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一阵昏眩,这回纵使瓦刺所布阵中不出现幻境,他也看见幻象了:一袭青衫飞扬,相夏至策马飞奔而来。
她自然是不会来的。
可是,他分明听见马蹄达达作响,节奏那样急迫清晰,像震在他的心版上。
战马萧萧嘶鸣,冲开聚得密不透风的人墙,金戈相击,呐喊震天,辨不清哪是大明兵将,哪是瓦刺士卒。
千军万马中,他只看见一只纤弱的手臂伸向他,叫了一声:「望月!」
是相夏至。
他探出手臂,握住马背上的她的手。
——***——
暮色微黠,夜拖著迟缓的步子,跚跚而来。
栖蝶峡,名虽优雅,却是出了名的险壁恶水,只有一小块隐蔽的绿地,不知是谁无心插柳柳成阴,夏至节气间,倒也漫天杨花柳絮,犹如塞外江南。
相夏至长长舒了一口气,他的血总算止住了。
「怎么会伤得这样重,存心害我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