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从一份掉在地上的报纸开始。
这天下午,他刚杀掉一个人,身上斑斑点点染著那人的血渍,一把银光霍霍的小刀居然还在手上。
通常,做完这份工作,他是不会把工具还拿在手上的,而且,他也没有感到心情沉重的必要。干他们这一行,如果不习惯儿到死人,那表示他还不上道,是个菜鸟。的确,二十八岁,在这一行仍旧被视作是生嫩的。
他自己也猜不透,今天的情绪怎会陷得这么低。走过白森森的长廊,入鼻尽是死的、病的。充满忧患的气味。一个老头子歪在靠墙的廊椅上,冲著他叫:「喂,你踩著了我的报纸!」
他脚步一顿,就顿在那张报纸上。「山地悲歌」斗大一行标题,射入他的眼帘,其下一行。字体较小,却更刺目:原住民自作孽?没错,加了个问号,然而下标题的人,难道没有指控的意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