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是睡觉,他也不肯放松警觉,这几夜的共眠,她对这一点已经相当明白。
然而,她也只是静静地闭上眼,握紧了怀中的硬物,继续寻梦。
清晨的风清凉,淡淡有些水气,石壁上因为昼夜的温差而凝结了少许露珠,他们以望梅止渴的心情舌忝掉这天赐的一丝救命琼浆,继续望不见尽头地跋涉。
走不出数里,太阳已然如火炙人。此刻,干渴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意识。她感觉不到饥饿,脚下像拖了千斤重担,只能一步一步地挪。她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,在做什么。抬眼就看见他的背影,挺直而坚决,离她很近——只要伸手就能踫到。她微微有些迷糊,仇无涯一向走得很快的,他是在体贴地慢下来等她吗?
丙然是快死了,居然会有这种异想天开的念头……
贝了勾唇角,想笑,却没有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