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际遇是很难说的。有些人就是很有逃亡命,被通缉了数年、一辈子,也不见被逮著了;而有些人运气就真的很背,连逃个婚都逃不到一个月就给捉回去。戴寻芳就是后者。
她被逮回家已经一个多月了。初初在被捉回来,知晓姊姊仍和情人私奔未回时,原本她还以为免不了又要和平家人周旋,没想到一切似乎没她想像的糟,家人绝口不提她意欲逃婚的事,甚至也没提到平戴两家的婚事怎么了。家里的气氛异常的平静,平静到……有些不可思议!当然,父母不提,她也不会自讨苦吃的去问。
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?
戴寻芳更觉得家里的气氛好得诡异,不过,她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,有好气氛的时候,她干啥不好好享受、养精蓄锐呢。人嘛,在平常时候就要懂得吃饱穿暖,这样才有法子应付非常时期。
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。
今天钟莉莉受邀当伴娘,而她研究所又没有课,但不想待在家中和家人对相,因此只得一个人上街晃晃。
于是她找了家和钟莉莉偶尔会去坐坐的CoffceShop坐了下来。才坐下来点了东西……
「没有莉莉在耳边叽哩啪啦的,还挺无聊。」她托著下巴啃了一口传者端来的法式吐司。「好不容易有一天没课……哎,无聊呐!」
正当她大喊无聊之际,她的手机忽然响了。接通后,钟莉莉有些惊慌的声音出现在那头。可因为所在地太嘈杂的关系,戴寻芳没有听出来。
「寻芳……我……」
戴寻芳暖了一口咖啡,「伴当娘好玩吗?」
钟莉莉看了一眼身边高大俊美得让人眼楮一亮,一脸似笑非笑,充满威胁性笑容的男人。「寻芳……你今天有……有没有空?我……我忽然身体很不舒服……上……上吐下泻,可……可能被……疟……疟蚊咬到了!我的朋友临时又找不到伴娘人选,你……帮帮我好不好?」
她的话令一旁的高大男子露出戏谑有趣的笑容。
戴寻芳翻个白眼,这小姐是病疯了吗?台湾这时候哪来的疟蚊肆虐?「你先去看医生吧,瞧瞧你说话都颠三倒四了。」
「我……没事,真的没事!」戴寻芳不出现的话,她才会真的有事。「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嘛?」钟莉莉有些发急的说。
戴寻芳犹豫著,「不是我不帮你,我和你的朋友又不熟,而且临时你去哪儿找礼服给我穿?」哪有人这样?伴娘随随便便找人充数。幸好今天不是钟莉莉的结婚大喜日,否则依她的作法,若她上吐下泻、口吐白沫什么的,她这好友是不是得一身新娘白纱上阵了?
实在有够受不了她这少了一根筋的朋友。
「我们的身材又差不了多少,都差不多是一六五左右嘛!」
「你……」戴寻芳差一些没翻白眼。她的「身材」就仅指身高?那三国呢?不是她自己自夸,她的身材可是玲找有致的!谁像她是干扁四季豆?
「好啦、好啦!就这么说定了。人家结婚大喜,听说少了个伴娘成单数是十分不吉利的,你不希望因为我而触人家霉头吧?」她动之以情的说。
想了想,戴寻芳还是在十分无奈的情况下投降了。
算了!就卖她面子就是。不过,她得严正警告她。「我答应你就是,但,下不为例!」
「当然、当然,以后我大概也没机会像今天那么倒霉吧!」她看了一边令她倍感威胁的男人,话中有话的说。
「大头伴娘,你叫我去代班,好歹告诉我一下住址吧?」戴寻提醒她。
「喔,住址在……」
戴寻芳开了近四十五分的车程才到达钟莉莉所说的地点。
下了车之后,她有些疑惑的看著这大得离谱的大宅院。
从花花绿绿的装饰物和一簇簇的花海可以看出,这里是在办喜事没错。可是除了一些忙碌不已的人员外,她看不到新郎、新娘,以及据说的五对半的伴郎、伴娘。
她迟到了吗?正当她迟疑之际,有个年轻男子向她走了过来。他十分有礼貌的说:「请问,有什么事吗?」
戴寻芳怔了怔,说明了来意。
「你就是戴寻芳小姐?」年轻男子似乎知道她要来。接著他又说:「等你很久了呢。」
是她的错觉吗?怎么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具玩味?似乎是等著看好戏的表情。
她不认识他吧?晤,大概是她太神经了。
「我……」她有些莫名的催促著往大宅里头走。忍不住的她问:「其他的伴、伴娘呢?还有,我那朋友她的情况还好吧?」
「你来得太慢了,新、新娘他们先去注册了。至于钟小姐她先回家休息。」
「没去看医生?」她关心的问。上吐下泻可不是普通的症状呢!不会她当完伴娘还得到医院探视她吧?
