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去蓬直接套上海滩外套就进来了,相较下羽童显得盛装了。白净密褶的布料,简单大方的一件式衣裙,宛似向大地偷掬一瓢清雅,令人讶异女性是可以如此柔软,而眉睫淡淡的笑意,倚漾一种无心的甜美。
「早啊,羽童。」他在她对面坐下。
「欧先生早。」
「叫我去蓬就可以了。」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早茶,似随意般的口吻说,「李商隐有一首诗『……身无彩凤双飞翼,心有灵犀一点通。……走马兰台类转蓬。』」他把全首七言律诗念诵一遍,笑了笑。「最后那一句『走马兰台类转蓬』,形容一般人好似无根的蓬草一样随波逐流,往往都身不由己。先父为我取名『去蓬』,就是希望我不要像那蓬草,必须自己做自己的主人。」
「的确很符合你的形象。」羽童苦笑。
「妳还在不高兴啊?」
「没有,我过得很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