所做的错……」
惟刚满声是恳切,是悲悔,约露闻言,忽然间觉得孱弱,心茫茫地闭上眼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