「老毛病吧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」
老毛病?上吐下泻是钟莉莉的老毛病?打从认识她到现在,近十年的交情,她怎么不知道她得了这种怪病?
戴寻芳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,更觉得他有点奇怪。算了!反正这年头的怪人多。
不久,男子领著她进人大宅子,并且上了楼,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。他推开门,「礼服在里头,你先自行更换。新郎和新娘回来时,我会通知你。」
戴寻芳有些奇怪的问:「我不用全程陪著他们?」
年轻男子倒了一杯水给她。「不用了。等他们注册回来到门口时,你再出现在伴娘行列中陪他们走进来即可。」
戴寻芳为了赶时间正渴著,她很快的把对方递给她的水喝光。「这样,那我知道了。」她把杯底见天的杯子搁下,开始准备换礼服。
看著戴寻芳把礼服拿在手上,年轻男子很识相的说:「你慢慢打理,我先下去了。有什么需要再叫我。」
「谢谢。」
男子走了之后,戴寻芳看了一下伴娘的礼服。心想,这件礼服好看则已,可未免太暴露了吧?它该有一件连身的衬裙才是,要不这礼服大概没几个人敢穿!也不过是代替钟莉莉当个伴娘,她没理由牺牲那么大吧?
放眼四下,总算让她找到了连身衬裙。只是……怎么这衬裙也那么……性感?像极了新娘在新婚之夜,为了添性感风情所穿的蕾丝性感内衣?
哇!还是连著吊袜带的。
现代伴娘都穿得比新娘更性感吗?
她拿起了那件……姑且就称之为「性感内衣」的连身衬裙。哇塞!那上围是C罩杯的哩!莉莉什么时候连升两级,她怎么不知道?还是她打算塞棉花充数?
不过这「性感内衣」还真是好看!戴寻芳兴致勃勃地把它穿上,然后走到一面落地镜前转了两圈。晤……效果不错哩!她站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了好一会儿,这才想到要把礼服套上,怎知她才一转身就一阵天旋地转……
怎……怎么了?她一阵莫名。直到她昏倒在地上,黑暗吞噬她之前,她还是没弄明白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
在她昏倒不久,房门再度被推开。门口高大修长的男人身影映落在她纤细的娇躯上。
影子的主人一步步的靠近戴寻芳,在她身旁停了下来,然后缓缓的蹲低身子,近距离的俯视她。
看著她紧闭的美眸,他迷人的脸上有抹恶作剧的笑容。
早在戴寻芳胆敢在他头上动「刀」的那一天起,就种下了日后彼此「绝对」会再见面的因果。
情人过招的戏码,上演了!
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,戴寻芳渐渐的对于外界有了感觉。
她一向是个很敏感的人。在半梦半醒之际,她一直无法再入睡,因为,她老觉得身边有一双眼楮一直盯著她看。
是方才作梦的关系吧?在梦中,她好像梦见有个男子一直凝视著她。那眸子好深情!只是她没看清楚他的长相。
究竟有人在看她的感觉是梦的延续还是她的错觉?不!她每一次认为错觉的事,其实都真有其事。
在一阵挣扎之后她睁开了眼。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偌大空间,而预期中偷窥她睡容的眼楮并不存在,这使得她松了好大一口气。只是……在她打量所在的环境后,她的心跳反而加速了。
不对啊!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陌生的房间?她记得……记得在她迷迷糊糊睡著之际,自己是正在钟莉莉的朋友家换伴娘礼服,不是吗?
