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对因关切而微湿的眼楮,允宽突然不能遏止地颤抖起来,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,于岚本能地将他揽进自己怀里,轻拍他的背,已空的牛奶盒翻落到地上,允宽像个孩子一样的抽噎,泪水湿透了她新换上的运动衫,她不知道他哭了多久,只知道自己跪得两膝都麻木了,然而她不能推开他,也不忍心推开他,只那样抱著他,感觉到他双臂死命地抱著自己,仿佛自己是他人世间唯一的依附。
她是的。至少在那个时候是,于岚稍后才晓得,允宽的母亲前天去世了,心脏病,半夜里发作的,送医院急救了好几个小时,却已经来不及了,「她从来不告诉我!她一直瞒著我!」允宽痛哭道,「天啊!如果我早知道……」
「不是你的错呀!允宽,」她轻声安慰他,没有注意到自己直呼他的名字,毕竟,在安慰过——个伤心欲绝的大男孩之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