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右手模索著解开安全带,可是车门怎么都打不开,我又不能撞门,因为我受伤的手臂在那一边。这时候我注意到前挡风玻璃已经整个掉出去了,我千辛万苦从方向盘后面挣脱——有点像在玩扭扭乐——然后忍痛钻出原本应该有挡风玻璃的地方,小心避开碎玻璃爬上引擎盖,刚好怀德也赶来了。
「百丽,」他的声音嘶哑,对我伸出手来却又硬生生凝住,像是害怕踫到我,脸色如纸般苍白。「你还好吗?有没有骨折?」
「大概没有。」我的声音微弱颤抖,而且还在流鼻水。我觉得很丢脸伸手抹了一下,却抹了一手黏稠的鲜血,还有更多血从鼻子滴下来。「噢,我又流血了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他轻轻把我从引擎盖上抱起来,穿过挤成一团的几辆车带著我到分隔岛的草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