迷迷糊糊……对了!她又没生病、发烧的,怎么会忽然昏了过去?她想了想,看来问题可能就出现在那个年轻男子端给她喝的那水。只是她和他无怨无仇,为什么要那样做?
想到今天奇怪的遭遇,她看了一上仍穿著的「性感内衣」,清楚自己没有被侵犯,这才有心情再想一些事情。
对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?他是她曾整过的学长,抑或拒绝过的男人?没法子!她平时树敌太多,想回敬地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吧!因此在这重要时刻,她还真的不知道是谁会那么恶作剧的把她迷昏,带到这里来。
人长得漂亮就是那么麻烦!身边总是不乏一些苍蝇、蚊子环绕,有时不堪其扰的打发一些走,还会到处树敌呢!
就说嘛,男人真是不怎么有风度的动物。
不想这些了,现下她最需要别人为她解答的是,自己怎会出现在这里?这不是她礼服的房间啊!
「我不可能自己出现在这啊?」她哺哺的说。
「天响!有谁能告诉我,这里究竟是哪?」她看了看四周。大床上连床棉被也没有,幸好有开暖气,要不然这四月天她也会冷坏了。
她想下床去找人弄清楚状况,可是她现在身上只有穿著像内衣的衬裙呐!她又不是变态,哪有勇气走出这房间?万一她走了出去,迎面而来是个男人……天!她连想都没有想下去的勇气。
终于,她按捺不住的下了床,她偷偷的旋转了一下门把,没锁上哩!她想出去找件衣服应急,可万一外头有人呢?她现在穿成这样子,她固然可以神经装大条点,当自己参加内衣外穿秀,可是她保守的父母要是知道了,非上吊自杀不可!于是,她又退回大床,在床沿坐了下来。她现在的心情焦虑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。
不行!她不能坐以待毙。于是她又站了起来,在红色的地毡上走来走去。
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,忽地有人未经敲门就推门而人。
发现有人进来,戴寻芳任了好几秒,这才叫出来——
「啊——」一阵欲将屋顶掀去的高分贝声音令人震耳欲聋。「你……你……色……色狼!」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这身的衣物或布料,只能用双手狼狈的去这重要部位。
「是色狼现在就不会留衣服在你身上了。」悠哉而慵懒的磁性嗓音响起,来人将一张椅子挪了过来,大方的坐下。
这声音……方才匆匆一瞥而过的那张有点熟又不会太熟的脸!戴寻芳像要确认什么似的抬起了头。
丙然是他!
「平伟暄!」她咬牙切齿的把名字叫全。
他两道被她刮得精光的眉毛可长全了。至于头发还来不及长成西装头,因此目前是一头有型而帅气的仙道头。
他的毛长了,又可以到处招摇了。
她也真是失算,方才掠过她脑海,可能整她的人她想了不少个,就是独独漏了最近才加入仇人行列的平伟暄。
失算、失算呐!
「你知道我?看来我不必多作自我介绍了。」平伟暄一身西装笔挺的穿著、轩昂不群的气质,更衬出戴寻芳此时的狼狈模样。
「你会不知道我知道你?不必假惺惺了。」她生气的说。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穿得极少的身上时,她的脸红了。
「这身穿著挺适合你的。」他玩味的说。
「一如我觉得你眉毛剃光时比较性格一样。」此时她的状况是挺狼狈,可她仍不在口舌上落于下风。反正再狼狈也不过如此了。
她的话令平伟暄笑开了:「我想……我们都有独到的审美眼光。看来我们真的很合!也怪不得我会对你那么感兴趣。」她的呛和辣性子对了他的味。
是他眼光独到吗?怎么觉得她那双充满叛逆的眸子就是这么吸引人?其中的热度美丽如同火焰一般,令他在惊艳的想独占之余,又忍不住宠溺的放任。
「兴趣?哈!」她冷笑了一声。
「是很感兴趣!」
「你是毛发旺盛,欠缺一个剃毛手吗?」戴寻芳冷飓飓的说。
平伟暄风度好,一点也不生气。不过,不可否认的,他曾为了她剃光他毛发的恶质举动而生气是真的。
「不管我需不需要,你都毛遂自荐了,不是?」他淡淡一笑,接著说:「而事实证明,你也挺合适的不是吗?」剃毛手?呵!她也真够狠。
戴寻芳横了他一眼,「我玩过的把戏没兴趣再玩。」
「那好!我也没兴趣再剃光眉。」
「你到底想怎么样?」这男人摆明吃定她的样子。
「娶你。」
「娶……娶我?!」戴寻瞪大了眼楮。「别开玩笑了!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你家别墅那遇到我吧?我不是闲著没事开车上山兜风,也不是登山遭遇山难,而是……是……」
「逃婚。」平诗暄替她接了话。
「对!因为不喜欢你而逃婚,更何况……」事到如今为了自保,她也只好将一些事抖出来了。「其实你选中的末婚妻根本不是我,而是我姊姊。」
「重要吗?」不会错的,他选中的人就是她,弄错的只怕是戴家人吧。
「当然重要!我姊姊端庄、温婉,她比我更适合你。」这个时候她要用力的吹捧姊姊,反正她此刻逃得远远的,平伟暄找不到她。「而且你们家的家风,想必也容不下我这种破坏吧?」
「娶妻的是我,只要我容得下即可。」
戴寻芳看了他一眼,心想,这个人怎么那么难讲话?都言明她不适合他、不喜欢他了。
「问题是,即使你容得下我,我也不想嫁!」女怕嫁错郎,看看他那张桃花面!平伟暄是典型的企业美男子,要钱财有财钱,说人才有人才,这种男人是女性杀手头号人物,一鲜花痴女倒贴也在所不惜,她可不想多女共事一夫。
「何必那么倔强呢?」平伟暄仍然面不改色,脸上浅浅的笑意根本感觉不出他受到拒绝的沮丧。
「你才真顽强呢!」呼!他是她目前以来遇过最难缠的男人!
剃光他的毛也不见他生气,当面拒绝他仍然神态自若,这种人实在太可怕了!非疯即是可怕的阴谋家。「告诉你,我说不嫁就不嫁。」
很直觉的,她遇到强敌了。
平伟暄又是一脸平谈笑容。「你大概还不太了解我的性子。」
「没兴趣。」她摆高姿态地将白眼一翻。
不理会她三不五时给予的刺激,他继续说:「基本上我是个很死心眼的人。」
戴寻听到「死心眼」三个字,忍不住的冷笑出声。「死心眼?你是指追逐名利,把东宇推向众企业中首屈一指的大集团吗?如果是这点,我肯定你。」大财团的高层不就成天坐在钱堆里数钞票以终吗?
「如果我是指女人呢?」
她根本不相信。「是我幻听还是你口误?」好个下半身思考型的纯情男。「你会对女人死心眼?那个女人死了还是还没出生?」
「她就在我面前。」他不否认曾经荒唐过,可他从不欺骗女人。和女人之间一直只有「交易」关系,他头一次对女人动心,那女人就是她。
是他之前的荒唐受到报应了吗?否则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鬼灵精怪到令自己头皮发麻的女人呢?该说这是现世报?
最令他啼笑皆非的是,他的真心告白听在她耳中还倍感肉麻,一副巴不得掏洗耳朵的模样。
爱情真的和他开了个玩笑。
对于他直接的表态,过寻芳有几秒钟找不回她的伶牙俐齿。好一会儿地才说:「你真爱说笑!」天!她的心跳怎么跳得那么快?脸好像也红了。「别闹了!」
懊死的男人,害她那么狼狈。
「你又何必担人于千里之外!」看来他的怀柔政策并不奏效。
「对于没兴趣的人我一向如此。」她十分强悍的说。
平伟暄一笑,一步步的走向她。「看来为了你,我可要把耐心发挥到极限了。」他用手托起她别开拒绝看他的脸。
「你就算冲破极限,我一样还是不是你的。」
「我要的东西一定会要到手。」
「我专门让人要不到手!」
「哦?」平伟暄笑了。「看来我们未来的日子会很刺激。」
「未来?」戴寻芳一阵头皮发麻。「什么未来?未来我们仍是两条平行线,不会再有交集的。」她现在只想快快躲回家,远离他极富掠夺性的眸子。
他的眼神太冷静淡锐利,常常令她不得不绷紧神经,感觉好累。她戴寻芳遇到过的男人,就数他最难缠!
「从今以后我们要同处一个屋檐下,你不知道吗?」
戴寻芳没好气的说:「我的确不知道。」她根本没当真。「我的衣服呢?还我,我想要回家了。」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钟莉莉逮出来。她觉得自己现在会落到这步田地,她要负一半的责任。
那家伙竟然和别人联手整她!早就觉得今天的代班伴娘事件实在太奇怪了,没想到果真是大有问题。
「这衣服挺适合你的。」平伟暄有些玩味的噙著笑,打量她一身春色满溢的衬裙。「换下来多可惜。」
「你那么欣赏这件衣服,那换下来给你穿算了。」
「换下来?现在?」他俊秀的脸上掠过一抹邪恣的神色。
「当然……不是!」他一靠过来,她全身的神经全都紧绷起来:「你……你想干啥?」
他笑得更具邪魅的道:「谢谢你提醒我一件事,男人送衣服给女人,就是为了要脱掉它。」他的步伐不曾为了她外显的紧张而停下来,终于,他将她逼得跌坐在床沿。
「你、你别乱来哦。」此间的近距离和男上女下的体位令戴寻芳在不知不觉中红了脸。她的手抵著平伟暄的胸口,防止他更进一步。
「我不会乱来。」他的眼神邪恣的在她身上梭巡,那灼热的温度令戴寻芳明显的感觉到,平伟暄的理智在崩塌边缘。
「你……你说过的,你对穿著草萄内裤的女孩没兴趣。」
「我是说过。可是你现在穿的,很明显的不是草莓内裤。」
「我警告你哦?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……」她打算威胁他,但威胁的话语还没讲全,她喋喋不休的唇忽地被他以唇封住。经过数秒,她开始反击,可终究被平伟暄控制住,随著吻的加深,两人温柔的交缠著,她的反抗力道渐地被消弭……
良久,平伟暄才松开她。他的脸上扬著坏坏的笑容,「你太吵了,封住你的口是很好抑制你开口宣泄的法子。」
「你……」这男人……这男人!他竟然敢吻她,而她没有反抗到底!最令她深深自责的是,她没反抗也就算了,未了还回应了他。
天呐!她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。今天要是别的男人这样对她,她早让对方满地找牙的成为无「齿」之徒,还容得了像平伟暄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吗?
乎伟暄眯著眼看她因为他的吻而略微肿胀的花瓣般唇,心湖又是一荡。若不是他的意志力一等一,加上此时的时机不对,他会不顾一切、任性的拉她共赴欲海。
这小魔女还真是上苍派来整他的,她的恶行恶状他全看不见,满脑子只记得她的好。
他终于也体会了何谓鬼迷心窍。
「喂,你起来啦!」彼此间的姿势……真的很尴尬哩!她推了他一把。「我的衣服还我,我真的要回家了。」
「你不必回去了。」离开她娇软的身子,还真有些舍不得呢!起身后,平伟暄别有用意的一笑,「你忘了吗?方才我说过,我们‘未来’是要相处在一块的。」
「你爱作梦,我无权干涉。」她生气的下床欲往外走,可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。现在她身著内衣也似的风情衬裙,她敢走出这房间吗?
平伟暄自然明白这点。他恶质的干笑出声,一步步的走向她。「我说呢,如果我爱作梦,只怕你也得陪我入梦。」他停在她背后轻声的说:「转过来,我让你看一样东西。」
「不看!」她倔强的道。
「不看?」他一笑。「这东西可是跟你比较有关系,你不看?那……算了!」在平伟暄作势要把手上的纸收起来之际,戴寻芳终于转身。
她恶狠狠的抢过他手上的纸。「到底是啥东西和我有关系?」还是看看比较安心。她低下头看了眼手上的纸张,首先映人眼帘的是「契约书」三个大字。
「这是…」
待她细看内容后,她的脸色不禁由自转红,又由红转青……这多色变化代表著她气疯了!
「这是怎么回事?」她在欲抬起头来看向平伟暄之际,又不可思议的低下头去看手中那一份契约书。
这哪叫契约书?不如是卖身契算了!
她……她那可恶的老爸,竟然联合平伟暄这家伙把她给卖了!这也就算了,卖了她的名目尤其令她吐出一大缸血!
女佣?!她伟大的老爸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他当女佣?!而且,最令她不敢相信的是,上头还有她同意的手印!
啥……太幽默了!她竟然会同意把自己给卖了,而且还是卖去当刻苦耐劳、耐操耐劳的女佣,这是什么世界呐!
对于她的问题,平伟暗淡淡一笑,「怎么回事?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?」
他有趣的想著前几天戴运谋跑到他办公室找他的事。这张契约书是他签好名,并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取得了戴寻芳的手印,接著跑来找他盖章的。
戴运谋觉得女儿的劣根性太强,要硬逼著她上花轿是不可能的事,因此想了个法子治她。
只是要她以女佣的身份待在他身边,那也未免奇怪。针对这点,戴运谋可是又有他的看法。他认为戴寻芳是个很会利用周遭资源的人,给她的权力愈高、愈多,她就愈会爬上天。因此,给她个女佣的低下名目,她就玩不出啥把戏!
晤,好像是这样。平伟暄想。不过,当她还是女佣的时候,不就曾做了令人吐血的事吗?
考虑了一下,平伟暄还是在契约书上头签了字。不知道为什么,他直觉一旦这名字一签下,日后想必是相当刺激的。
清楚?戴寻劳快吐血了。因为上头卖了她的理由竟然是管教不来?!「就算我爸管不住我,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管,你凭什么管我?」
「我是你未婚夫你忘了?」
「你的未婚妻是我姊姊,不是我!」她大吼回去。「你……你这个想结婚想疯了的花痴男,告诉你,我不嫁你就是不嫁你。」
平伟暄仍是一脸无关痛痒的笑看著她。「你嫁不嫁我现在已经不是重点了。」
「什么?!」为什么当他说这句话时,她的心里会感觉到一阵难过?真……真是莫名其妙的心情,见鬼了!
「我想,比起将你娶回家当妻子,也许有个贴身女佣更经济实惠。」
「这样的人也有?!戴寻芳开眼界了。「你最好弄清楚‘经济实惠’四个字的意思!我这个人帮佣的本事没有,搞破坏的本事可是一把罩。」她皮笑肉不笑的说。「上一次剃光你的眉发让你几个月出不了门,你还敢玩!」
「我心脏禁得起。」他无所谓的笑笑。「更何况你剃光我的眉发让我几个月出不了门,你认为我不会有任何反击?」他玩味的看著她一身性感的衣物,略带暗示性的说:「这件衬裙穿在你身上,真是合身极了!看来我的品味是超群的。」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她杏目圆睁的看著他,指著他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「我对你那么有兴趣,你早该猜到了!」
「你对我有兴趣,我就活该得像个暴露狂一样,穿成这个样?你变态啊!」不想不气,一想到今天一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,她就呕到快吐血。
「我变态?你现在的样子已经比你当初要剃光我毛时的我穿得多了。」
想当初他醒来,全身上下被剥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不说,对面的落地镜上还映著一个滑稽的身影,那一瞬间他还镜中人物的超级滑稽造型给笑到快不行。
他大笑狂笑的心想,哈……怎么会有男人去把自己的头理成那样的公鸡头?不怕母鸡找错对象吗?又他脸上和胸前写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字,怎么他一点都没发觉?哈……太好笑了!看他那茫然的表情就知道,他八成在浑噩状态下被偷袭的。
可在他笑弯时,他的笑容突然僵了。
那镜中的人怎么那么熟?和他好像!他深吸了口气,鼓足了勇气才僵著脖子抬起头面对现实……
戴寻芳大概不知道,当他确定自己就是才那个被自己笑到不行的男人后,他的狂怨声差些把屋顶给掀了。
「你……」
看她火冒三丈的样子,平伟暄心平气和的开了口,「翻这些陈年旧帐太累人了,倒不如利用时间想想,咱们未来要怎么相处才好?」
「你……」
「唉,怎么又是个‘你’字呢?后头好歹接个词儿。」
「你……未来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!咱们走著瞧吧!」她怒极的说。
「那么我接招就是了。」
很好,正式卯上!